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5国即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领土总面积近400万平方公里,生活着100多个民族5000多万人口。复杂多样的民族构成和异彩纷呈的宗教文化,使该地区不仅成了东西方文明的荟萃之地,同时也成了潜在的民族冲突策源地。这里自古就是沟通东西南北的战略通道,丰富的地下资源使该地区显示出巨大的经济潜力。周边国家拥有截然不同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历史背景,使这里的地缘政治环境错综复杂。1991年该5国独立后,俄罗斯作为原苏联国际政治遗产的主要继承国,对中亚局势的发展极为关注,为同该5国建立和发展新型国家关系作了大量工作。 中亚国家的对外战略与俄罗斯的外交对策 苏联解体后,中亚各国将加强国家主权地位,巩固民族独立,全方位走向外部世界,减少对俄罗斯的依赖作为兴邦立国的首要任务之一。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建国后不久即预言,该国将“作为欧洲、原苏联中亚、迅速崛起的亚太地区和南亚大陆的联系环节而发挥重要的战略作用”。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阿卡耶夫也宣布,他的国家“不想参加任何军事集团,也不想建立自己的军队”,而是要“严守中立”,“在政治上成为中亚的瑞士”,继续发挥它已经起到的“东西方文明的桥梁作用”。土库曼斯坦总统尼亚佐夫则宣布,他的国家将实行积极中立和睦邻友好的对外政策,在平等的基础上同世界各国签定双边协议。乌兹别克斯斯坦、塔吉克斯坦领导人也发表过类似言论。在这一共同战略指导下,中亚各国不仅很快同东、南部各大邻国建立了较为巩固的睦邻友好关系,而且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同穆斯林世界其他国家,特别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建立了日益密切的接触和联系。 在全方位走向外部世界的同时,中亚5国领导人也清楚地意识到,俄罗斯在该地区仍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地位和作用。他们公开表示,在独立建国的过程中,要在各个领域继续巩固和发展同俄罗斯的传统关系。哈萨克斯坦总统一开始就阐明:“由于地理政治、民族和其他历史因素,发展同俄罗斯的关系对哈萨克斯坦来说是最重要的问题。哈萨克斯坦准备同俄罗斯签署彼此安全的协议和长期条约”。吉尔吉斯坦早在1991年7月就已经同俄罗斯签署了关于两国国家关系准则的条约。阿卡耶夫总统高度评价此条约,认为它对吉尔吉斯斯坦的命运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他曾宣布:俄罗斯要走的道路就是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要走的路;吉俄友谊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永远是牢不可破的;吉俄两国永远是兄弟。 但是,苏联解体之初,俄罗斯对外关系的重点是同美国和西欧国家建立新型伙伴关系,以加强民主派政权在国内的政治地位和激进改革的力度。中亚新兴国家在其对外政策中处于“灯下黑”状态。当时,俄罗斯某些激进民主派公开非议中亚国家的国内政策,某些民族主义集团提出了赤裸裸的领土要求,朝野各派政治家有不少人要求实行双重国籍或双重国语。中亚国家感受到的“俄罗斯压力”依然很大。1992年夏,塔吉克斯坦爆发大规模内战。要求彻底摆脱俄罗斯影响的伊斯兰复兴党用武力夺取了政权。美国、伊朗、土耳其等国在该地区的影响迅速上升。俄罗斯的地位和作用急剧下降。再加上俄罗斯同乌克兰在分割黑海舰队问题上争吵不休,建立联合武装力量的尝试遭到失败,独联体各国签署的大量文件得不到执行,中亚各国对独联体严重失望。有的国家领导人开始公开谈论退出独联体的可能性。俄罗斯同中亚国家关于保持友好关系的言论,不仅成了“纸上谈兵”,有时甚至变成唇枪舌战,其相互关系一度令人捉摸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担心中亚地区发生大规模动乱并同外高加索的民族冲突搅在一起,殃及俄罗斯南部地区进而引发全境社会爆炸。基于这一考虑,俄开始重视中亚外交,迅速加大了干预该地区事务的力度。其主要政策是:在尊重中亚各国独立、承认现有边界不可改变、不直接干预其内部事务的前提下,运用政治、经济、人文等多种手段,间接影响中亚国家的社会改革进程,稳固该地区的世俗政权;通过建立集体安全机制推进以俄罗斯为核心的军事一体化,保证独联体南部和东部边界的安全;利用这些国家同俄罗斯的密切经济联系,将双边或多边合作纳入新经济联盟的范畴,争取实现经济一体化;在巩固和加强独联体的基础上,构架俄罗斯同中亚国家的特殊关系,以确立俄罗斯在该地区维护其影响,保护其政治、经济和国家安全利益的理想模式。 俄罗斯同中亚国家的新型关系 在开展中亚外交时,俄罗斯将哈萨克斯坦作为首选目标,以俄哈关系带动和促进同其他国家的关系。这一决策的原因不仅在于俄哈拥有漫长的共同边界,哈境内居住着600余万俄罗斯族居民,更重要的还在于哈是中亚地区大国,其领导人积极主张加强独联体内部一体化。随着俄哈关系的发展,到1995年中,俄罗斯同中亚国家的新型关系初步形成并具有如下特点: 第一、政治关系中的友好合作不断巩固和发展。1992年5月,俄哈首先签署友好合作互助条约,将两国的“特殊关系”固定下来。由于这一突破,当年6─7月间,俄又相继同吉、乌、土缔结了同样的条约。1993年夏,俄塔之间也签署了类似条约。在这期间,俄同这些国家缔结了关于关于在国防、经济、文化、科技、信息等各个领域开展全面合作的大量文件。俄土两国该年底签署的关于双重国籍的条约和关于调整移民及保护移民权利的协议,对俄具有重大意义。俄总统象征性地获得土国籍。1994年春,俄哈签署解决俄境内哈萨克斯坦人和哈境内俄罗斯人公民地位和法律地位备忘录、俄长期租用哈“拜科努尔”宇航基地协议。哈一再强调:俄民主进程是哈“得以稳定及和平发展的必要条件”;哈俄“友好关系是使部分欧亚空间保持稳定的强大因素,也是对全球稳定和安全的重要贡献”。俄同乌兹别克斯坦的政治关系最初不很融洽。1993年底,俄外长赴乌讨论双重国籍问题,遭到拒绝。1994年春,乌总统访俄,乌俄实现谅解。乌方明确表示,俄应该成为中亚和平与稳定的保证,乌同意俄罗斯在中亚地区承担维持和平的使命并担负保卫独联体国家南部边境的重要任务。俄乌关系出现重大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