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形而上学自身内在因素的相互“纠缠”

作 者:

作者简介:
陆杰荣,辽宁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辽宁 沈阳 110031

原文出处:
社会科学

内容提要:

西方形而上学的起源有着异质性的潜在建构的前提和相应的具体内容。也就是说,在希腊初始状态建构的形而上学就其内在的架构确立而言,主要包含着希腊早期形而上学的基本雏形,即主要包含着所谓“三位一体”的理论框架,关于概念论和意识论以及二元论的组合之统一的学说。西方哲学在其原点上凝聚着形而上学的多样性可能,并在这一初始的规定中有着诸种不同向度的内在相互的“纠缠”,其基本指向是借助于形而上学类型以表达包含着起源于形而上学自身内在架构中的不同张力关系及其潜在的走向;因此早期形而上学的体系不是单纯的,而是异质的、非同质性的、非既定的;可以说这些交叉性的因素既有着自身的位置,同时也要通过形而上学自身的内部纠缠,并在形而上学动态的跳跃中逐渐趋于某种新的平衡。可以说,西方哲学的内在容量激荡导致着异质性因素的前移和演进。西方形而上学本身蕴涵着概念的内在构成与渐次展开的理论理性与实践理性的时紧时松的精神张力。事实上,希腊早期形而上学架构一方面持守着张力之间的某种平衡,另一方面形而上学的发展就是要在破解暂时的平衡中,不断地找寻着新的演进的旨趣和延异的方向。


期刊代号:B1
分类名称:哲学原理
复印期号:2017 年 0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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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B081.1;B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5833(2016)12-0128-06

       希腊初始时期的西方形而上学构想与希腊哲学最初的开端设计有着密切的关联,而且是在希腊哲学演进中与形而上学的精神类型具体走向的独特设计有着内在联系。具体地说,希腊哲学的初始奠基与哲学自身的现实介入有着大自然背后的导演及其对希腊哲学自身的客观约定。例如,希腊哲学的起源有着一种神秘的“和谐”的氛围,在这一阶段里,希腊哲学的发端是缘于对希腊哲学初始奠基的场景的固化以及对哲学概念的确定性的把握,可以说这一确定的引导性方向的不断前移以及哲学多样化样式的积极出场,使得当时哲学规定的形状和相应的类型有了初始性的当下的在场。

       从对西方形而上学起源的观察就会发现,在早期希腊哲学的构成要素中,在其显性或隐性的规定中就有着哲学样式的“外显”的形状和“内敛”的规定的交织。按照黑格尔的理解,哲学的雏形自身就包含着哲学的内在差异性的对峙,其中一个主导线索就是对希腊哲学里所拓展的关于理论理性与实践理性的相持与相宜的关系。其实,西方哲学概念的“外显”的样式和哲学概念的“内敛”的规定似乎对哲学自身的演进有着潜在的重要价值。依据罗素的看法,我们所说的“哲学的”规定“乃是两种因素时而分离,同时又是时而交织的精神规定的混合产物:一种是传统的宗教与伦理观念,另一种是可以称之为‘科学’的那种研究”①。罗素的这一判断意味着,希腊哲学乃至西方的形而上学自最初点开始就是一个包含着异质性的合成性之规定,其合成的不同方式和合成的具体走向总是与特定哲学背景下的精神运转的指向有着密切交织与关联,并在现实的历史中的各种要素“纠缠”与相互挤压下,逐渐形成着哲学本身的价值取向运转的空间和作用的空间范围。

       从哲学的外在表象的层面上观察,即使从单一的外在的向度上分析,我们也可以看到希腊哲学所蕴涵着的哲学雏形中所埋下的哲学种子的精神价值。可以说,尽管在初始形而上学类型的历史发展的精神阶段里,罗素的看法在某种意义上似乎更加突出了早期形而上学的“合成性”的精神性的基本特征,从早期希腊哲学发展的渐次性“筑形”具体设计,到亚里士多德对哲学的精神间距可能存在的确认,这一演进逻辑比较有说服力地论证了形而上学的二重化规定的铸型结构与形成的具象过程。这就在相当程度上进一步地强化了对西方哲学的形而上学基本样式的理解,并在相当程度上固化着对形而上学的自身结构的安排和总体把握。

       需要指出的问题在于,或许这里的分析会逐渐管窥到西方形而上学的自身所存在的双重性分离的诸种可能,因为就西方哲学而言,形而上学就其初始规定和后续的演进都与形而上学的早期奠基有着固定的结构性的联系。这一关联的制约因素是非常复杂的,而且这一复杂的性质有着越来越焦灼化的碰撞性的可能。正是从这一角度,我们才能发现形而上学本身的内在纠缠,也就是说哲学或形而上学本身就蕴含着两种不同的异质性发展的趋向,因此才能看到在这一精神的图景里所能映衬的多向度的诸种发展的可能。在这个意义上“希腊化时期的哲学便获得了基于科学原则的生活艺术的实践意义”②。希腊哲学的演进线索通过当时形而上学自身的指向空间,以及对自然的演进线索与人文的演进线索似乎在不对等的历史条件下,采取着各自不同的具体方式。因为形而上学的发展似乎有着固有的“惯例”,此外也经常发生某种偶然的“特殊”的偏离。按照哲学史的理解和延伸出自身的演进逻辑,可以比较真实的得出对哲学或者形而上学其自身内在价值的说明;形而上学自身内在价值在现实的互动中,总是借助于历史的具体样式与思想的经验把握来触及着历史性的现实。

       如果对哲学史的不同精神境遇进行分析的话,那么历史上的哲学就可能展开不同维度或者说精神的图景各异。这是由于在初始的形而上学的内在价值演绎里,形而上学自身的内在价值因素概念的流动大都意味着形而上学的产生与现实的铸成有着不同的步骤和韵律。例如福柯对哲学的非对称性关系的理解,直接指出了关于形而上学的阐述需要在哲学的非对称性里,才能有着对哲学规定的透彻地理解。按照文德尔班的理解,在早期的形而上学结构中就有两种不同的规定的多样性之结合,正因为如此,也就存在着一个理解形而上学框架本身的判断与视域的问题。至于这两种因素的比例关系以及内在的关联强度则呈现出不同的演进路线。这是因为对形而上学产生原因的阐释与希腊早期哲学的凸现或存在的不同具体要素有着联系。一方面,希腊哲学对自然的探讨和对本体的建立发生了特有的联系,同时另一方面在其他因素的引导下,形而上学的对象逐渐被建立起来。形而上学的初始构建显然与对哲学的对象之抽象性规定的提升有着关联。进一步的分析会看到,形而上学的内在架构与形而上学的初始奠基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形而上学既要有自身的内在排位,又有着自己的内在结构。从形而上学的奠基来看,哲学作为沉思的积淀成果必然呈现出其自身的内在结构和运转的方式。在这里,最初的形而上学框架,一方面要确立着自身的内在价值,另一方面要突出强调形而上学要素的排位次序和产生的形成机制。在这里,我们会进一步看到在哲学自身的内部里,形而上学自身中所形成的交织性的内在要素的勾连与碰撞;以及哲学或者形而上学在其自身的范围内以超出自身的限度,进入到哲学形态“异质性”的不同状态的诸种类型。需要注意的是哲学的“异质性”规定似乎有着更为深远的未来冲击力,这就是说形而上学自身的内在“纠缠”在传统哲学的框架里只是自身显示的某种精神自语的空话而已。在马克思的现实视域里,希腊哲学的概念图式和哲学自身“内在”的纠缠充其量是精神的自身所形成的某种概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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