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引言 在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和日益激烈的竞争局面下，网络组织要成功地进行网络治理，就必须使网络创新的产生和发展规律显性化，这样网络组织就会按照科学化、模式化的组织过程来进行网络创新。在创新过程中，技术创新网络组织在合作创新过程中存在相对稳定的组织惯例，且创新网络的各主体都在有意或无意地利用这些惯例来协调相互之间的合作行为。对于这些组织现象，学者们开始进行研究总结，试图剖析这些现象产生的原因及其对网络治理造成的影响。经过多年研究发现，网络惯例是网络组织具有的固定的运作方式或做事方式。其主要从两方面对网络治理产生影响：一是它有利于网络组织保持稳定性，节约网络资源，提高网络竞争能力；二是它阻碍网络组织进行技术创新，降低创新效率，从而导致网络组织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落败。目前关于网络治理的研究成果较多，但大多集中在以产品制造各环节分工所形成的供应链、战略联盟、生产网络等网络组织方面，直接针对以新产品研发合作为重要内容的技术创新网络治理的研究成果较为分散。此外，现有研究对这种以管理为协调机制的网络组织治理方面的研究涉及很少，难以对实践形成有效的理论指导。通过调查研究发现网络组织中的惯例可以被认为是随着网络组织的形成而形成的，是一种关于组织成员如何进行合作的行为模式和规范共识。网络组织的运行很大程度上是由网络惯例在维持。因此，从网络惯例的视角出发，探讨网络化合作研发的内在规律，对于把握技术创新网络治理的内在本质，更有效地开展网络治理活动，维护创新网络稳定健康运行，提高网络整体绩效有着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技术创新网络的有效治理，不仅在于理论上探讨治理方式对治理绩效的影响作用，更在于通过有效的网络治理，提升网络环境下我国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本文从技术创新网络这一现实的合作创新组织形式出发，从关系和学习视角分析网络治理方式，探索治理方式的最优化选择，为技术创新网络有序协调运行、成员企业及网络绩效的提升提供理论及政策依据。 1 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1.1 网络惯例的一致性与嵌入性 目前，对惯例的研究主要从组织行为层面和整体网络层面进行的研究。组织行为层面上，惯例被认为是一个使组织提高办事效率的反复出现且被识别的相互依赖的行为模式[1]。在整体网络层面上，网络惯例从演化论视角研究被认为是一种维持网络存在的内在力量和运作机制，保持网络组织内部成员间关系处于某种状态，同时是网络成员重复交往过程中形成的相对稳定的联合行动方式[2]。在技术创新网络中，惯例是一种维持网络组织存在并有序运行的“游戏规则”，是在网络不断交互合作创新过程中形成的、被大部分网络成员共同接受、相对稳定的创新行为模式以及合作规范共识，有助于网络中知识传递和共享、协调组织间关系以保持网络稳定[3]。 由于网络惯例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动力驱使)和怎样做(认知和协调)这两大问题的浓缩，其中的动力驱使是维持网络成员与核心成员保持一致，认知和协调是促使网络成员能够进一步嵌入到网络整体中，所以网络惯例的一致性和嵌入性分别能够说明网络惯例的广度和深度，基于此本文将根据网络惯例的一致性和嵌入性划分网络惯例情境。 组织在技术创新研究领域中，一致性意味着应用技术的活动与组织的战略、目标及需求保持对应。一致性使网络成员形成对其他组织成员的行为预期，这种预期能够稳定参与者行为，为参与者进行决策建立了基础，使得网络成员实践具有统一性、系统性。从认知角度上看，网络惯例的一致性即为新加入的网络成员在加入网络的过程中对规则的理解与网络主导的合作规范大体相同[4]；从行为角度上看，跨组织惯例作为一种多个分布式知识交互代理的行为模式，其一致性有助于降低商议成本以及集体审议问题的解决[5]。因此，网络惯例的一致性即为在技术创新网络中，在认知上，网络成员对组织任务的具体认知与网络其他大部分成员通过反复合作而形成的默契、共识、规范及规则相同程度；在行为上，网络成员的具体行动逻辑和行为指引与网络其他大部分成员在合作中形成的稳定且重复的行为模式相一致程度。 在网络背景中，嵌入性不仅仅是简单的、二元的联系，嵌入性依托于网络成员所处的网络环境，不同的网络参与者通过嵌入互相联系、彼此依赖，利用嵌入性的特征开发、完善和协同不同的联系点。技术创新网络的构建、网络活动的开展都具有显著的认知嵌入性，其体现在网络成员的经济活动受地方性规则、实践、传统、风俗和产业传统的影响[6]；Duysters等在构建的基于惯例的联盟能力及其发展过程的模型中[7]，认为惯例嵌入于一种稳定和重复的行为模式中，嵌入程度的大小决定了获取、共享、传播和应用这些企业联盟能力的大小。因此，网络惯例的嵌入性即为在技术创新网络中，在认知上，网络大部分成员通过反复合作而形成的默契、共识、规范及规则对网络成员的具体认知的影响程度；在行为上，网络大部分成员在合作中形成的稳定且重复的行为模式对网络成员的具体行动逻辑和行为指引的作用程度。 1.2 网络治理方式 在网络惯例情境下的网络治理方式是一种非正式治理，具有网络惯例的自发性、重复性和路径依赖性等特征，通过组织间关系和组织间学习发挥治理作用。在组织成员关系中，技术创新网络治理以社会或集体关系为导向，通过信任加深成员间的紧密联系，互惠互利，从而提高网络整体的运行效率[8]。在组织间的合作关系中，长期的组织合作关系形成的企业间特定连接关系是获取竞争优势的一种关键性资源，这种资源嵌入在企业惯例的程序之中[9]。Gittell和Weiss探讨了惯例与其他协调机制对业绩的影响[10]，研究发现了惯例对业绩的影响是通过协调成员的关系起作用。在组织间学习中，惯例意味着获取知识和促进组织间的有效学习过程[11]；惯例对组织中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学习过程的影响具有差异性，这些差异性会对组织绩效带来正面或负面的影响[12]。Friesl和Larty在认为惯例在网络中可以推动知识的流动，提升学习效率[13]。但是，在网络惯例中组织间关系和组织间学习发挥治理作用不是单一进行的，两者相互补充与加强，基于此本文研究的在网络惯例情境下的治理方式将从组织间关系和组织间学习的组合进行分类，按照关系和学习起作用的高低程度不同将网络治理方式划分为4类(如图1所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