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反映青年社会心态的网络流行词不断地涌现,以“丧”“佛系”“太难了”“扎心”“不讲武德”“油腻”“悲催”“躺平”等为代表的网络用语,引发了线上线下民众的广泛热议。高频网络流行词的出现,既是当下青年群体面对压力时,以语言载体表达的抗拒方式,又是部分青年真实工作生活状态的间接体现,更反映了一些青年在亚文化状态下的职场感受。对于含有负面影响的网络流行词,相关机构或人员有必要予以及时分析,并适时介入网络流行词频发的虚拟空间区域。广东地处“两个前沿”,更容易受到国内外不良文化思潮的影响,更应高度重视青年群体中特殊人员的思想状况。自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战略实施以来,制约区域发展的制度瓶颈等诸多困局得以突破,粤港澳三地的联系更为便捷,但新旧问题的出现与放大也在所难免。在实践中,要准确把握青年成长中社会内外环境的变化,不断优化破解“躺平”难题的有效引导路径。 一、问题的提出 作为当下典型的网红热词,“躺平”“躺平学”与之前的网络流行词有着明显的不同。选择“躺平”乃至放弃个人奋斗的人生态度、个体价值观和人生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存在着较大的冲突。“躺平”如果成为一种群体行为,就会严重背离社会主流价值评价体系,成为阻碍社会发展的不利因素,应当引起相关政府部门的注意。在网络化时代,网络的无国界性与巨大影响力,使得类似的思潮或言行极容易在世界范围内流行与传播。自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网络成为维系封闭社会运行的重要工具,负面网络流行词的传播及其影响难以估量。在此背景下,原本流行于西方的一些不良词汇,借助于网络传播的便捷性,逐渐成为网络流行词。不良文化渗透[1]对于经济社会发展的阻碍作用,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我国经济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2],中华民族自力更生、勤劳奋斗的精神在国家经济恢复中发挥出良好的作用。近年来,我国经济发展的内外部环境发生了显著的变化,部分行业之间或是行业内部的竞争加剧,部分行业存在内卷化趋势。随着“躺平”一词在网络的流行,部分青年在竞争压力下催生出对“躺平”生活的“向往”,对社会造成了一定的干扰。从“躺平”的发生地域看,目前主要集中在经济较发达的城市或地区。个体拥有的财富数量是影响青年“躺平”决策的因素之一。从理论上讲,“躺平”需要资本,但仅仅维持基本生存的“躺平”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这是一种较低成本的“躺平”。地处改革开放前沿的粤港澳大湾区,多数青年具有敢为人先的拼搏精神,推动了区域经济的高质量发展。[3]但从网络个案的梳理来看,部分群体,如外来务工人员中的“三和大神”,部分城中村拆迁“富裕户”,高科技行业中的一些高工资从业人员,外资企业中的部分高管人员,都存在着“躺平”或“躺平学”蔓延的可能性。因此,在对此类行为进行矫治时,应当采取分类引导的方式,减少其对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冲击。就世界范围而言,“躺平”一族在我国的出现并非偶然,类似的现象在国外早已存在多年。 二、西方国家的“躺平”类型及发展趋势 作为经济发展的阶段性衍生品,西方国家的“躺平”现象首先出现在20世纪70年代前后。受到经济下滑的影响,西方青年群体寻求工作的内外部环境在不断地恶化,由此产生了对工作和生活的消极心态,以至出现了“躺平”现象。其代表性类型有Freeter、NEET、Boomeranger等。 (一)Freeter 1.“飞特族”定义 “飞特族”,音译自英语合成词Freeter,由英语Free(自由)与德语Arbeiter(德语里意指劳动者,日语里意指非正式的Arbeit)组合而成,全称为Freelance Arbeiter(フリーランス?アルバイター),即自由兼职(打工)者。[4]Freeter一词出现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流行于“朝九晚九”的日本,代表着一种自由与无忧无虑的工作方式。在日本,飞特族根据不同的统计标准,分别有两个官方定义。2004年劳动力经济白皮书(WPLE2004)认为,飞特族指年龄在15-34岁之间,既不在受教育状态下,也没有住房,且在临时劳务机构从事临时、兼职或劳务派遣工作,又或者失业但想从事临时、兼职或劳务派遣工作的年轻人①。2003年国民生活白皮书(WPNL2003)则将“飞特族”界定为15-34岁之间的青年群体。该群体既不上学,也不做家庭主妇,主要从事临时或兼职性工作,又或者是失业状态下想从事任何可以从事的工作②。飞特族工作的前提是其处在手头缺钱的境况,且大多从事弹性大和期限短的工作。一旦其达到目的即进入休息状态,或赋闲在家,或外出旅游。 2.族群特点与发展趋势 飞特族已经成为一些西方国家年轻人的潮流之一。频繁更换工作对飞特族来说是常态,而从事工作不是他们的目的,工作之后的休息与自由才是他们的终极追求。对于飞特族而言,工作和上班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工作是为长远的发展而努力,上班则是为实现假期积蓄资本。由此可见,短期的上班仅仅是飞特族赚取生活开支的手段,与事业没有直接关系。飞特族大多选择在大公司或大企业工作,更多地从事媒体或IT等一些自由度高的职业,正常上班时间与普通上班族的状态无异,甚至工作时会更加地卖力。唯一不同的是,在某个岗位工作一段时间,积累了足够的收入后,他们往往主动提出离职,只为享受一个自由惬意的“悠长假期”[5]。此后,受到日本国内经济增速放缓的影响,飞特族的构成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飞特一族从事的工作开始向技术含量不高的其他工种倾斜。据日本总务省2002年以来对飞特族人数的统计调查显示,2003年飞特族人数最多,高达217万。之后虽然人数逐年减少,但2008年仍有170万。到2009年飞特族人数又出现一定的增长,达到178万。此后,随着日本经济的持续不景气,飞特族的人数仍在不断地增长。[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