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面向P大学本科学生的问卷调查，共回收问卷743份，去除答案自相矛盾、连续五个问项分值相同和虚拟情境排序与预设不符的样本，得到有效样本问卷587份。其中参加过志愿服务的受访者302人，占有效样本量的51.45%。 (一)样本构成和控制变量 结合中国大学生的具体特点，本研究使用了性别、民族、年级、专业、政治面貌、学生干部身份、家庭年收入、父母职业8个控制变量。统计结果如下： 其中女生占42.76%，性别比例与P大学本科生总体分布(57∶43)基本一致，也与全国高校本科生总体分布(男生46.76%，女生53.24%)接近[36]；少数民族占12.1%，与全校比例(11.38%)基本一致，与全国高校本科生比例(9.16%)接近[37]；大一到大四分别占51.28%，24.19%，13.97%和10.56%；理工类、人文类、社科类、医学类分别占43.27%，13.46%，35.09%和8.18%；中共党员占6.98%，基本符合全国比例(6.44%)⑥；担任过学生干部的占53.32%；自评健康状况为0—10的11点分值，均值为7.25，标准差为1.8；农村户口占19.76%；家庭年收入6万元以下、6万—12万元、12万—18万元、19万—25万元、25万元以上分别占18.23%，29.30%，23.34%，13.63%和15.50%；父母在国家机关、党群组织或军队工作的占24.19%。总体来看，样本构成在性别、民族、政治面貌等重要变量上符合P大学本科生总体分布，也较为接近全国范围内的比例。 (二)因变量：政治效能感 本研究的因变量是个体的内外部政治效能感。对政治效能感的调查方法已经相当成熟[38]。本研究主要采用2010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对调查政治效能感的问题，考虑到大学生回答能力强，采用11点Likert量表对政治效能感进行测量。测量内部政治效能感的3个问项之间信度Alpha系数为0.8025，测量外部效能感的4个问项之间的信度Alpha系数为0.7276，信度系数都高于0.7，内部一致性较高。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一个公因子的方差贡献率达到了44.5%；两个公因子则能够共同解释总体方差的65.8%。内部效能感和外部效能感两个公因子在各条目上的负载均超过0.6，结构效度水平合格。最后我们根据因子负载分别计算出内部效能感和外部效能感的因子得分，作为因变量的观测值。 (三)自变量：志愿服务参与状况 本研究的自变量分为三个。 一是志愿服务参与的有无，代表大学期间是否参与过志愿服务的虚拟变量(是为1，否为0)。 二是志愿服务参与量的多少。对此，本文采用“自我报告的志愿服务参与频率”“过去一年的志愿服务次数”“过去一年的志愿服务时长”三个指标共同衡量。其中，自我报告的志愿服务参与频率是0—10的定距变量，采用了虚拟情境锚定法来测量，该方法旨在降低评价尺度偏差[39]，在本研究中也可以降低与因变量测量的共同方法偏差。对志愿服务次数、时长和自我评价的频率三个指标数据作标准化处理后进行主成分分析和KMO检验，提取出一个方差贡献率67.3%的公因子，KMO值为0.659，三个指标的因子负载分别为0.874、0.812和0.772，都在0.8左右，结构效度较好。我们将该因子命名为志愿服务参与指数。 三是志愿服务活动类型。本研究设计了如下问题：您都参与过哪些领域的志愿服务(按参与多少顺序选3项，不足则选“空缺”)。根据大学生志愿服务的类型特点，结合团中央、中国志愿服务调查的分类方式⑦，划分了12个领域选项，这些选项分别归入：(1)政治性会议和活动、大型体育赛事⑧，这两类活动一般被统称为“大型赛会志愿服务”，归入“赛会服务”；(2)学术活动或赛事、校园文明互助，归入“校园服务”；(3)其他选项归入“公益服务”。编码上采取三分类和二分类两种志愿服务类型方案。三分类编码使用了受访者参与最多的志愿服务类型，参与赛会服务、公益服务和校园服务最多的分别编码为3、2、1，三者占比分别为7.9%、56.8%和35.2%。二分类编码以是否参加过赛会服务为标准生成虚拟变量。这样编码的好处是既能凸显出赛会服务政治性强的特点，又使分布相较于三分类更加均匀。 (四)中介变量 政治认知是一个多维的概念，对其进行全面的测量需要涵盖许多问题[40]。倘若问题数量不够或者取向偏颇，会面临更大的测量偏差，因此本研究使用“通过志愿服务，你对政府和政治有了更多了解”等11点单一问项来测量，有接近90%的受访志愿者认为自己在志愿服务中获得了新的政治认知，回答分值大于5分的志愿者占30%，说明志愿服务确实是一个大学生获得政治认知的有效渠道。 对政治信任的测量借鉴李连江和谢治菊的思路，使用“意愿信任”“能力信任”和“绩效感知”三个问项来测量志愿者获得的政治信任[41][42]：①在你志愿服务的领域，政府有把工作做好的意愿；②在你志愿服务的领域，政府有能力把工作做好；③通过志愿服务，你感受到了政府的业绩。数据结果显示，上述3个问项信度Alpha系数为0.7615，具有较高的内部一致性，信度可靠。随后采用主成分法和因子分析法衡量了其结构效度。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公因子方差贡献率为67.9%，KMO值为0.6454，在意愿信任、能力信任和绩效感知三个问项上的负载分别为0.886、0.806和0.776，均超过0.7，说明结构效度水平较好。 本文用两个问题测量志愿者得到的政治参与能力锻炼。①“你在志愿服务中作为志愿者扮演的角色一般是？”，得到三分类变量“志愿者角色”，如果把普通志愿者看作普通成员，把骨干和组织者看作积极成员，二者的比例大概是七三开。②“你是否参与志愿服务活动的组织、管理或决策”，得到0—10定距变量“活动组织参与”，作为志愿者在志愿服务中获得的参与能力的代理变量。结果显示，在本问项回答得分大于5的“积极成员”占比在30%左右，与志愿者角色变量分布基本一致，说明测量效度较好。 对志愿服务中自我效能感的测量通过两个问题，①“你的服务能够切实帮助到别人吗”，从0—10为“完全不能”到“非常有帮助”，得到“有效帮助”变量；②“你参加的志愿活动总体上效果如何”，从0—10为“没效果”到“非常有效果”，得到“有效活动”变量。