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F091 F062 一、引言 本文将商业模式创新概念化为一个过程，在该过程中技术性知识在科学和产业中的应用孕育了新的惯例与制度，从而建立不断变化的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级联的联系。商业模式是决定一个企业如何创造和获取价值的能力集(Teece，2010)。它们包括价值主张、价值链结构和创造收益的实践。创新级联的概念强调复杂性与系统动态的基本方面，用以分析新的人工制品、组织与特性之间的正反馈关系(Lane and Maxfield，1996；Bonvillian，2002；Lane，2003)。本文的重点在于说明创新级联的根本影响，特别是在那些基于科学的产业中。本文运用生物技术案例来说明概念化过程对商业模式创新的影响。 本文认为，创新级联的基本思想，以另一个名字出现在了熊彼特的《商业周期》中(Schumpeter，1939)。在他的书中，创新源于革命性变化的突然爆发，并为下一次快速波动创造了条件。因此，在铁路创造对廉价钢铁需求的同时，铁路公司也引入了新型组织，进而创造了新的企业形式。熊彼特展示了技术创新通过新型组织促进工业增长的动态(尽管这并不是我们今天所分析的系统动态)。在美国，金融创新随之而来，但前提是企业债券可以转换为优先股。高层管理人员之间的分工在大型企业中变得频繁。银行引入了集权式组织，放弃了过去所采用的分散型组织。此外，新的信贷形式似乎为跨洲铁路建设所需的大量投资提供了财务支持。新、旧技术和组织形式的模仿与不断重组放大了级联的动态效应。熊彼特提出了一个关于创新过程动态的设想。但他这一试图解释商业周期的理论从未受到欢迎。相反，凯恩斯商业周期理论广为流传。 后来，革命性的创新被认为与生物演化中的“突变”类似，即短期的快速结构变化打断了长期停滞与渐进式变化。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革命性创新的概念出现在英国学者的著作中(Gibbons and Littler，1979；Rothwell，1980；Freeman and Perez，1988)。数年后，众多学者讨论了革命性组织创新和革命性技术创新之间的多样化动态(Ritala and Hurmelinna-Laukkanen，2013；Alexander and van Knippenberg，2014)。纳尔逊和温特提出了演化经济变迁的一般理论(Nelson and Winter，1982)。在他们的开创性著作中也有一些关于生物演化的类比，其中包括组织能力和惯例的必要性及企业、市场和制度内的选择机制。管理科学指出，企业和政府相似，都会避免那些可能使其资产贬值并蚕食其产品的快速技术变革(Bower and Christensen，1995)。尽管革命性创新过程得到了分析，但仍然有很多关注创新过程的分析以渐进方式进行与逐步推进着(Arthur，2009；Basalla，1988)。 本文首先将介绍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级联之间关系的概念化过程。由于基于科学的高科技产业中创新正在改变其演化速率——从由偶然的、革命性创新加入所形成的渐增式创新的演化阶段转向以创新级联为特征的新时期，因而需要一个新的概念化过程(Niosi，2016；McKelvey and Orsenigo，2006)。这些创新级联包含了一系列相互关联且需通过多种科技指标(如专利、出版物)进行追踪的长序列。创新级联不仅让未来更难预测(与高科技产业密切关联)，其本身也是有趣的(它使新商业模式的丰富实验成为可能)，而且商业模式的数量、可持续性及策略都会受其影响。不论是在现有组织，还是新兴组织中，都有商业模式创新的踪迹。 其次，本文对生物技术的案例进行分析并对生物技术创新级联及其决定因素进行阐释。生物技术被定义为它自身的技术知识，我们可以在不同产业找到其应用(McKelvey et al.，2004；McKelvey and Orsenigo，2006)。用来说明我们对这些过程概念化的正是生物技术产业，该产业在近几十年来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我们认为，为了理解像生物技术这样以科学为基础的产业，人们必须了解创新级联如何既需要企业能力(通过基于资源的观点和商业创新模式进行分析)，也需要著名科学家，如他们的智力资本和在创新级联中的特殊贡献。 此外，正如结论中探讨的那样，对政策含义和提供新研究路线的分析很少。级联的创新政策不同于一般科学技术培育背后的政策，这些创新级联都是需要大力开发的复杂技术，而这些技术不仅需要多家企业、研究型大学和公共实验室的通力合作，也需要由创新者组成的国内与国际网络的支持，还需要借助于现有市场以及新市场的创造。 二、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级联之间关系的概念化① 创新级联是一个在常规创新文献词库中谋求一席之地的新概念。接下来，我们将说明，我们是如何发现它可以作为汇集各方面变迁的一种有效途径，这种方法在解释以科学为基础产业的革命性变化时，尤为有效。 这里的概念化是指，创新过程需要将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级联联系起来。因此，概念化必须包含对企业如何创造价值的解释，并特别强调基于资源的企业理论。 (一)商业模式创新 商业模式创新包括组织、制度和网络结构的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的概念近年来非常流行(Chesbrough，2010；Massa and Tucci，2013)。商业模式是决定企业如何创造和获取价值的能力集(Teece，2010)，它包括价值主张、价值链结构和创造收益的实践。商业模式的明确界定和试验非常重要，因为有缺陷的商业模式的实施常会带来数百万美元的损失(Magretta，2002)。开放的商业模式已变得流行。根据切斯布鲁(Chesbrough，2007)的观点，“开放式商业模式”(open business models)是那些运用外部组织，如大学、政府实验室或其他企业所创造的知识和能力来创造价值的商业模式。马萨和图奇(Massa and Tucci，2013)提供了一个广泛的概念，即“描述组织(企业或其他类型的组织)在与交易伙伴的网络联系建立过程中如何创造、传递和获得价值(经济、社会或其他形式的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