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典时代的雅典,在文学、艺术、哲学和史学等各方面都取得了杰出的成就,对以后西方各国很有影响。恩格斯曾说:“我们在哲学中以及在其他许多领域中常常不得不回到这个小民族的成就方面来……他们的无所不包的才能与活动,给他们保证了在人类发展史上为其他任何民族所不能企求的地位”[1]。古典时代希腊文化的高度发展,决不是偶然的,它是希腊当时社会历史条件发展的产物。 古典时代,雅典的奴隶主民主制改革进一步完善,达到了最高的发展。本来,经过克利斯提尼的改革,雅典的政府机构已有公民大会,五百人会议,执政官和十位将军。这时,原有的政府机构并无多大的变动,但职能范围却有了较大的变化,实行了三项重要的改革:第一,除将军的职务必须由有政治、军事才能的人担任以外,五百人会议的议员和大部分的政府官员包括执政官,都不再以民意选举的方式产生,而改由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因为如果经过选举,往往只是有声望、有能力的人可以当选;而由抽签决定,则可以使每一个具有公民权的人都有机会担任政府公职。其次,把梭伦所创设的陪审法庭加以扩大,使之成为一个拥有六千名陪审员的庞大的司法机关。这六千名陪审员分为十个陪审团,分别应召去审理各项司法案件。陪审法庭的陪审员如此之多,成为一个既可以不受暴力威胁,又可以不受金钱收买的司法机关。它不仅处理司法案件,还可以立法,只要得到公民大会的批准,陪审法庭的判决和建议就成为法律。元老院的职能范围则缩小了。第三,实行公职付酬的办法。以前雅典的政府公职是不支薪金的,只有富豪、大贵族才有条件担任公职,这时,实行薪给制,“为贫苦公民参加政权管理提供了一定的物质保证”[2],一些比较贫苦的人也可以暂时离开自己的生产事务,去担任政府的官员、议员或陪审员。为了让全体公民都能积极参加政府民主生活,关心城邦大事,从文艺生活中受到良好的教育,政府还向公民们发放“观剧津贴”。 由于这些改革措施的实行,雅典的奴隶主民主政治得到了最充分的发展,在解决私人争端方面,保证对所有的公民平等、公道,舆论欢迎和尊敬各个方面取得成就的人才,就像我们享有自由参加所有公共生活的权利一样,同样的精神也运用在彼此间的日常交往中。公民们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这最充分地实现了古代奴隶主民主政治的原则。尽管雅典的广大奴隶、外邦人和妇女没有政治权利,只有成年的雅典男性公民约四万人享有政治权利,但是,这种让较多的自由民来管理国家大事的政治制度,毕竟是适应当时的社会生产力发展要求的,它促进了雅典经济的繁荣和学术文化的昌盛。这种民主政制在奴隶社会中,“堪称对普通人政治涵养明确信赖的典范”[3],毫无疑问这是比君主专制进步得多的。 古典时代,雅典的经济生活相当繁荣。雅典成为工商业辐辏的大都市,而它的外港比利犹斯则成为地中海航运的中心,帆樯林立,百货堆积如山。雅典人统治着海洋,他们的商船满载着殖民者、工艺品、葡萄酒、橄榄油开往黑海沿岸、埃及、西西里岛以及意大利半岛的南部,而从那些地方输入大批的奴隶、粮食、牲畜、皮革、木材以及象牙和奢侈品。操不同语言的商人、水手来来往往,一片繁荣景象。当时雅典已经出现了手工业的“作坊”,而且已经有了相当精细的分工。手工业者有铁匠、铜匠、陶工、画师、砖瓦匠、石匠、木匠、皮匠、裁缝、宝石匠以及制造武器和船舶的工匠等等。 繁荣的经济生活,增强了公民的自主意识、独立意识和开放意识,带来了雅典昌盛的文化生活,不仅世界各地的商业荟集雅典,四面八方的学者也都来到雅典。希腊哲学、文学、艺术和史学等各方面的天才人物,如银河群星,异彩纷呈。当时,大雕刻家和大建筑家菲狄亚斯正在修建那瑰丽的帕特农庙堂;戏剧家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彼得斯正以他们 那不朽的剧本博得千百万观众的喝彩;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正在讲述和编写《希波战争史》;而哲学家苏格拉底也正在雅典街头上和人们辩论哲学上的问题。希腊古典时代的文化正是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达到了鼎盛。 2 古典时代,新的思想、学说、犹如澎湃的春潮,日益冲击着传统观念的堤坝。“在希腊思想家们看来,宇宙不再是那些神秘莫测,不可思议的集纳所。对这些力量的恐惧感,越来越被一种要了解它们和为了人而利用它们的愿望所代替”[4]。特别是智者派哲学家的学说影响更大,普罗塔哥拉提出的“人是万物的尺度”[5],对启示世人重新估价一切旧的传统观念,否认神的存在,打击那些视传统的宗教、道德、法律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奴隶主贵族的陈腐思想,无疑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即使如唯心论代表苏格拉底及其学派的哲人们,也在反复探讨人世问题。总之,古希腊的思想家们,特别注重于人的理性,人的创造才能,注重人如何成为有美德者以及有理解和分辨能力者,诸如“善与恶、美与丑、公道与不公道、真与假、愚蠢与智慧、无知与学识、知识与道德能否用来教人?官爵应该归之于命运还是该归之于能力?……”[6]当时盛行的这种重视人,研讨人的问题的哲学思潮,日益影响和渗透到其它文化领域中去,比如戏剧,从宣扬主宰万物的神为主到让位于表现人的品格,赞美人的才智为中心,索福克勒斯在他的剧作《安提戈涅》中,发出了脍炙人口的对人的颂词:“奇异的事物虽然多,却没有一件比人更奇异”[7]。古典时代的文学正如R.W.Livingstone所说:“还有比铜器或石头更加不朽的东西,但是没有国家创造文学艺术于理性中,只有希腊创造了这种理性的文学艺术,并发展了它”[8]。在艺术上着重于刻划人体美的雕刻作品大量问世,都是注意人性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