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研究背景与命题提出 近年来，随着开放式创新范式在全球范围内的兴起，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呈现出明显的开放性特征[1]。一方面，在IT和网络技术的推动下，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已经突破了传统的地域、产业和国家的限制[2]，并开始向非科技型产业渗透[3]；另一方面，不断增长的技术复杂性和市场动态性，使得创新生态系统内主体间的网络性和交互性日益频繁和深入，企业边界不断模糊、创新生态系统的开放性不断增强[4]。一些跨国巨头引领并推动的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实践，如宝洁的“网络联发”、波音的全球研发网络等，更是引起了理论界和产业界的广泛关注[5，6]。欧盟在《新研究与创新框架计划：展望2020》中提出，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开放式创新范式下涵盖创新主体范围更广、创新资源流动更加频繁、创新链条运行更加生态化的创新生态系统[7]。 如何在更广泛的主体范围内促进创意思想流动、提高创新资源整合效率、提升整个创新系统的生态效率并实现快速成长，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发展所面临的主要问题[6]，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关注成为学者们研究的重要主题。部分学者基于不同产业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发展实践，探索识别其运行的特征和要素，如Traitler et al.[8]对雀巢公司的案例研究表明，创新资源的整合共赢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核心特征；Li[9]对思科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则发现，创新平台构建是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和价值创造的关键。然而，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作为开放式创新范式与创新生态系统融合下的新发展，对其运行驱动因素针对性的研究相对较少，但我们仍可以从创新生态系统和开放式创新的研究文献中寻求思路与借鉴。如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研究中的合作伙伴[10]、创新环境[11]、终端用户[12]等驱动因素，以及开放式创新实践研究中的知识产权保护[13]、创新文化氛围[14]、基础设施保障[15]、技术转移[16]和联盟协作[17]等影响因素。由于研究视角不同、关注重点各异，现有文献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相关研究整体上处于碎片化的状态，缺乏系统性框架下的深入研究。 综上，本文采用多案例比较研究方法，选取移动通讯产业iOS、Android和Symbian三大智能终端操作系统的创新生态圈为案例研究对象，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和分析。首先基于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的相关研究，提出本文研究的理论框架；进而应用内容分析和典型事件分析对不同创新阶段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最后基于创新阶段性分析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的演化特征。 二、核心概念与理论框架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创新范式升级为开放式创新的背景下，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新趋势[13]，是拥有共同文化导向的系统成员或利益相关者大量实施开放式创新活动的创新生态系统[18]。相较于传统的创新生态系统，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面临的环境更加复杂、资源流动更为频繁、主体合作更加紧密、创新效率明显提升[19]。综合现有研究，本文认为，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指在开放式创新环境下，以吸收外部创新思想、提升整体创新能力、支撑新产品开发、满足顾客需求为主要目的，以创意、人才、知识、技术、资金等创新资源的跨边界流动为主要特征，以良好的创新氛围为主要文化支撑，各创新主体间基于创意产生、研发到市场化的创新全过程交互竞合形成的创新生态系统。 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是在开放式创新范式日趋盛行的背景下，创新生态系统发展的新趋势，对其研究虽然属于对新现象的探索性研究，但创新生态系统和开放式创新的相关研究仍可为本文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创新生态系统是从生态学视角重新审视创新系统发展所形成的概念体系[20]，是为共同促进技术开发和创新产出的一系列主体与要素所形成的复杂生态系统，主要由基础研究驱动的研发生态圈和由市场需求驱动的商业生态圈组成[21]，且二者呈现融合发展的趋势[22]。开放式创新范式则是在反思传统的封闭式创新的基础上提出的，其重点关注创新主体、创新资源、创新环境和创意开发四个方面的创新开放性特征，强调从创意产生、研发和市场化的创新全过程对内外部创新要素的整合[23～25]。Rohrbeck et al.[19]对德国电信的研究也指出，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研究应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展开。Tian et al.[26]对商业生态系统运行驱动因素研究中所提出的“机制→驱动力”分析思路、Yamakami[27]对苹果应用商店运行研究中所采用的“机理→因素”的分析框架，为本文的驱动因素研究提供了可行的思路和借鉴。综上，本文从对研发生态圈和商业生态圈融合外在表征的分析入手，沿着“运行机制→驱动因素”的分析思路，基于创新的阶段性对开放式创新生态系统运行的驱动因素进行识别和分析。本文案例研究所遵循的一般性框架如图1所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