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流活动在全世界各地日趋集中，逐渐形成了“物流集群”，这一独特的产业集群现象引起了广泛关注[1]。正如库恩所言，科学研究的出发点，可以是对现象的观察，也可以是对理论的阐释。对“‘物流集群’研究”予以关注和分析，是对理论研究的提炼和总结。既有研究较多针对节点文献进行直接分析[2-3]，以其对热点和未来方向进行把握，却很少对节点文献的引文进行研究。事实上，作者对引文的选择是基于作者认为被引用的作品(作者)对自己的研究提供了概念、理论或方法上的支持。经常一起被引用的作者(作品)，在研究的概念、理论或方法上是相关的[4]。作品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基础理论和基本范式，作者则成为后续研究的奠基者[5]。 本文无意于对这些直接的研究文献展开综述，而是力图利用文献计量工具对节点文献的引文进行共被引分析，寻找那些支撑当前和未来研究的基础理论和学者，通过对历史的追溯，揭示出当前研究所依据的范式，发现物流集群研究的基本主题，为今后的研究提供理论帮助。 国内外学者利用文献计量工具就相关领域做过类似的努力[6-9]，尤其是拉泽雷蒂(Lazzeretti)等以WOS整体数据为基础，对年均引用率超过10的46篇文章的2066篇引文进行共被引分析，发现集群研究的多学科性、跨学科性和国际性。但这些研究或者仅限于“集群”一般概念的演进研究，或者只限定于一个刊物而显得单薄，而且都未专门针对“物流集群”研究进行，不能为“物流集群”的研究提供更加直接的理论支持。鉴于此，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方法，对从WOS核心库中遴选的508篇节点文献的20 905篇引文进行分析，力图揭示出“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们为当前和未来的研究所做的努力，解决以下问题：奠基者是谁？其基础研究关注的主题是什么？奠基者为“物流集群”研究提供了怎样的理论基础和研究范式？ 一 数据和方法 1.数据来源 参照国内外已有的做法，本文选取了物流、集群和排除三类主题词。物流类主题将logistics及其他与物流活动高度相关的主题词，如distribut*、transpor*、housewar*等纳入。集群类主题词确定为cluster(需要说明的是，参照国际做法，本文未将“agglomerat*”放入，因为它是新经济地理文献和新区位理论的高频词，将其放入检索后，会人为地将许多新经济地理和新古典区位理论研究文献拉入，对检索结果产生偏差影响)。同时，去除了仅将“logistics”和“cluster”作为统计过程的文献(如逻辑回归、聚类分析等)。物流和集群类主题词之间的逻辑关系是AND，排除类主题词与前两类之间的关系确定为NOT，而所有内部关系统一确定为OR，以确保检索范围，检索时间截至2015年6月30日。 经过对类别的精简和文献类型的确定，得到554篇节点文献，其中包括来源于159个期刊的539篇文章和15个书籍章节。鉴于期刊影响力的考虑，本研究逐一查询期刊的影响因子和JCR分区，并通过阅读文献摘要进一步筛选文献，如果发现摘要不够明确，则会通读全文。最终剔除29个期刊31篇文献后，确定508篇节点文献(15个书籍章节和来自130个期刊的493篇文献)，共20 905篇引文(若不考虑引用重复，共出现27 915篇次)和18 843位第一作者，以这些信息作为基础数据展开研究。 2.研究方法 本文先利用Bibexcel和SPSS统计工具，统计引文第一作者的被引频次，探寻“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再对奠基者们进行共被引分析和聚类分析，并按照他们的主要研究方向，归纳出支撑研究的基础理论和范式，解释奠基者对物流集群研究带来的影响。最后利用可视化软件CitespaceⅢ对引文主题词聚类，识别出支撑“物流集群”研究的基础文献所聚焦的九个核心主题和两大研究群。 二 “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及基本范式 1.“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 库恩认为范式是学术共同体对某一个科学领域所持有的共同基本认识和实践方式。它为参与到研究中的学者提供从事科学实践时所应遵从的规则和标准。为了找到“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本文借鉴拉泽雷蒂等和刘林青[10]的做法，利用Bibexcel对引文的18 834位第一作者进行引用频次的排序，100次以上的共47位，如表1所示。 上述学者因为较高的引用频次而成为“物流集群”研究的奠基者，从作者们的学科背景和研究领域上看，他们分属于不同基础理论和范式的科学共同体，呈现出明显多样化，表现出“物流集群”基础研究的跨学科性和融合性。从这一点上看，“物流集群”研究目前尚属“前范式阶段”，显然学者们力图借助各种理论工具来对物流集群做出合理解释。 2.“物流集群”研究的基本范式 利用Bibexcel软件对47个引文作者(机构)进行两两共现分析并滤掉平均共被引次数低于30的作者后，形成43×43共现矩阵，其中包含40位学者和世界银行(World Bank)、欧洲委员会(EC)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等三个机构。利用SPSS软件转化为相关矩阵后，聚类分析，形成图1，43位高被引作者(机构)被分为六类(C1—C6)，“物流集群”研究的六大基本范式也基本呈现。 通过分析聚类作者的平均被引次数、聚类结果中学者的研究领域和知识背景以及高被引文献内容会发现，以克鲁德曼为代表的新经济地理理论(C5，以下简称NEG)具有绝对影响力，其次是新古典区位理论(C6)、竞争理论(C3)、网络理论(C2)、供应链理论(C4)和运筹学理论(C1)。六大基础理论从不同视角为物流集群的研究提供了研究范式，建立了一般性的基础模型和理论机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