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地区乡村韧性的时空演变及驱动因子探测

作者简介:
和佳慧(1996- ),女,云南丽江市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城乡发展研究,E-mail:hejiahui621@163.com,云南师范大学地理学部(昆明 650500);吴映梅(通信作者)(1968- ),女,云南昆明市人,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主要从事区域经济、城乡聚落研究,E-mail:wuyingmei@hotmail.com,云南师范大学地理学部(昆明 650500);余丽娇,四川师范大学地理与资源科学学院(成都 610101);焦敏,南京农业大学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南京 210095);郭怡,云南师范大学地理学部(昆明 650500)。

原文出处:
地域研究与开发

内容提要:

以西部地区12个省份为研究对象,从人口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资源韧性和环境韧性5个维度出发构建乡村韧性评价指标体系,综合运用熵值法、核密度估计、全局空间自相关指数和地理探测器探究2000-2020年西部地区乡村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及其驱动因子。结果表明:(1)2000-2020年西部地区乡村韧性呈波动提升态势,但整体水平仍较低。(2)乡村韧性空间差异显著,且空间集聚效应不断增强,其中西藏和青海一直为低度韧性,新疆、贵州和内蒙古等省份主要为中度韧性和较高韧性,2020年广西和重庆为高度韧性。(3)乡村韧性发展受到经济驱动力、政府调控驱动力、信息驱动力和人口驱动力等多因子相互作用、共同驱动。


期刊代号:K9
分类名称:地理
复印期号:2023 年 0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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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引言

       在全球化、工业化、城市化和信息化等冲击下,乡村衰退已成为全球性问题[1-2]。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城镇化和工业化建设快速推进,乡村人口占总人口比例由1978年的82.08%下降至2021年的35.28%,在乡村内核系统和外缘系统的共同作用下,农村青壮年人口流失[3]、村庄空心化[4]、城乡发展不平衡[5]等问题逐渐凸显,乡村人地关系发生剧烈变化,乡村系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不断受到挑战[6]。《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明确提出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和“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乡村韧性作为区域乡村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主要表现,反映了乡村系统的良性发展状况和应对区域发展环境变化的能力,是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关键[7]。

       目前,面对复杂多变的世界发展环境,韧性研究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8-11]。韧性(resilience)词源为“resilire”,国内学者多把其译为“韧性”或“弹性”。为了区别于经济学中“弹性”概念[12],将其译为“韧性”。加拿大生态学家C.Holling最早将韧性理念引入到学科系统研究中[13]。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其内涵演变大致经历了工程韧性、生态韧性和演化韧性3个阶段[14]。目前,国外乡村韧性研究主要集中于概念内涵辨析、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及影响因素分析[15-18]。如M.Scott认为乡村韧性是乡村系统在面对外界干扰时拥有保持系统正常运行的自我恢复及适应能力[15]。G.Quaranta等从自然资本、经济资本和社会资本出发,认为资本的多样性有助于乡村韧性的提升[16]。A.Steiner等[17]和Y.Chiang等[18]发现文化、经济及土地结构等多重因素影响着乡村韧性发展。目前,国内乡村韧性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主要侧重于乡村韧性概念内涵辨析,相关实证研究也不断增多。如李玉恒等认为乡村韧性是乡村地域系统实现从原均衡到新均衡转变过程中的抵御能力、适应能力和转型能力[1]。胡霄等基于县域尺度,从生态、社会、经济、文化、制度5个维度综合测度乡村韧性,并分析其时空演变过程[19]。李玉恒等[20]和段进军等[21]探讨了乡村韧性与城乡融合、乡村振兴等战略间的关系。

       综上所述,学术界关于乡村韧性的研究成果较为丰硕,但对乡村韧性的概念仍未形成共识,关于乡村韧性驱动因子的探索也鲜有涉及。基于此,本研究从韧性视角出发,以西部地区12个省份作为研究对象,将乡村地区的人口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资源韧性和环境韧性等系统的时间和空间演变紧密结合起来,综合运用熵值法、核密度估计法和全局空间自相关指数等方法,深入分析乡村韧性的时空演变特征,并结合地理探测器剖析其驱动因子,以期助力西部地区乡村韧性提升和可持续发展,同时,为国家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一种理论视角和实践依据。

       1 研究区域、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西部地区位于中国内陆腹地,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和广西12个省份,面积686.78,占全国的71.54%。2021年,常住人口38281.45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27.10%,城镇化率58.25%,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4.72%),GDP总量235483.44亿元,占全国 GDP总量的20.59%,人均GDP为61657元,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80976元)。在一系列国家政策推动下,西部乡村地区取得不断发展,但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仍突出,与东中部地区的发展差距仍较大,脱贫攻坚成果仍不牢固,其作为我国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和推进乡村振兴的主阵地[22],在新发展阶段,面临着巨大的机遇与挑战。因此,开展西部地区乡村韧性研究具有国家级尺度意义。

      

       1.2 数据来源与指标选取

       参考相关研究成果[23-24],本研究认为乡村韧性是乡村系统的固有属性,是乡村可持续发展能力的直接体现,具体表征为由乡村人口韧性、经济韧性、社会韧性、资源韧性和环境韧性等子系统组成的复杂耦合系统,包括在慢性压力和急性冲击下所展现出来的抵御能力,以及不断调整自身结构和组成部分的适应能力,并通过重构与转型实现路径突破以适应复杂多变环境的更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包含5个维度下的16项指标(表1)。基础数据主要来源于2000-2021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份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源于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和2000-2020年各省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1.3 研究方法

       1.3.1 熵值法。①数据标准化。考虑到原始数据存在正负向指标和指标量纲的差异,为消除其对测算结果的影响,引入极差标准化对原始数据进行统一处理,同时,由于研究涉及多年数据,为保证面板数据的“保类、保序、保距”,参考王常凯等[25]的“纵横向”拉开档次法对原公式进行修正。②权重确定。熵值法是基于指标信息量及数据间差异来测算信息熵从而确定指标权重的一种客观赋权法[26],本研究运用熵值法确定西部地区乡村韧性各指标的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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