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回日期：2017-05-05 中图分类号：F27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0-7695(2017)24-0234-07 doi：10.3969/j.issn.1000-7695.2017.24.035 由于绿色消费理念在商品市场中的日益盛行，以及政府部门对商品环保性要求的不断提高，目前已有很多企业开始推行一系列的绿色管理措施。传统上，企业往往只关注其内部绿色管理措施，如排污控制和资源集约化利用等，然而近年来，外部绿色管理措施也逐渐受到企业重视，因为当商品出现问题时，消费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不仅会将责任归咎于单个企业，还会质疑其供应商等相关方，因此，某一企业的问题将会给其所在供应链产生消极影响。在这样的背景下，绿色供应链管理便逐渐兴起，成为实业界和学界的热点研究领域。除了上述内部及外部绿色管理措施外，绿色供应链管理还包括生态设计与投资回收策略，其均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弱由于产品不符合绿色环保要求而带来的一系列风险。目前，国内外已有众多研究分析了绿色供应链管理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并认为其是多维度的，既有经济绩效方面的影响，也有环境绩效和运营绩效方面的影响，然而，因为研究方法、样本企业规模和所在地等因素的不同，各研究间的结论也表现出一定差异，这不利于管理者依据研究结论对各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的效果进行评判。本文采用元分析的方法探索不同企业规模、所在地区及其经济发展状况对现有研究结论的影响，并分析产生差异的原因，研究结果将有助于实业界和学界更加全面系统地了解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对企业绩效的作用。 1 文献综述 绿色供应链管理是指将环境管理融入供应链当中，通过对整条供应链内各相关行为主体间的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进行计划、组织、协调和控制，来优化资源配置，促进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涉及产品的整个生命周期，涵盖产品设计、生产、包装和售后等各阶段。其常被分为五大类，包括内部绿色管理、绿色采购、与客户在环保方面的协作、生态设计和投资回收策略[1]。具体来说，内部绿色管理是指可由单个企业在其内部实行的管理措施，较少需要供应链其他环节企业的配合。与之不同的是，绿色采购则需要企业与其供应商进行合作，以减少上游物流活动给环境带来的消极影响，例如企业可以要求供应商提供环保性更高的原材料[2]。类似的，企业也能够通过与其顾客加强协作来减少下游物流活动对环境造成的负面影响，比如实现产品的绿色包装。另外，生态设计则主要强调在产品设计的过程中充分考虑其环保性。Ahmed等人[3]研究了汽车产业中的生态设计策略，结果表明顾客的绿色消费理念正促使企业在轮胎的设计过程中注重考虑环保型新材料的使用，比如混合材料或轻金属材料等。最后，投资回收策略也是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的重要组成部分，其通过销售生产剩料、减少储存空间及循环利用闲置资产等方式，将过剩材料和产品转化为企业的利润收入，其中逆向物流是一种常见的投资回收策略。 目前，已有众多学者通过实证研究等方法探讨了上述五类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但结论往往存在差异，甚至完全相反。例如，Hart[4]认为当企业将绿色理念考虑进战略计划中时，其将来便能够更为有效地应对来自利益相关者关于产品环保性能的质疑，进而提高企业的绩效。然而，Walley等[5]则表示实施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的前期投资将会给企业的经济绩效带来负面影响。Ghisetti等[6]通过调查证实了这种负面影响的存在。针对各研究间的差异，本文认为有必要对现有的实证结果进行汇总，分析其产生差异的原因，以不断明晰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间的内在联系，为企业管理者提供更加明确的指导作用。 实际上，在现有文献当中，也存在较多关于绿色供应链管理的综述类文章。Min等[7]从内容和方法的角度对绿色供应链管理研究的发展历程进行了回顾，其能很好地帮助读者了解绿色供应链研究的热点演变过程，但并未解释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同样的，其他与绿色供应链管理相关的综述类文献大都采用定性描述或案例分析等方法，而未从定量的角度对已有实证结果进行汇总[8]83-105。本文所采用的元分析法则是通过对已有实证结果进行定量统计分析，进而综合评价研究结果，并有效减少单个研究中的样本偏差[9]3-38。值得注意的是，目前已有部分学者采用元分析法分析了绿色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但均是在企业层次的研究[10-11]。而本文的研究则是在供应链层次，因为本文不仅讨论了内部绿色管理措施，还讨论了绿色采购、顾客协作、生态设计和投资回收等需在供应链层次实现的绿色管理措施。相关文献汇总及本文的主要贡献如表1所示。
2 研究假设 本文将基于元分析的视角讨论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因素，进而解释已有实证结果间存在差异的原因。依据元分析的惯例，变量间的关系主要受到两方面因素调节，一方面是研究方法及测度方式，另一方面则是样本特征。首先，对于研究方法而言，由于绝大多数实证研究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对调研所得数据进行分析，因此，本文不考虑研究方法对实证结果的影响；其次，对于测度方式来说，本文发现有些实证研究是针对单个行业展开的，如食品和电子设备行业[13-14]，而有些研究则不区分行业类型，即同时调研多种行业[15]，因此本文将考虑样本所涉及的行业多类性是否会对实证结果产生影响；最后，针对样本特征的调节作用，本文结合其他元分析的惯例，将从样本企业规模、企业所在地及其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考察其对绿色供应链管理措施与企业绩效关系的影响。本文的基本研究框架如图1所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