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要“力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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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
少年儿童研究:家教版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V2
分类名称:家庭教育导读
复印期号:2014 年 0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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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我深深感到女儿面对的“成长的烦恼”已不可与20年前我经历的事情同日而语。女儿属于第二代独生子女,他们所处的外部成长环境中有很多机会,也有更多诱惑。这对人的要求其实是更苛刻的,对于价值选择的考验也更加复杂多变。

      女儿被同学戏弄了

      有一天女儿放学回家,我发现她的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眼角还挂着泪。我心里非常着急,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沉住气,并没有马上问。我知道如果表现得过于慌张,可能会引起孩子更大的情绪波动。

      女儿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之后,她把书包重重地扔在地上,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我小心留意着她房间里的动静,把她的书包捡起来,让她自己先冷静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我给她削了一个苹果,敲敲门:“潇潇,吃苹果吧。”“嗯?嗯……”屋里传来了不怎么提得起精神的回应,仿佛是从被子里发出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我轻轻地走进房间,看到潇潇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怎么了,想跟妈妈说说吗?”我轻轻地问。

      “嗯……没有……”小姑娘还想假装一下坚强,“没事,潇潇,要是可以,就跟妈妈说说吧。”“不用啦!不用你管啦!”她一翻身,又把脑袋蒙了起来。

      这次,我没有离开,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过了一两分钟,她把被子打开,看了看我。我把苹果递给她,她咬了一口又抬头看看我。我说:“别担心,妈妈在你身边。”她的眼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了下来。

      原来,今天上音乐课的时候,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回答完了她本来要坐下,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潇潇一下子懵了,定了定神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旁边的同学把她的椅子撤到了一边。

      这与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她很有可能被她周围的那几个同学戏弄了。潇潇因为个子比较高,座位总被安排在教室最后一两排,不可避免地,她的身边也坐了很多因为调皮而被安排在后面座位的孩子。从今天的情形猜想,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生,但是潇潇很少对我提起,即使提起了,也说这是同学间的事情,不算大事。

      女儿成了“炮灰”

      “哈哈哈——”周围都是刺耳的嘲笑声,潇潇接着说,类似这样的恶作剧她已经见多了,基本上不以为意。她拍了拍身上的土,把凳子拉回来,冷静地坐下来。

      事情本就该这么过去了,不知为何,音乐老师却不依不饶地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每次都是你们几个,我一上课就捣乱。你们不听课别人还听课呢,你们几个出去站着!”

      不知是不是被老师的大嗓门给吓到了,几个孩子都没有动。今天老师不知道为什么火气特别大,过来拽走了潇潇的两个同桌,然后瞪着潇潇说:“你怎么还不动?”潇潇不卑不亢地说:“老师我没捣乱,我刚才回答完问题,准备坐下时,就一下子坐到地下了,我也不知道是谁撤的椅子。”“不是我!也不是我!”刚才被老师拽走的两个同学如是说。老师火更大了,好像几个孩子联手戏弄了他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们全都轰了出去。

      就在被罚站的过程中,其中一个同学还一直说他根本没参与,不关他的事,并且在走廊里对潇潇骂骂咧咧的,仿佛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牵连。最不凑巧的是,班主任老师也在这段时间里来过。我问潇潇:“老师是不是也挨个儿训斥了你们?”潇潇说不是,如果要是像音乐老师那样每个人都训斥,她心里还会好受一点儿,但是班主任老师只训斥了她和另外一位同学,对两个欺负她的同学根本没有批评。

      我感到很奇怪,潇潇顿了顿,说:“那两个同学,一个是校长的亲戚,同学们谁都不敢招惹他,连老师见了他都要让三分。另一个同学家里的长辈是区里的领导。周围人都说他‘背景相当硬’,连他考试作弊老师都不管。后来同学们跟我说,我就是‘炮灰’,替他们顶了错。”

      听到这里,我震惊了。在我小的时候,某个同学受人欺负非常常见,也并不奇怪,我也曾被同学欺负过。但现在想想,多半是因为我身材瘦小,那些欺负的行为,在今天看来也都是少不更事的孩子的无心之举。说实话,我没有料到,时至今日,这样一件同学之间的摩擦事件,竟然隐藏了这么多成人社会的利害关系。

      平心而论,两位老师在事件中起的作用非常不好,他们的言行对女儿和其他孩子产生了误导,这种行为造成的伤害远远超过孩子之间无心的戏弄。

      用正式、尊重的方式表达意见,支持孩子

      我感到这件事情对于潇潇的重要性,也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周围孩子对于她作为“炮灰”的评价和女儿对此“不得不认命”的态度,提醒我这已经不再是伙伴之间的摩擦和情感上的挫伤,它触动了孩子认识社会阴暗面的神经,孩子也产生了“如果有势力,就可以有特权”的想法,这是对孩子价值观的撼动,我得正视这件事。

      我并没有马上去学校找老师理论,我需要观察女儿一段时间,看看她情绪上的变化。我发现情绪消解后她还是坚信老师这样做是不对的,少数的同学也不应该这样想。她还跟我说,那几个有“特权”的同学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肯定会吃亏。她小小年纪能够想到这点,我也开始放下心。潇潇还强调说,到放学前,她一直都没有哭过,只是回来的路上觉得实在太委屈了才哭了出来。她说,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应该哭的,如果哭了,别人就会以为他们做得对,下次可能变本加厉地欺负你。这是孩子坚强的一面,我表示了鼓励和称赞。

      几周之后开家长会,我和班主任老师攀谈时说起此事。班主任老师的态度挺好,还主动道歉,说当时没有搞清楚情况,希望家长能予以谅解。我说没有关系,老师要管这么多学生很不容易,恩威并施是对的,希望老师能将所有的同学放在同一平台上进行教育,虽然每个孩子的家庭背景不同,但是毕竟都是单纯的。孩子刚刚进入校园,希望能在这个相对纯洁的环境中度过他们美好的童年,尽量少受外界不良因素的影响。这时我看到班主任老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随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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