两个得分显著相关(0.681***)，我们取二者的均值作为回归模型中的自我效能感变量。 四、数据分析与讨论 本文借助STATA14软件就三个主假设建立了多元线性模型，对内部政治效能感和外部政治效能感分别进行回归。回归进行残差分析并使用方差膨胀因子法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所有模型均不存在残差自相关和多重共线性。回归结果见表1。 第一，关于志愿服务参与。模型1显示，性别、专业(人文、社科)对内部效能感统计显著，志愿服务参与对内外部政治效能感均统计显著，回归系数为0.187和0.167，即在控制其他变量的前提下，与不曾参加过志愿服务的受访者相比，参加过志愿服务的受访者的内部政治效能感得分要高0.187(约0.22个标准差)，外部政治效能感得分要高0.167(约0.2个标准差)，说明志愿服务能够显著提升内外部政治效能感，但提升幅度较小。 表1 志愿服务参与、量和类型对内外部政治效能感的回归
模型1 | 模型2 | 模型3 | 模型4 | 因变量 | 内部 | 外部 | 内部 | 外部 | 内部 | 外部 | 内部 | 外部 | 控制变量 | | | | | | | | | 性别 | 0.296***(0.0762) | 0.0240(0.0755) | 0.371***(0.105) | 0.0405(0.0972) | 0.347***(0.108) | 0.0649(0.103) | 0.326***(0.111) | 0.0283(0.104) | 本科二年级 | 0.0343(0.0888) | 0.00516(0.0896) | 0.0859(0.109) | 0.118(0.108) | 0.0739(0.120) | 0.110(0.123) | 0.0853(0.120) | 0.127(0.128) | 本科三年级 | -0.0773(0.109) | 0.0393(0.110) | 0.0281(0.155) | -0.0654(0.144) | 0.138(0.151) | 0.0812(0.149) | 0.140(0.155) | 0.0765(0.142) | 本科四年级 | -0.149(0.129) | 0.0643(0.134) | 0.00214(0.166) | 0.170(0.151) | -0.0396(0.192) | 0.101(0.180) | -0.0233(0.190) | 0.121(0.178) | 人文专业 | 0.343***(0.113) | -0.0284(0.116) | 0.282**(0.141) | 0.0702(0.141) | 0.343**(0.153) | 0.0987(0.156) | 0.333**(0.153) | 0.0709(0.150) | 社科专业 | 0.344***(0.0853) | 0.00162(0.0891) | 0.207*(0.122) | 0.0458(0.112) | 0.232*(0.124) | 0.0613(0.122) | 0.239*(0.127) | 0.0608(0.124) | 医学专业 | 0.0149(0.151) | -0.0602(0.137) | -0.237(0.155) | -0.124(0.141) | -0.244(0.180) | -0.139(0.183) | -0.147(0.171) | -0.0347(0.178) | 民族 | -0.0951(0.137) | -0.176(0.121) | -0.266(0.150) | 0.00170(0.159) | -0.415**(0.169) | -0.181(0.178) | -0.415**(0.166) | -0.168(0.179) | 政治面貌 | -0.0666(0.140) | -0.108(0.158) | 0.0692(0.193) | -0.0142(0.179) | -0.0593(0.213) | -0.164(0.230) | -0.0598(0.214) | -0.153(0.229) | 学生干部身份 | 0.0609(0.0737) | 0.0409(0.0726) | 0.00402(0.0983) | -0.0365(0.0876) | 0.0609(0.105) | 0.0395(0.0981) | 0.0924(0.103) | 0.0727(0.0974) | 身体健康状况 | 0.0232(0.0191) | 0.0195(0.0202) | -0.00372(0.0258) | -0.00330(0.0233) | -0.00475(0.0270) | 0.00289(0.0277) | -0.00820(0.0271) | -0.00157(0.0278) | 户口类型 | 0.0316(0.114) | 0.0944(0.104) | -0.0874(0.151) | 0.0645(0.130) | -0.0705(0.156) | 0.0577(0.147) | 0.0133(0.163) | -0.0221(0.165) | 6万～12万元 | 0.129(0.104) | 0.0127(0.113) | 0.0748(0.158) | 0.0690(0.142) | 0.0597(0.165) | 0.0430(0.163) | -0.209(0.175) | 0.0852(0.178) | 13万～18万元 | -0.0254(0.131) | 0.120(0.131) | -0.160(0.170) | 0.125(0.152) | -0.192(0.175) | 0.108(0.177) | -0.112(0.179) | 0.0634(0.190) | 19万～25万元 | 0.0426(0.140) | 0.179(0.140) | -0.149(0.177) | 0.0739(0.165) | -0.0820(0.179) | 0.107(0.186) | -0.0275(0.179) | -0.0904(0.179) | ＞25万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