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回日期：2019-09-04 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053(2020)03-0536-09 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有效实施，我国科技实力日益增强，开始进入由“引进模仿”到“自主创新”转变的关键时期[1]。在这一过程中，高技术产业作为技术密集型产业，是推动技术进步、实现创新驱动的核心力量。然而目前我国高技术产业创新能力水平发展差异较大，大部分仍处于“技术追赶”状态[2]。在这一背景下，如何有效界定高技术产业技术能力与前沿的差距并选择与其相适应的创新路径，是学者和政策制定者共同关注的问题。 技术距离(distance to frontier)是通过衡量与技术前沿之间的差距来体现区域技术能力的重要指标[3]。技术距离有助于形成差异化的技术要素结构升级，影响技术经济政策和竞争战略设定和实施，促进创新行为的产生。无论是技术前沿地区通过创新获得生产效率持续改进、保持领先地位，还是技术追赶地区通过创新来降低技术依赖[6]、实现技术的“后发优势”，都要求高技术产业选择合适的创新路径[5]，保证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有效实施，实现技术水平的快速提高。在创新路径选择中，一方面，企业通过不断加强自主研发活动，促进知识资本的积累，并在已有的基础上进行创新资源和知识的重组、产生新的知识，提高竞争优势并减少技术路径依赖[6]。另一方面，创新高风险、长周期以及企业内部资源的有限性使得企业不断寻求外部帮助。协同创新作为提升创新绩效的重要途径，可以促进企业发挥各自资源优势并弥补自身不足，以面对快速增长的技术需求和市场需求，实现1+1＞2的效果[7]。鉴于此，本文基于高技术产业技术距离动态变化，分析技术距离作用下自主研发和协同创新与高技术产业创新绩效关系，以期为实现我国高技术产业创新绩效和技术水平的提升提出相关建议。 1 文献综述 有关自主研发、协同创新与创新绩效关系的研究中，学者们探讨自主研发、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的作用结果以及影响趋势。自主研发对于创新绩效提高的正向影响获得了学者们的广泛认可[10]，而自主研发的“相对有效性”使得学者们更加关注其“有效区间”[9]。陈恒[10]认为自主研发有助于企业自身知识积累，然而当知识积累水平较低时，自主研发会对创新绩效产生负向影响。Kang等研究发现[11]企业自身技术能力水平不能满足自身需求时，会降低从自主研发的持续性并加大波动性，自主研发不仅不能有效提高创新绩效，反而会产生一定抑制作用。Jung等[8]研究发现在经济衰退期自主研发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是不利的，只有当企业拥有较强的知识创造能力时，自主研发对创新绩效才存在积极影响。有关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目前没有得出一致结论[5]。陈劲等[12]认为协同创新有助于企业形成差异化的创新要素升级，弥补企业创新资源的不足；Cassiman等[13]表示协同创新可以有效增加知识的溢出，提高企业吸收和转化能力，对创新绩效会产生积极影响。然而Crescenzi等[14]却认为当与合作伙伴之间的互补关系以及自身吸收能力不能满足企业对外来知识技术的有效转化时，协同创新会产生负向抑制作用[15]。创新主体之间的地理邻近[7]、政策环境[16]及认知能力[17]也会导致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的影响产生不一致结果。 近年来，技术距离作为创新绩效的影响因素逐渐成为创新领域的研究热点，学者们关注技术距离对企业采取自主研发、协同创新等创新行为的影响效果。然而现有研究大多是从静态角度出发，研究既定技术距离条件下自主研发、协同创新与创新绩效的关系[18]。在有关技术距离较大的“远离技术前沿”地区的自主研发和协同创新的研究中，学者们没有得出一致结论。针对自主研发的作用，一部分学者认为技术距离大时，采取自主研发可以有效避免“技术追赶陷阱”，实现创新绩效的提高[4]；另一部分则认为远离前沿面意味着企业知识积累不足，已有技术能力也不能有效进行知识重组与转化，自主研发对创新绩效的提升效果不明显[19]。对“远离技术前沿”地区的协同创新是否能提高创新绩效，学者们也未得出一致结论，一部分学者认为由于远离技术前沿的地区高技术产业吸收能力较弱，协同创新过程中不能进行外部知识的解码和吸收，会导致合作中知识与技术的浪费，使得协同创新不能有效的促进创新绩效的提高[20]。但H
lzl[21]等学者却认为远离技术前沿地区的企业对外部创新资金投入的需求更强烈，采取协同创新会对创新绩效影响作用更显著。 对于技术距离较小的“技术前沿”地区自主研发、协同创新与创新绩效关系的研究，学者们取得了较为一致的结论：前沿地区高技术产业的较高知识存量基础可以使自主研发有效地整合现有的知识技术，并通过投资新的技术设备和增加高级技术人员来争取更多创造性的竞争优势以促进创新绩效的提升[3]；越是接近技术前沿的地区，创新的不确定性越大，越是要求从外部获取更多资源以及投资补贴[2]；此时高技术产业技术能力较强，可以有效进行技术搜索、识别有价值的知识和技术，协同创新有利于创新绩效的提升。 综上所述，现阶段有关技术距离如何作用于自主研发、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影响的研究较为零散，且没有得出统一结论。现有研究多是从技术距离静态角度出发，研究自主研发、协同创新对创新绩效影响，忽略了技术距离的动态变化与非线性的作用。同时，学者们分别探讨自主研发、协同创新在技术距离作用下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没有将自主研发和协同创新纳入统一框架中，忽略了技术距离作用下自主研发和协同创新两种模式的选择与转换。因此，本文将技术距离动态变化引入到自主研发、协同创新与高技术产业创新绩效的非线性模型中，验证高技术产业技术距离动态变化对自主研发、协同创新与创新绩效的非线性“门槛”特征，以期为高技术产业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制定与实施提供一定的借鉴与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