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年前,台湾曾出现过一个新名词——“新人类”,意味着新一代台湾人和过去不同:他们玩的是电子游戏机,吃的是汉堡包,唱的是中英文夹杂的歌。而1995年新年伊始,又有了一个新名词——“新新人类”。不用说,“新新人类”当然是更新的一代了。他们生于70年代中期以后,成长于80年代,自然他们的成长过程又和“新人类”有很大的差异:他们对电脑终端机比对纸张印刷品更习惯,他们丝毫不在意别人对他们的看法,他们的世界是完全自我的。 曾有台湾的大学对被称为“新新人类”的青年人做过一些调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某校有对情侣学生毕业,老师对他们如此早恋不理解,认为他们没有经济基础,无法安排婚后的生活,甚至会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这对小情侣的回答是:“我们可以一个月住他爸爸家,一个月住我家,而且我爸妈和他爸妈过世以后,我们会有两幢房子。”这对新人毕业以后,也不找工作,而是在快餐店打工,每人每天赚个几百元,他们对老师说:“为什么要存款?我们又不必买房子、汽车,在快餐店做事虽然是按小时计薪水,可是没有负担,不想做,就可以随时不来,我们不想为工作把自己绑死。” 如果你要问到哪里能找到“新新人类”,台北市的PUB(酒吧)里面最多。他们闻歌起舞,只管自己跳,从不管周围的人。“新人类”很喜欢标榜自己,不喜欢在自己族群出现其他的人,而“新新人类”却不在乎,他们无视别人的存在。 台湾专门研究青少年心理的研究人员认为,“新新人类”的出现,与他们的生长环境有着重要的关系。他们接受的是“没有累积的生命”,就如同打电子游戏机,今天打到十万分,明天又从零开始;而打开电视,信息也是以很短的片断传播出来,以电视新闻为例,每条新闻不超过三分钟,大部分只有三、五十秒,在如此高速度下“新新人类”对人生的看法也受到影响。他们对“现在”的认知远超过“未来”。台湾企业的员工中便有一部分“新新人类”,他们对晋升与加薪的要求并不很高,反而对自由性与自主性的要求异常强烈,最常见的就是在某一企业工作了一、两年或两、三年,他们会毫不在意地放弃这些年来在这家企业所积累的年薪和工作成绩而辞职,至于辞职的原因,既非另有高就,也不是在这家企业待不下去,而是他要出国学习或旅游。出国念书,在传统的观念里是去念学位,对“新新人类”却并非如此,他们不在乎学位,只是想借着出国念书的机会,去体验一下在国外的生活,等到钱花完了或玩到无聊时,再回台湾到另一家公司从头干起。 “新新人类”产生的重要背景是他们有一个富裕的社会和家庭,他们的父母比起上一代来要有钱多了,且家里子女都不多,这使父母对他们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在富裕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汽车和房子都不会成为促使他们在事业上奋斗的理由。 “新新人类”已不再向往进大公司做事,除了像上面说的那对年轻夫妻宁可在快餐店打工之外,有更多的人喜欢自己开工作室,完全依照自己对生活的要求来安排工作,如果工作超过他的要求,他会推掉一些赚钱的机会,因为他认为自己的生活不能完全被金钱所掌握。这与上一代人辛勤工作、讨好上司、存钱买房买汽车的观念完全不同。有人认为“新新人类”的生活是颓废的,可是“新新人类”却认为老一代的生活理念是浪费生活,尤其对父亲连星期天都不忘工作感到不解,对他们来说,工作只存在于上班的时间内,除此之外,他们对工作连想都不会想。 “新人类”过去有一句名言:“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现在“新新人类”也用这句名言,不过更注重“只要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