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仪式链理论视域下少先队员仪式认同感培育

作 者:

作者简介:
史晓琼,浙江师范大学法政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浙江 金华 321004)

原文出处:
青少年学刊

内容提要:

少先队仪式活动的作用机制与兰德尔·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模型较为契合。基于互动仪式链理论视域审视当前少先队仪式认同感的现状,发现少先队员在少先队仪式认知认同、情感认同以及行为认同方面出现忽视群体身份符号、强迫的互动仪式感以及互动的个体化倾向现象,建议采取增加真实情境下的会话际遇、激发队员情感能量驱动力以及联结群体和个体“双向互动”等措施,培育和提升少先队员的仪式认同感。


期刊代号:D421
分类名称:青少年导刊
复印期号:2018 年 02 期

字号:

       仪式是人们的各种行为姿势相对定型化的结果,用以形成和维护某种特定的社会关系。仪式涉及集体记忆、文化传承、知识传授、人文素质教育等方面。同时也涉及个体的文化及修养。[1]少先队仪式主要包括少先队的各级队伍、队旗、队礼、队歌、鼓号与呼号等六个要素构成的程式化模式。对少先队员进行仪式教育,有助于提高队员的思想道德素质以及队员的身份价值感,培养队员的组织信仰、组织思想、组织道德规范以及组织文化。激发少先队的仪式认同感是进行仪式教育的重要前提,这种认同感的体现更偏向于对少先队组织的归属感和支持感。少先队仪式认同感是少先队员对学校仪式活动和程式的理解、接受和实践的归属程度和支持程度,主要分为认知认同、情感认同以及行为认同三个方面。

       由于少先队仪式与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模型较为契合,在组成要素以及效果达成方面较为一致。本文试图沿袭爱弥尔·涂尔干的《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的符号互动理论脉络以及兰德尔·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探索少先队仪式认同感培育路径,从而达到有效指导少先队仪式教育的目的。

       一、少先队员仪式认同感培育的理论基础

       “互动仪式”一词源于欧文·戈夫曼。指一种表达意义性的程序化活动,这类活动对于群体生活或团结性来说具有重要意义。[2]兰德尔·柯林斯认为互动仪式是关于那些具有情感和意识的人类群体瞬间际遇的理论,情感和意识通过以前的际遇链而传递。他从情感角度探究了互动仪式的生成,研究互动仪式的作用机制,形成了互动仪式链理论,其核心机制是相互关注和情感连带。该理论由四种主要的构成要素:(1)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的身体共同在场;(2)对局外人设置了界限;(3)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共同的活动或者对象上;(4)人们分享共同的情绪与情感体验。这四种要素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当各个要素有效综合,累积到高度关注与情感连带时,就会产生四种结果:(1)群体团结:一种成员的身份认同感;(2)个体的情感能量:一种采取行动时自信、兴高采烈、有力量、满腔热血与主动进取的感觉;(3)代表群体的符号:标志或其他的代表物(形象化图标、文字、姿势),使成员感到自己与集体相关,这些就是涂尔干说的“神圣物”;(4)道德感:维护群体的正义感,尊重群体符号,防止受到违背者的侵害。[3]

       少先队仪式与互动仪式有着相似的组成机制和达成效果。第一,少先队仪式活动的开展往往具有政治性、群体性、互动性以及儿童性的特征,且多数是集体性质的活动,比如“六一”儿童节联欢、少先队入队仪式、升旗仪式、毕业典礼等其他以仪式进行的主题活动,都是通过集体教育个体的形式,使队员形成浓厚的身份认同感。第二,少先队仪式活动主要是对少先队员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师生之间、同伴之间、主客体互动之间形成了共同的关注对象和群体符号,他们互相监督、互相关注、相互影响。第三,少先队仪式活动具有一定的程序,比如升旗仪式的程序是出旗、升旗、唱国歌以及国旗下的讲话。在升旗环节中,奏国歌,全体师生行注目礼,少先队员行队礼。师生集中于共同的关注对象——国旗,并通过集体奏唱国歌的形式达到短期的集体兴奋体验。这种短暂的情绪进而转化为一种长期永久的情感能量,情感能量在群体成员间的传递,增强了成员间的认同和认可,进一步成为了成员团结的凝聚力量。[4]第四,少先队员在仪式活动中会产生“去个性化”的行为。当个体行为与群体行为之间有较大出入时,为了保证仪式活动的整体性和有效性,少先队员会产生自我觉醒意识,自觉纠正,规范了队员的认知和道德行为,激发了队员的身份认同感、责任感和使命感。从而达到仪式教育队员、队员自我教育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与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的构成要素以及达成效果具有较大的契合性。

