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编号：1001-4098(2018)11-0113-08 1 引言 复杂产品是指一类研发成本高昂、自身结构复杂、工程技术含量高、零部件集成度高、单件或小批量定制化的大型产品或系统，例如飞机、大型船舶、航空系统等等[1]。受制于研发生产过程的高度复杂性，复杂产品主要采用“主制造商-供应商”生产模式，通过多企业构成的战略合作联盟进行协同生产。复杂产品间的质量竞争是其供应链整体质量的竞争。主制造商想要保证复杂产品的整体质量并在优胜劣汰的市场竞争中取得优势地位，必须严格把控外协系统质量水平。此外，复杂产品供应链质量合作是一个跨阶段、多里程碑的长期合作过程。系统供应商的质量声誉和绩效表现将直接影响后续合作的顺利展开，进而对主制造商和系统供应商的行业声誉产生重大影响。 查阅近年来高水平文献不难看出，本领域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个方面： ①供应链合作主体期望效用。本领域研究主要以合作主体期望效用最大化为目标，考虑合作主体风险态度，构建模型探寻实现供应链协调的最优均衡条件。边旭等人提出了一类具有激励特征的供应商动态评价模型，对供应商不同时期的业绩改善进行激励，强化制造商和供应商之间的合作关系[2]。徐志春以凹增效用函数度量零售商的风险厌恶，分析风险厌恶对零售商订货量的影响，基于报童模型设计实物期权契约协调供应链[3]。刘志勇针对一类分布式供应链，以期望效用表征零售商收益，考虑供应商对零售商风险偏好程度的估计，设计菜单式契约探寻零售商风险偏好对供应商期望收益的影响[4]。顾波军和张翔以多重心理账户评价超订成本，以效用函数表征失售成本，研究零售商最优订单决策问题，进而分析收益共享契约的协调效果[5]。Li等基于常数绝对风险厌恶效用函数，针对制造商Stackelberg和零售商Stackelberg两类供应链结构，探讨需求不确定情形下的最优批发价格和最优质量决策[6]。Zeng等以群体效用最大化为目标，基于马尔科夫决策过程构建多主体决策理论规划模型，利用One-Switch效用函数表征代理人受财富水平影响的风险态度，探寻财富水平对最优策略选择的影响[7]。 ②供应链不对称信息及其影响。针对供应链中存在的不对称信息，本领域主要通过设计协调机制，探寻供应链改进的帕累托均衡，最大限度地消除不对称信息的不良影响。叶广宇和蓝海林考虑产品需求特性和供应链类型来选择企业的基本竞争战略，以此提高企业竞争力实现利润增值[8]。魏修建提出了以种基于资源与贡献率的一般分配模型对供应链收益进行分配，该模型有利于紧密型供应链合理配置供应链资源，实现供应链收益最大化[9]。王新辉等基于AGV(d'Aspremont和Gerard-Varet)机制构建双边逆向选择模型协调合作交易量，提出了一类基于交易双方期望信息租金的分配规则，进而设计一类新的转移支付方式分配合作收益，实现供应链协调[10]。王新辉和汪贤裕考虑非对称信息及风险态度，结合AGV机制设计具有激励性质的转移支付契约，实现供应链利润最大化[11]。程永波等考虑供应商努力程度构建Stackelberg主从合作激励协调博弈模型，确定主制造商最优激励策略以引导供应商付出最优努力[12]。李娜等结合社会资本理论研究企业网络化行为对供应商创新性利用的影响，发现企业网络权力和供应商资源分配偏好能够促进供应商创新性转化为供应商创新贡献[13]。曾小燕等针对一类由一家主导酒店、一家推广商和一家线上旅行社服务供应链，在信息不对称情形下考虑推广商谎报成本构建契约菜单，研究供应链实现整体协调时不同成本系数下推广商保留利润的最优差距[14]。Cao等针对一类由单个制造商和n个古诺竞争零售商组成的供应链，在生产成本和需求同时中断情形下，改进收益共享契约协调供应链，实现供应链利润最大化[15]。Xu等考虑代理人风险规避态度，比较集中情形和分散情形的定价策略，探寻制造商风险承受能力和供应商定价策略之间的关系[16]。Sitek和Wikarek结合数学规划和约束规划提出了一类混合框架(Hybrid Solution Framework，HSF)优化可持续供应链决策问题，简化成本优化模型同时缩短最优解获取时间[17]。 ③声誉对供应链合作的影响。本领域研究将声誉作为重要影响因素，探寻声誉对供应链帕累托均衡解的影响。张建军等考虑顾客价值开拓并将其表征为供应链声誉，在连续时间动态博弈情形下构建关于供应链声誉的微分博弈模型，探寻实现Nash均衡的条件[18]。郭红梅等利用实验方法检验动态供应链契约中声誉补偿理论的有效性，探寻声誉补偿对制造商显示成本和供应链效率的影响[19]。Liu等考虑信任和声誉对供应链的双重影响，提出了一种基于变动权数和满意原则的多准则决策方法，有效剔除不实评价的不良影响，协助顾客决策[20]。Lai等针对项目导向型供应链，考虑声誉对承造商的激励影响，构建跨组织动态声誉激励模型，探寻声誉激励的有效均衡条件[21]。 纵观国内外高水平文献，供应链质量合作的相关研究大多以短期经济收益作为供应链协调的抓手，通过设置协调措施，实现供应链短期互惠合作，关注短期的一次性合作情形。然而复杂产品的研制特性注定其研发与生产过程是一个长期维系的协同发展过程，现有的质量声誉直接关系着合作前景与合作空间。因此，参与主体需要重视其质量声誉，以维持长久稳固的合作伙伴关系。 基于上述分析，针对复杂产品外协系统小批量订购模式，通过合理测度外协产品广义质量损失，综合考虑“收益-声誉”双因素的影响，基于“柯布道格拉斯”效用函数设计了一类复杂产品交易主体的综合效用函数，并探寻重要参数对综合效用的影响。揭示复杂产品质量合作互惠交易取得均衡解的基本条件，研究供应商强势、主制造商强势、双方平等情形下复杂产品供应链质量合作的均衡点，保障复杂产品供应链合作收益，实现综合效用最优。 2 外协产品的质量声誉测度 在复杂产品的供应链系统中，主制造商M根据系统设计的要求，从供应商S处订购具有一定质量水平的外协产品，以待装配后提升复杂产品的整体质量水平。假设根据合同约定，关键质量特性容差区间为[
]，最优质量目标值为μ，μ∈[
]。 由于外协产品质量特性在表现类型、度量单位、验收标准上存在一定的差异，通过直接测量得到的原始质量数据通常不具备直接可比较性。为便于比较和集结，需要对原始质量数据进行标准化和无量纲化处理。参照作者的会议论文[22]提出的质量损失测度方法，望大、望小和望目特性的广义质量水平r可以测算得到。其中，质量水平r的变动范围为[0，1]。当质量表现值达到最优目标值时，质量水平取到最大值r=1；当质量表现值未达到容差要求时，质量水平为最小值r=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