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集群升级一直是产业集群领域的研究重点，当前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转型升级进入关键期，创新产业集群升级模型、方式和路径显得尤为重要。现有研究认为，产业集群升级主要基于全球价值链攀升的外部拉动，或/和基于地域化视角的内部推动，而内部动力则被认为是产业集群升级的核心动力[1-4]。产业集群升级的内部途径就是通过集群内企业个体间的努力和组织化程度的提高，不断强化企业与其它机构的合作网络和人际关系网络，促进集群知识创新，进而实现集群组织、技术、产品、价值升级[5]，即产业集群升级的根本动力在于网络结构的变化[1]。 朱海燕、魏江[6]认为，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嵌入对产业集群网络结构演化具有显著影响。蔡猷花等[7]指出，只有通过知识整合，将分散的知识加以连结，使知识以可用的形式呈现，才能提升创新能力，即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只有将分散的知识加以有效整合，才能充分发挥对集群网络优化的作用。 从上述研究可以看出，网络结构优化是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根本动力和内在原因，具有知识整合能力的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的嵌入，会更加有效地促进产业集群网络结构优化，进而推动产业集群转型升级。但是关于嵌入何种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如何嵌入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以促进集群网络结构优化，进而推动转型升级的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还不多。第四方物流(4PL)通过整合自身及外部知识、资源为客户提供个性化、多样化的综合解决方案。4PL模式的运作本质和核心优势在于其对供应链资源的整合能力，因而4PL属于知识密集型企业[8]。据此，本文基于产业集群升级理论、集群网络结构理论、嵌入理论，研究4PL嵌入→集群网络优化→集群升级的产业集群升级模型，并通过慈溪家电集群升级的案例分析，为产业集群升级提供理论基础和创新路径。 1 文献综述与概念界定 1.1 产业集群升级形式 产业集群升级形式是指集群从初级阶段向高级阶段转变后，所表现出来并能够运用一定方式加以描述和衡量的某种集群状态。典型的集群升级形式主要包括两大类，即以Potter(1990)为代表的由集群内部竞争力优势提升而形成的集群升级形式：产品、效率、生产环节；及以Kaplinsky和Morris(2001)，Humphrey和Schmitz(2000)为代表的由全球价值链攀升而形成的集群升级形式：产品、功能、过程、链/部门间。 不少学者认为，产业集群如同企业一样存在核心能力，产业集群核心能力的提升是产业集群升级的根本表现。本文也认为，产业集群能力是集群自我增强的内在成长机制，核心能力产生、增长、扩散的演化过程，决定和影响着产业集群的成长过程。因此，产业集群核心能力提升是产业集群升级其它表现形式的基础。本文将产业集群核心能力作为产业集群升级的表现形式。 从产业集群核心能力看，Amin[9]认为，最重要的因素是集群对环境变化的适应能力和响应速度，Kerstin Press[10]也把对环境适应能力的提高作为集群升级的最终体现。而Lynn和Fulvia认为，产业集群能力主要表现为集群创新能力。国内学者鲁开垠[11]根据产业集群的特点，运用核心能力理论，对产业集群核心能力的内涵作了界定，认为产业集群核心能力包括学习能力、协同能力、创新能力。 综合上述研究成果，本文从能力提升角度，认为产业集群升级的主要表现形式包括集群创新能力、环境适应能力、学习能力、协同能力等方面的提升。 1.2 集群网络结构 集群网络结构反映了集群网络各节点的链接方式，决定着各组成部分的相互位置和相互关系，以及集群资源的分布状况和整合深度，规定了集群中各主体的行为方式，进而影响着集群整体的行为取向[12]。集群网络结构具有多维性，从产业集群内涵来看，产业集群的网络节点包括一系列关联产业和其它一些与竞争有关的实体，如上游零部件、机器设备和服务供应商、专用基础设施供应商等，向下游则拓展到销售渠道和客户，横向拓展到互补产品制造商以及在技术上相关或有着共同投入品的企业，甚至包括政府和培训、教育、信息、研究、技术支持机构。因此，本质上，集群网络结构包括由核心企业组成的供应链网络，以及由辅助机构组成的服务网络。 在知识经济时代，竞争的典型特征是知识成为获取竞争优势的关键战略资源。对于产业集群而言，其升级依赖于知识系统的持续创新，知识系统内的知识资产质量、结构和形态转化从不同层面和角度影响着集群升级过程[13]。集群知识网络结构的更新和调整已经成为集群升级的内在动力[14]。 王娇俐等[5]认为，核心企业、大学和科研院所、生产型服务机构、政府机构4个内在动力要素及要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构成了知识网络，其将产业集群服务网络中的一些知识密集型服务机构进行分离而构建了集群知识网络，并突出了各要素在集群升级过程中的重要作用。 综合上述学者的研究成果，本文认为，集群升级必然依赖于集群网络结构中供应链网络和服务网络的优化，但在知识经济时代，应该更注重知识网络优化对集群升级的关键作用和价值。因此，本文将集群网络结构分成知识网络、服务网络和供应链网络3个维度。 1.3 第四方物流嵌入方式 Polanyi首次使用“嵌入”一词来描述现代市场运作中的社会结构，Granovetter(1985)清晰地描述了个体经济行为是如何嵌入社会关系中的，开启了嵌入性研究的高潮。朱海燕[15]通过梳理和总结国内外学者的嵌入性理论研究，提出了三层次嵌入方式，即宏观层次嵌入、中观层次嵌入(结构嵌入)和微观层次嵌入(关系嵌入)，并指出知识型服务机构的“桥梁”角色很好地诠释了宏观层次中制度嵌入性的内涵，因而采用知识型服务机构的“桥梁”作用作为宏观层次嵌入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