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1世纪初以来经济全球化和跨国生产网络深入发展，促进了全球海上运输市场的繁荣和现代物流业的迅猛发展。作为海陆连接点的港口，其物流功能不断拓展与延伸，实现从传统货物装卸中心向集运输、工贸、金融、信息等为一体的综合物流中心转型，成为全球大型物流节点布局的重要区位[1～3]。少数国际性枢纽港(如伦敦、香港等)甚至嬗变升级为全球供应链管理中心[4～6]。因此，港口物流在城市(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愈发突显，成为经济地理学关注的热点领域。学者从不同视角进行了广泛研究，主要涉及4个方面：一是关于港口物流特征与影响因素研究，学者从产业发展视角揭示了港口物流业内在属性与发展规律，并分析了影响港口物流业发展的内外因素[7～9]。二是地理学者较为关注的港口物流空间组织研究，他们从理论到实证对港口物流发展的空间格局、演化及其内在驱动机理作了详细探讨[10～12]，深化了对不同类型港口物流活动空间组织规律的认识[4，13，14]。三是对港口物流与区域经济发展关系的广泛探讨，主要以典型港口为研究对象，利用多种模型方法来验证和测度港口物流与城市产业、腹地经济、国家竞争力等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15，16]。四是随着全球生产模式变革，从微观企业层面开展港口物流效率研究不断增多，主要涉及港口物流绩效评价、制约因素解析、港口物流系统优化等内容[17～20]，力求探寻港口物流系统优化路径，提高港口物流生产效率。 综合来看，现有研究对港口物流系统协调发展及其内部各要素间的耦合协调机制尚缺少全面深入的分析。基于此，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提出港口物流协调发展理论分析框架，并尝试将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与力学平衡模型相结合，构建港口物流发展协调性判别模型，借此探讨长三角地区各港口物流综合发展水平、内在耦合协同特征及其主要制约因素，为制定差异化港口物流政策提供科学依据。 1 分析框架、数据与方法 1.1 分析框架 基于港口物流业发展的内在特征和“港-产-城”融合发展思想，本文将港口物流系统分解为基础设施、物流运营和城市支撑三大子系统。基础设施子系统是港口物流形成与发展的物质基础，为物流活动提供必要的作业环境和空间载体，直接影响着港口物流现实生产能力和生产效率，主要涉及港口区位、通航设施、生产设施、仓储堆场等。物流运营子系统是港口物流发展的核心环节，通过整合港口资源，有效组织物流活动和利用物流信息，提高城市物资集散和产品流通能力，并通过带动效应促进城市发展与港口建设，其输出结果主要表现为港口物流生产能力和货物通过量的增长。城市支撑子系统为港口城市综合发展状况(包括人力资源、政策环境、临港产业等)，为港口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必需的资金、技术和政策等支持，通过经济发展产生货物运输需求，并为港口物流生产提供相应的港航服务配套，是港口物流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深刻影响着港口物流结构、规模和效率。 港口物流协调发展即为港口物流发展过程中基础设施、物流运营和城市支撑子系统之间及其组成要素之间相互匹配、相互促进，形成港口物流发展演化的良性循环态势(图1)，从而保持港口物流系统整体输出功能和整体正效应状态[21]。港口物流协调发展不仅反映在基础设施、物流运营和城市支撑子系统的数量关系特征上，其实质更多地体现在子系统间持续进行的物质、能量与信息的相互交换与良性循环。这一相互作用机制形成了港口物流发展的驱动力，不断优化系统资源配置和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共同推动港口物流系统从低级协调共生向高级协调耦合不断演进。作为动态复杂系统，随着时间推移和外部发展环境变化，港口物流系统将不断地进行自我调节，并表现出不同的协调关系。通过对这一协调关系的考察，可以有效判定港口物流不同发展阶段各子系统间的耦合协调程度和主要制约因素，进而寻求港口物流持续健康发展的路径与策略。
图1 港口物流协调发展分析框架 Fig.1 The analytical framework of port logistics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1.2 数据来源 长江三角洲港口群(以下简称长三角港口群)是中国沿海五大集装箱港口群中港口分布最为密集、发展速度最快、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港口群。2015年，长三角地区港口货物吞吐量36.79×10[8]t、外贸货物吞吐量11.94×10[8]t、集装箱吞吐量7501×10[4]TEU，分别占全国规模以上港口总量的32.11％、33.00％和35.70％[22]。本文选取上海港、宁波-舟山港、连云港港、苏州港、南通港、江阴港、泰州港、镇江港、扬州港、南京港、嘉兴港、台州港和温州港13个长三角主要集装箱港口作为基本研究单元。综合评价指标原始数据来源于2013年的《中国港口年鉴》[23]、《江苏统计年鉴》[24]、《浙江统计年鉴》[25]和《上海统计年鉴》[26]，以及长江航务管理局(http：//www.cjhy.gov.cn/)；长三角港口城市A级物流企业目录通过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http：//www.chinawuliu.com.cn/)公布的前16批次A级物流企业名单汇总整理获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