       二、互动仪式链视域下少先队员仪式认同感面临的困境

       基于兰德尔·柯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审视当前少先队仪式认同感的现状,发现少先队员在仪式活动出现诸如“仪式活动之前隆重热烈,活动过程令人失望,活动结束无人想起”的现象。具体表现为:少先队员忽视群体身份符号,缺乏对少先队知识的了解:“参与并不代表心理互动”的仪式强迫感、“互动疲劳”感:队员在仪式中的个体竞争代替了集体竞争,看似壮观的正式群体实则已解体。

       (一)认知认同:忽视群体身份符号

       柯林斯强调:“互动仪式是全方位的心理学,不仅涉及情感和情境行为,还涉及认知问题。”[5]认知认同感是对所属组织对象的基本内涵的深刻把握,是情感认同的基础,又是行为认同的前提。这里主要指少先队员对少先队相关知识的了解,包括少先队队名由来、队史、队旗、队徽、队歌等相关知识,认知认同感的培育是提高团队向心力的重要基础。少先队仪式则通过外化的行为方式帮助队员突破认知障碍,使他们获得有关少先队的“实践性知识”,完成逻辑语言难以完成的任务,因此少先队仪式的作用机制更注重“体知”。

       在实行全员入队的时代背景下,部分学生在不知道什么是少先队、少先队的全称是什么、少先队的目的是什么、少先队员应该做什么的情况下就入队了,伴随而来的就是不清楚为什么要入队、入队誓词是什么、戴红领巾的意义是什么,对于少先队入队仪式和升旗仪式的内容、程序和意义也是模糊不清。有的少先队员承担着中队长、小组长的工作职务,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工作的具体内容。尤其是中队长与班长职责,即便有些学生认识到班级干部与中队委的职责不同,但是他们也说不出二者的区别之处。互动仪式链理论强调群体团结的重要性,培养成员身份认同感则是保障群体团结的重要因素。在仪式活动开展中,相互关注成为互动仪式的核心机制之一,仪式形成了一种瞬间共有的实在,因而会形成群体团结和群体成员身份的符号。但是面对现在许多队员缺乏对少先队基本知识的了解以及少先队有关角色意识薄弱的现状,我们应该对仪式教育的方法和内容进行反思。

       (二)情感认同:强迫的互动仪式感

       认知向行为实践的转变需要情感的作用加以扶持。互动仪式理论的核心机制是,高度的相互关注,即高度的互为主体性,跟高度的情感连带——通过身体的协调一致、相互激起/唤起参加者的神经系统——结合在一起,从而导致形成了与认知符号相互关联的成员身份认同感,同时也为每个参与者带来了情感能量,使他们有信心、热情和愿望去做他们认为道德上容许的事情。[6]积极向上的情感会促使队员主动投入到仪式活动中,产生较高的自我效能感,并以最快的精力投入并外化为行动,反之则相反。同时一个具有高度情感能量的人,在群体中能够成为气氛的带领者。少先队员的情感认同感表现在乐于参与少先队仪式活动,积极配合老师,热心投入仪式活动的设计、布置。如果队员在仪式活动中产生高的情感能量,就会形成较强的群体向心力,从而达到“人与情境一体化”的境界。从现实情况分析,多数少先队员并不乐意融入仪式活动,在情感上缺乏积极性和参与性。强迫的互动仪式感主要表现为以下两个方面: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