汉字书写漫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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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代号:J7
分类名称:造型艺术研究
复印期号:1998 年 0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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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画的省变与章草的形成

      汉字经过隶变虽然摆脱了篆书的线条裹束及其象形表义结构的束缚,确立了由不同笔形的点画来组构字符的模式,实现了汉字形体由古而今的重大革新,但是隶书这种形体仍然不能适应社会进步对文字应用的需要,不能满足不同场合、不同层次的用字要求。因此,在从西汉到魏晋的几百年中,汉字的形体还在继续演化,并且呈现出新体层出的局面。经过积累和社会的选择,结果约定俗成,确立了草(今草)、行、楷“配套”而行、一直沿用至今的三种字体。

      本文先说说章草的形成。

      隶变曾在一定程度上简化了篆书,可是隶书的结构依然繁复,同时其点画笔形尚缺乏彼此能够联络映带的笔势,还是不便于快速书写,而现实生活中的文字应用又往往需要赴急趋速。于是在古隶发展的过程中便发生了两种倾向:其工整的正体逐渐规范成熟为以波磔右展、长掠左伸为特征的八分,其草率的俗体通过适当的简化和变动逐渐改造成以点画省变并大量运用使转笔形为标志的草书。从现在已有的出土文字材料看,大约在汉元帝至汉成帝的时代(公元前48—公元前7年), 这种草体即已形成,作为正体隶书的辅助字体而行世。这是早期的草书。到了魏晋以后,人们为了与当时流行、体势有所不同的今草相区别而称之为章草。许慎在《说文解字·序》中说“汉兴有草书”,指的就是这种章草。

      当时的章草对隶书的省变主要采取下列几种方式:

      1.减简点画或部件 例如“长”字省去了两横和一撇,“时”字省去了“寺”旁上部的“土”(见图,字形选自汉简,下同)。

      2.改换点画笔形 例如“不”字,将长横和撇捺都改换成了运行距离最短、书写最为便捷的点。

      3.用一两个点画取代一个部件 例如“请”字用一竖勾取代了“言”旁,“忠”字用一横取代了下边的“心”。

      4.用简单的使转笔形取代复杂的结构 所谓使转笔形,是一种曲屈弯转的特殊笔形,为草书所独有(后来的行书时常借用)。使转多是一笔写就却具有很强的“替代”功能和“类化”功能。有的除本身就可以独立成字外,还可以通用于以这个字为部件的所有其他字,例如“门”和从门的“闰”“间”“关”等字;有的则可以在不同的字中取代若干个不同的部件或局部,例如“朔”“得”“将”等字,使转笔形就分别取代了“月”“磅”“”。凡是有使转笔形参构的草书字形,总是既简单又很便于快写。

      在草书中,这些方式往往是综合运用的。

      总之,章草的点画笔形和书写行笔的笔势多与隶书异趣。它的出现,不仅使我们民族第一次有了速记语言的特殊字符,而且还为后来新隶体(行、楷书的过渡体)的形成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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