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262(2021)06-0001-07 马克思分析了空间生产和政治权力的关系,批判了政治权力对空间生产的控制,体现着理论、实践和价值的统一。“‘空间生产’理论形态是辩证统一的动态有机整体,是批判主题、理论方法和价值取向三者紧密结合而呈现出来的逻辑结构。”[1]马克思批判了空间生产的内在政治关系,揭示了资本主义政治集团对社会空间的破坏,用唯物史观分析了空间生产的历史过程,要求摧毁旧的空间结构,清除空间生产中的资本权力。马克思认为,空间生产要为群众服务,推动人民群众在社会空间中获得基本的权益,改变空间生产方式。资本主义空间生产引起了一系列的空间政治异化现象,执行着政治控制的功能,无产阶级要克服这样的空间政治悖论,就必须消除空间政治霸权,进行日常生活空间的变革,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要求拯救空间政治,消除资本主义空间政治意识形态,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空间的政治困境,建立平等的集体空间。 一、解构空间生产中的政治权力和资本逻辑,揭示空间政治危机的根源 (一)马克思揭示了政治权力对空间生产的操控 首先,马克思坚持政治经济学的批判立场,强烈批判政治权力和意识形态对空间生产的操控。空间生产不应该为资本家服务,而应为人民群众服务。资本主义空间生产是政治统治的工具,巩固了资本家的权力,压制了弱势群体的空间权利。空间生产连同政治权力压制了人民,加强了威权统治,让专制和暴力布满社会空间,让社会变得压抑和恐怖。空间生产让资本家成为权力的化身。空间生产暂时缓解了资本主义的统治危机,维护了国家暴力机器,监控了公民的日常生活空间,成为警察国家空间。资本主义抽象空间妄图用统一消解个人空间,实现资本家的全球霸权。“国家根本没有废除这些实际差别,相反,只有以这些差别为前提,它才存在,只有同自己的这些要素处于对立的状态,它才感到自己是政治国家,才会实现自己的普遍性。”[2]30资本主义空间生产积累了大量利润,生产出政治性的空间体系。空间生产充满歧视,压制了工人的政治诉求,维护了强权的政治体制。资本主义征服了空间,利用强制性的国家机器操控了人们的生活。 其次,空间生产是新的政治操控手段,制造了强制权力的绝对空间。空间生产布满阶级斗争,产生种族斗争,让阶级意识渗透社会空间。社会主义空间具有无限可能性,将彻底消除阶级性,消除一切差异,实现共同富裕。空间生产蕴含着霸权秩序,扩大了私有制的存在空间,充满了利益斗争,这些导致权力分配不均衡,引起犯罪集团对空间资源的占有。空间生产助长了阶级斗争,形成官僚化空间体系,让其统治方法更加隐蔽。“作为整个政治制度基础的农场主的中小土地所有制,正逐渐被大农场的竞争所征服;同时,在各工业区,人数众多的无产阶级和神话般的资本积聚第一次发展起来了。”[3]资本主义的空间斗争日益激化,日益符号化,加剧了人们的身份和地位差异。阶级斗争在空间生产中很重要。资本家内部在激烈争夺空间资源。资本家在空间生产中胡作非为,加剧了社会矛盾,让中心和边缘更加对立,加剧了等级秩序。空间的等级性让劳工阶层更加孤立,阻碍了新空间形态的建立,加剧了种族和性别等级意识,让弱势群体的空间利益更加受到侵害。这种空间的等级性需要无产阶级利用阶级斗争激发出反抗空间才能打破。 总之,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空间生产是一种政治行为,不仅充满着政治权力,而且制造了空间政治权力。这让资本主义社会空间成为专制性社会空间,加剧了社会矛盾,损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空间政治利益。只有消除空间生产中的政治权力,才能让空间生产按照人民群众的需求进行。 (二)马克思解构了空间生产中的政治权力关系 首先,空间生产造成空间的等级性。资本主义空间生产体现着鲜明的政治性,让政治权力主导了社会空间,让中心支配了边缘地区。在权力的支配下,空间生产成了技术理性的抽象数字,服务于政治意识。政府掌握了空间,利用空间生产获取暴利,让空间为当权者服务,变成政治统治的工具。空间的生产、规划、分配都与政治权力有关,体现着统治阶级的意志。空间政治强化了中心空间,加剧了边缘空间的贫穷。空间生产是国家权力的产物,蕴含着政治意识形态。政治意识形态凭借着空间生产呈现,形成高度集权的政治体制,强化着主流意识和空间矛盾。空间政治体现为空间决策、空间规划和空间建设等,利用政治权力将不同空间连接起来。 其次,空间生产维护了资本家的政治利益。政治权力让资本主义空间的规模不断扩大,从而让政府掌握了空间生产,不断地使用行政强制手段,体现着统治阶级的经济利益。空间生产维护了政治主流意识,用技术理性渗透社会空间。空间政治笼络了科学家、工程师、艺术家等,推动了资本增殖,加强了资本家的政治权威。“封建社会已经瓦解,只剩下了自己的基础——人,但这是作为它的真正基础的人,即利己的人。”[2]45空间生产充满政治关系,引起政治抗争,制造出资本家所需要的政治意识形态;空间生产包含着权力话语,充满权力斗争,忽视了群众的空间利益,压制了都市空间的变革;空间生产是一种政治意识形态,蕴含着社会关系和政治意义;空间生产被政治力量形塑,体现着政治斗争,不断产生文化意识,迷惑人们的理智,让人们盲目地追求空间消费品。 最后,空间生产体现着意识形态功能。空间生产强化了国家机器,体现着生产关系,有着政治内涵,彰显着意识形态功能。空间生产一方面有着强烈的政治意识,生成政治霸权的机制;另一方面有着冷漠色彩,让人际关系更加复杂。“自然界和历史的这种无限的多样性,在自身中包含了时间的和空间的无限性——恶无限性,但只是作为被扬弃了的、虽然是本质的但不是主导的因素。”[4]空间生产加剧了意识形态冲突,让城市成为意识形态统治的工具,暂时缓解了资本主义统治的合法性危机。空间生产制造了很多异质性东西,一方面让生活空间变得破碎,造成空间的割裂,另一方面让空间中的文化、经济、生活发生断裂。空间生产体现着各种政治力量的斗争、资本家的利益、阶级霸权,受阶级利益的驱动,让政治集团的空间利益发生冲突。资本家夺取空间的统治权,干预空间生产,政治权力全面控制社会空间,让空间变得残酷,处处有着专制和暴力。空间生产让资产阶级成为恐怖分子,在伤害他人和迷糊自己中屈从于资本增殖逻辑,让政治反叛充满整个社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