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客导向型平台组织的生态网络要素及能力生成研究

作者简介:
李燕萍,陈武,陈建安,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李燕萍,陈建安,武汉大学中国产学研合作问题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2 李燕萍(1965- ),女,湖南常宁人,常务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产学研合作问题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管理、创新管理,ypli@whu.edu.cn; 陈武(1988- )(通讯作者),男,江西高安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管理、创新管理,cw1988@whu.edu.cn; 陈建安(1974- ),男,湖南宁乡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管理、创新管理。

原文出处:
经济管理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32家众创空间负责人的访谈资料,采用扎根理论分析提炼了创客导向型平台组织的生态网络要素构成,依据资源依赖理论和社会网络理论逻辑推理了平台组织生态网络能力的生成过程。研究结果表明:平台组织的生态网络要素由身份建构、文化亲近、资源承诺、价值主张和服务嵌入共同构成;从生态网络要素到平台组织对创客的资源承诺形成,需要经历认知嵌入、情感嵌入和行为互动三个阶段,并且不同阶段对创客发挥影响力的要素有所不同。其中,身份建构和文化亲近在认知嵌入阶段对创客的认知信任产生影响,价值主张和服务嵌入在情感嵌入阶段对创客的情感信任产生影响,资源承诺在行为互动阶段对创客的结构洞、机遇开发和机遇发现产生影响。最后,提出平台组织构建生态网络的策略建议。


期刊代号:C31
分类名称:创新政策与管理
复印期号:2017 年 0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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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问题提出

       以众创空间为代表的平台组织是指为促进双边或多边开展交流互动,以提升参与者创新能力并满足其异质性需求为目标,而在互联网背景下构建的一种能够对资源进行快速聚散与迭代的生态网络。经济新常态背景下,为创客或企业①提供低成本、便利化、全要素、开放式服务的创客导向型众创空间②成为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重要载体,在短期内获得了跨越式的发展。据不完全统计,至2016年年末,中国各类众创空间已经超过4200家,其中获得中国科学技术部授牌的国家级众创空间为1337家(李燕萍等,2016)。虽然众创空间的培育取得了瞩目成绩,但其实践过程也暴露出令人担忧的发展“瓶颈”:众创空间或人员参与度很低,或“有店无客”,保持长期活跃参与的人数都不太高(许素菲,2015)。例如,厦门市75家众创空间的入住率未过半的占比超过70%(汤小芳,2015);众创空间的人气不高,社会对创客人才的认知度低于25%;不少创客都是有活动才到众创空间,呈现一种零散的状态,集聚效应有限(冯凯等,2016)。特别是深圳“地库”众创空间于2016年2月宣布倒闭,全国首家“互联网+金融”众创空间克拉咖啡于2016年8月宣布停止营业,引起众创空间业界的哗然。面对生存压力或发展机遇,众创空间实践家纷纷提出需要围绕自身特色打造“生态圈”,如微软黑科空间提出构建链接企业、政府、社会、高校的一体化生态圈,涵盖了媒体圈、资本圈、智库圈、创业者圈和科技圈。同时,根据本文对众创空间调研资料分析发现,众创空间普遍存在发展的困境(如图1所示),可以归结为众创空间的专业化服务能力水平低;众创空间创始人普遍认为众创空间将会经历“探索—成长—巅峰—洗牌”的过程,只有那些具有独特定位、优秀团队和优质服务的众创空间能够取得长足和规模化的发展,最终形成业界“龙头”和品牌③,归根结底是优质的众创空间在“洗牌”过程中不断拓展和升级(如兼并、收购、联合)自身的社会网络结构,即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能够促进众创空间循环发展的生态网络要素结构。以众创空间为代表的平台组织生态网络要素,即指能够吸引参与者广泛参与并满足其异质性需求、引导创新资源要素在平台集聚并使之形成相互联结的社会网络的要素。

      

       图1 众创空间发展困境与趋势

       资料来源:本文绘制。

       那么,构成众创空间平台组织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网络要素是什么?从已有文献研究发现,国内外关于平台组织构建的学理探究尚鲜见。组织行为理论中关于组织与员工参与度关系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员工的工作参与度/卷入与组织环境、组织绩效、员工职业成长机会、工作价值观等(Haynie等,2016;Owens等,2016;Rich等,2010;郭钟泽等,2016;任华亮等,2014)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组织对参与者的吸引力强度与兴趣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发展价值、应用价值、功能性利益、情感利益和更高层次的利益等维度相关(Berthon等,2005;Mosley,2007),也涉及薪资、晋升机会、任务多样性等功能性要素和创新、诚挚、声望、坚强、能力等象征性要素(Lievens & Highhouse,2003;刘善仕等,2012;翁清雄、吴松,2015),组织还可以通过身份管理、构建员工品牌资产等方式吸引参与者(Aslam等,2016;Bravo等,2016;Kashive & Khanna,2017)。但是,众创空间平台组织与创客并非是企业组织与员工间的契约关系,这意味着组织行为学中的相关理论不能完全适用或阐释平台组织是如何获取和维持创客资源,如何影响平台组织的生存和发展过程。这主要是源于以下原因:一是众创空间平台组织在生态网络建构过程中需要依赖于政府、投资机构、高校、企业、创客联盟等外部组织资源,平台组织在获取上述资源的过程中,其本质就是在不断地开拓网络中的结构洞,网络结构的逐步改变也就形成了平台组织的竞争优势,同时,平台组织可以通过其构建的生态网络来掌控网络资源,即网络锁定效应(Pfeffer & Salancik,1978),进而在增强社会资本的同时降低对外部资源的依赖,平台生存和发展能力也更强。二是当创客因能力、成本、环境等因素而无法获取满足其异质性需求的关键信息或资源时,创客需求与资源之间的结构洞会自发形成,结构洞能够将非冗余资源分开(Burt,2009),所以,拥有非冗余资源的平台组织则可以在结构洞内填充弱联结,以满足创客的异质性需求,这样的平台组织对创客的吸引力更强,平台组织的发展“瓶颈”也能迎刃而解。三是由耗散理论可知,众创空间演进的构建阶段存在人工设计和自生两种途径,形成生态系统所需的耗散结构要素条件(张玉利、白峰,2017),但这些要素结构又如何呢?因此,本文选择创客导向型众创空间为研究切入点,运用扎根理论方法,从资源依赖理论(Pfeffer & Salancik,1978)和社会网络理论(Wellman & Berkowitz,1988)的双重视角出发,分析探究创客导向型平台组织生态网络要素的结构,以及这些要素对平台生存和发展的作用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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