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辩证论是当代哲学的新形态,发表于1988年。它主要是根据我们对哲学的本质的认识,考察当代世界的发展进程,特别是当代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的发展,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所进行的一种丰富和发展。因此,为了使人们了解这种哲学,有必要对我们所处的时代以及它与哲学的关系,做一些介绍和阐述。 1 系统辩证论的主要内容 概而论之,系统辩证论包括“三观”、“四大规律”、“五大范畴体系”、“三论”。“三观”,即系统观、过程观和时空观;“四大规律”,即整体优化律、结构质变律、层次转化律和差异协同律;“五大范畴”,即联系范畴、发展范畴、过程范畴、社会范畴、认识范畴;“三论”,即认识论、方法论和价值论。差异协同律是系统辩证论哲学的核心规律。这一本体论哲学体系是现代系统理论和矛盾辩证法的有机结合,是融会贯通了两种哲学体系所产生出来的新体系、新哲学、新学派。其核心部分和理论创新就在于系统辩证法。通俗的表达可以为,从“一分为二”发展为“一分为多”,从“合二为一”发展为“合多为一”;从简单的两极辩证即矛盾辩证发展为多极辩证即系统辩证。矛盾辩证法强调的对立统一是一种“分”的思维或“二”的思维(实际上就是一种两级思维)。这种思维方式不但不足以认识和理解纷繁复杂的现代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更不足以用来改造这种复杂的物质和精神领域。尤其是把对立统一规律简化为“一分为二”这种极端的表达方法,无论在认识上或实践上都带来极大的危害。而系统辩证法则是一种“整体思维”,“多”的思维。它侧重于“系统”、“整体”和“层次”。对于事物的运动、发展,矛盾辩证法过多地强调了两极转化,但实际上,事物系统普遍存在许多不同层次,而层次又通过许多中介相互联系和互相转化。不论在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社会经济是一个有机的系统整体结构。因此,必须进行整体管理,才能取得整体效益。整体管理就是在全社会范围内,通过人、财、物各种要素的合理配置,使要素质、量、序各方面达到整体优化,从而使经济系统整体沿着差异协同的有序方向运动、发展,发挥出整体效益。在社会主义公有制下,全体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真正成为生产资料的主人,这样在全社会范围内可以通过劳动者能动的自主与生产资料相结合,产生出比资本主义更高的生产力。然而这仍然只是一种可能性,也就是说,它的实现必须通过科学的有效的管理即整体管理。而这种整体管理的结果,必然会产生整体效益,整体效益的产生正是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主义制度最根本的地方。科学有效的整体管理对公有制经济的发展有着决定性意义。我国经济工作存在的效益低下等根本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主要是缺乏这种整体思想和相应的整体管理方法。整体管理的基本规律是:通过改革开放,在不断提高现代管理水平的基础上,推进科学技术进步,使资源合理配置,即生产力要素优化组合,使社会分配达到有效率的公平,促进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方面持续、稳定、协调发展,逐步满足全体劳动者日益增长的物质、精神、环境和信息的需要。这一表述把社会主义生产的目的和实现这一目的手段、原则、途径之间内在的系统联系表达了出来,因此应该称之为社会主义经济的基本规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新体制,要整体推进、配套改革,否则,这一新的体制就不可能尽快地建立起来。 2 哲学的时代特征 什么是哲学,哲学的基本特征是什么?这是人们在建立一种哲学理论时必须考虑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马克思作了科学的回答。他指出:“任何真正的哲学都是自己时代精神的精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131页)这里,他强调了两点,一是哲学是“精神的精华”,二是哲学具有时代性。前者,揭示了哲学的本质,后者说明了哲学的基本特征,即时代性。马克思正是本着这种认识,在上一个世纪的中叶,创立了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为人类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其实,不仅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如此,一切有价值的哲学也都是如此。黑格尔说:“每个人都是他那时代的产儿。哲学也是这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第12页)黑格尔在这里也强调了哲学的时代性。不难理解,黑格尔也正是基于对哲学的这种看法,在上一个世纪的初叶,建立了他的博大精深的唯心辩证论哲学体系。 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以后,列宁、毛泽东等人,同样由于他们密切关注时代风云的变幻,抓住时代普遍面临的问题,并作出了科学的回答,从而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哲学。 因此,当我们思考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个重大而严肃的问题时,就不能不对我们所处的时代予以特别的关注。 现在,我们已处于20世纪的90年代。当今世界,如果同150~170年前黑格尔所处的时代相比,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同100~140年前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所处的时代相比,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同列宁所处的时代,甚至同毛泽东生活的时代相比,人们也会感到变化是极其巨大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近十几年来,全世界出现了改革发展的新局面,世界也不再是两个大国、两大阵营对立的状态或三级、三个地带的态势,而是多元或多极竞争的形势。 实践是系统辩证论思想产生和发展的土壤。实践向前发展了,马克思哲学就必然要随之而发展。历史发展到今天,无论在资本主义国家或社会主义国家的实践都出现了许多新情况、新特点和新问题。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科学技术发展突飞猛进。现代资产阶级哲学中也包含着一定的有价值的思想。所有这些,都要求马克思主义哲学进行新的概括,更加需要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指出:“中国和世界已经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一方面证明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一方面要求我们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方法,创造性地解决新问题。新时期我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工作者的任务,就是要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各方面,研究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全面改革的新情况、新经验、新问题,探索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规律;同时要研究当代世界的新变化,研究当代各种思潮,批判地吸取和概括各门科学发展的最新成果。只有从实际出发,以实践作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勇于突破那些已被实践证明是不正确的或不适合变化了的情况的判断和结论,而不是用僵化观念来裁判生活,马克思主义才能随着生活前进并指导生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