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农业物流是国民经济基础产供销主要的流通平台,农业物流生态圈(Agricultural Logistics Ecosphere,以下简称ALE)的构建是传统农业转变运营模式以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抓手。近年来,在经济快速发展和新兴技术不断更新换代的浪潮下,中国传统农业受到冲击并且取得了突破性的发展,但是和发达国家农业相比,中国农业仍然处于高消耗、低增长的低水平发展阶段,并未使得传统农业产生根本性变革。农业物流是指围绕农业的生产、农资供应和销售等环节,对其环节中的运输、存储、包装、装卸搬运、配送等物流活动进行组织和管理,其目的是提高农业各作业环节的效率降低生产成本。“互联网+”农业物流并不是互联网和传统农业物流的简单相加,而是要求互联网技术和平台与传统农业物流的深度融合,从而产生新的农业产业结构和发展形态,促进农业的转型升级。江西省历来是农业生产大省,其农业资源相当丰富,然而农业物流发展过程出现的小而散、市场化程度低、农业物流功能不完善、信息化体系不健全等问题使得其资源优势难以发挥。2018年江西省第一产业的增加值仅为1 835亿元①,在整个中部地区处于中下水平,可见江西的农业发展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对产业生态圈的相关研究成果梳理后发现,产业生态圈的成功构建不仅能够促进内部体系的发展,并且能够使得内部体系和外部体系沟通协作,促进生态圈内部协同乃至区域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不仅如此,最新的中央一号文件(2020年)指示,支持各地通过优势资源的打造来健全特色化的农业全产业链,建立健全农民分享产业链增值收益机制,推动具有竞争优势的农业产业集群的形成,助力农村第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然而,ALE就是产业融合的表现形式,将会对农业现代化转型进行促进。因此,以区域农业物流发展为研究对象,提出生态圈协同发展的策略,具有较强的理论及现实意义。从理论层面来讲,对区域ALE协同度进行定量分析进一步拓展了产业生态圈的理论框架;从实践层面来说,提出ALE协同发展策略,是践行“中央一号文件”核心精神以转变传统农业物流发展模式的具体体现。 ALE是指在农业物流功能(运输、加工、存储、信息处理等)有机结合的基础上,与政府、金融服务商、互联网技术服务商、高校等相关的产业或组织协同合作,以促进农业发展为核心,各主体相互进行合作、资源互利的产业共生生态网络。基于产业生态圈的相关理论,研究团队已对ALE的一般框架进行了剖析,认为ALE是由农业子系统、物流子系统以及环境支撑三系统所构成。进一步根据三大子系统在ALE中所处的不同位置,将农业、物流以及环境三系统分别归纳为核心圈层、次核圈层以及外部圈层(见图1)[1]。然而,ALE的协同不仅是一个极具价值的理论问题,更是一个与农业发展相关的现实问题。因此剖析ALE一般框架及影响因素的基础之上,根据农业物流发展现状来测度ALE的协同发展水平,并为区域ALE协同发展提出建议,将进一步拓展ALE的研究框架。基于此,本文可能的创新点有二:一是进一步将ALE的一般框架与现实相联系,基于复合系统(农业、物流以及环境三大系统)视角,剖析江西省ALE的协同水平呈现三阶段变化的原因以及协同发展的内在机理,为解决江西省乃至全国“三农”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二是在指标体系构建层面,基于互联网发展背景,在农业、物流以及环境三个子系统指标层面都纳入了互联网相关指标,这更加贴合了ALE构建的现实依据,对区域ALE发展现状的剖析将更加全面。
图1 农业物流生态圈子系统构成 二、文献综述 基于本文的主题,从农业物流、生态圈相关研究组织系统协同度评价三个层面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 (一)生态圈的相关研究 生态圈这一概念源于生物学,其重要的理论基础之一是生态系统理论,生态系统理论认为生态圈建立基础是子系统间物质的循环以及交换,使得整个生态圈拥有自我调节或者自组织的能力而获得可持续发展[2]。有关ALE研究还不多见,从与之相关的产业生态圈、金融生态圈、商业生态圈、旅游生态圈等相关研究来看,对于生态圈的研究主要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的。一是探讨某个生态圈的要素框架,目前对于生态圈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各类生态圈还停留在概念阶段,因此需要对生态圈的构成进行分析[3]。二是对生态圈的演变过程进行分析,生态圈的演变并不是一蹴而就,应该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于超和朱瑾全面剖析了东阿阿胶集团创新生态圈的演化规律,认为东阿集团的创新生态圈的演变呈现培育—发展—进阶—协同的阶段,而协同也是生态圈发展的最高阶段[4]。三是探析生态圈的构建或者形成机理,生态圈的构建通常是立足于生态位理论、协同理论、资源基础理论等基础之上[5],周全从生态圈的主体聚合、要素流动以及战略协同三个层面阐述了生态圈的形成机理[6],不难发现,生态圈形成的最后一环也是要求战略主体形成协同,各主体有着共同的使命目标并结成战略伙伴关系。 (二)农业物流协同的相关研究 协同的本质是两个及以上的不同个体,共同实现目标的程度。对于农业物流而言,将物流服务的功能有机结合,从而提高农业活动的效率,最终将农业物流供应链节点利益最大化,是其协同的应有之义。目前,有关农业物流的协同通常是以供应链协同为基础的,学者们普遍认为农业物流的协同是包含物流服务提供商在内的,农业生产到销售链条上各主体利益的最大化[7]。农业物流是农产品产供销的主要平台,农业物流收益最终表现为农产品的市场占有率,因此对于农业物流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农产品供应链协同和农业服务供应链协同等方面。在农产品供应链协同方面,由于农产品种类的千差万别,在运输、存储、加工等供应链管理方面都会有不同表现,主要涉及果乳制品供应链协同等方面[8]、鲜活农产品供应链协同[9]、蔬农产品供应链协同[10]。由于农产品本身具有的季节性、易腐烂等特征,其协同会受到季节更替、沟通机制、信息渠道、自然灾害、仓储条件等复杂因素的影响,因此如何最优化农产品的仓储条件、降低农产品供应链成本、提高农产品配送效率是农产品供应链协同亟待解决的问题[11]。在农业服务供应链协同方面,与单纯地提高农产品的销售率不同,还强调增加农产品的增值服务,即农产品的服务化。在物质财富极大丰富的今天,消费者个性化需求的提高,对于农产品的需求不再局限于产品本身,还强调其附加值,相关研究集中于第三方物流、互联网+物流、基于专业合作社的物流模式组织协调问题,通过优化农业物流服务的功能与组织模式,来提高农产品的附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