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发展与融合，催生了数字新业态和新模式，数字经济在全球迅猛发展，成为驱动经济社会发展和技术变革的关键力量。壮大数字经济、建设数字中国是党中央、国务院作出的一项长期性、战略性部署[1]。《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http://www.caict.ac.cn/kxyj/qwfb/bps/202104/t20210423_374626.htm)显示，2020年，中国数字经济依然保持蓬勃发展态势，规模达到39.2万亿元，占GDP比重为38.6％。在疫情冲击和全球经济下行叠加影响下，中国数字经济依然保持9.7％的高位增长，成为稳定经济增长的关键动力。数字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进一步凸显，成为中国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优化经济结构的重要抓手和重要引擎[2]。因此，如何有效促进中国数字经济质量发展，成为政府和学术界广泛讨论的话题[3]。中国数字经济空间规律上具有何种差异?这种空间差异的影响因素是什么?明确中国数字经济空间格局演化与驱动因素对重塑中国经济增长动力具有重要意义。 总体上看，有关数字经济的研究主要包括3个方面：①针对数字经济的理论研究，如数字经济概念和内涵[4]、数字经济量化标准[5-8]、数字经济规模核算[9-10]等，研究具有宏观性、规律性和指导性。②针对国内外数字经济政策的梳理，美国、德国、新加坡、中国台湾等国家(地区)数字经济的发展经验、举措及启示，以及广州、深圳等城市数字经济发展的政策建议及战略措施[11-14]，研究具有指向性、具体性和实践性。③数字经济与高质量的发展研究，包括数字经济产业的升级方式[15-17]、政府在数字经济发展当中的作用[7，18]、数字经济与就业[19-21]等，研究具有针对性。 以上文献为深入理解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提供了学术参考，遗憾的是，关于数字经济的研究仍有许多值得商榷。一是数字经济是一个方兴未艾的概念，数字经济的衡量及测度尚未达成一致共识。二是目前关于数字经济的研究多局限于数字经济与高质量发展领域，关于数字经济空间差异与动态演化的文献很少，仅有的几篇数字经济空间研究也仅局限于对单一年份的空间格局进行分析[21]，随着中国数字经济快速发展，数字经济空间格局也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尚未有文献探究数字经济空间演化格局，尤其是基于城市尺度的中国数字经济空间差异。因此，本文在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数字经济指标基础上，借鉴相关研究成果，着重关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态势，从数字产业、数字创新、数字用户、数字平台4个维度对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测度，对中国城市数字经济空间演化特征、集聚模式、分类特征等方面进行探究，剖析数字经济发展空间差异的影响因素，从而为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提供政策建议。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数字经济包含数字部门、数字服务与平台经济、数字经济广义层3个层面，分别包括硬件或软件智能制造、IT相关产业和平台、电子商业与算法经济等[9，22]。目前，关于数字经济发展水平的测度并没有统一标准，国内数字经济相关测度多数参考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的数字经济概念和指数(http://www.caict.ac.cn/kxyi/qwfb/bps/202007/t20200702_285535.htm)[820，23]和腾讯“互联网+”数字经济指数[21]。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从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数字化治理、数据价值化的角度对数字经济的内涵进行阐释。腾讯“互联网+”数字经济指数偏向于互联网企业层面数字经济发展状况测度，但缺乏对数字产业和数字基础层面的量化分析。刘军等从信息化发展、互联网发展和数字交易发展3个维度构建了中国数字经济评价指标体系，在省域尺度层面进行了分析[23]。徐维祥等从数字基础设施、数字产业发展、数字创新能力、数字普惠金融等4个层面测度中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22]。柏培文等从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角度提出了数字经济测度维度，包括数字产业活跃度、数字创新活跃度、数字用户活跃度、数字平台活跃度等[20]。 近年来，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不断深度融合，不断重构经济发展模式。2021年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体学习时强调，要促进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加速重构经济发展与治理模式的新型经济形态。鉴于数据可获得性，本文在中国信息通讯研究院数字经济指标(http://www.caict.ac.cn/kxyji/qwfb/bps/202007/t20200702_285535.htm)基础上，借鉴柏培文等人[20]研究成果，注重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态势，从数字产业、数字创新、数字用户、数字平台4个维度对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测度。数字产业发展是数字经济的核心维度，主要测量数字经济基础产业发展状况，本文主要选取了计算机软件业、互联网行业就业人数占比，计算机软件业、互联网行业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比重两个指标进行测度。数字创新维度，主要测量数字经济创新技术与创新水平能力，本文主要选取了人均科学技术支出(万元)、每万人数字经济相关专利数(个)2个指标进行测度。数字用户维度主要测量数字化水平与移动支付功能，本文主要选取了每万人国际互联网用户数量(户)、每百家企业拥有网站数(个)两个指标进行测度。数字平台则主要凸显了网络平台数字化水平，利用域名数对数、网站数对数进行计算。具体测度指标见表1(下页)。上述指标数据主要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4]、《中国电子商务年鉴》[25]、《企研数据——数字经济产业专题数据库》(https://r.qiyandata.com/spcms/home)等。通过主成分分析的方法，将以上指标的数据标准化后降维处理，得到数字经济综合发展指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