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与上层建筑之间,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对此,前段时间理论界已进行了充分而深入的讨论,笔者不再赘言。本文拟在此基础上归纳,抽象、概括出一个新的历史唯物主义范畴--社会能动矛盾。 一、生产力与上层建筑的矛盾具有能动性 首先,生产力具有终极的,最高的历史能动性。 生产力是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使之为我所用的一种能力。从宏观上、总体上看,它具有终极的,最高的历史能动性。这是由于: 从直观的,直接的意义上看,生产力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对于历史发展的动力,可以从不同意义,不同层面,不同角度,不同过程来考察。但是,不论怎样,无可否认,生产力在其中是重要角色,有重要作用。它满足人的需要,构成社会基础,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客观存在,以之为历史发展动力,迄今仍是最权威、最正统、最经典的观点。既然如此,说它具有终极的,最高的历史能动性,显然不仅是成立的,而且是有充分理由的。 从生产力诸要素看,都有着鲜明的、突出的能动性。劳动者具有内在的、本质的能动性。劳动者是生产力的首要因素,是生产力的主体。劳动对象,生产工具都是由劳动者创造、为劳动者所用的。劳动者不仅创造了劳动,也创造了劳动者自身;劳动者创造了生产力,也创造了与之俱来的生产关系,上层建筑--人类社会。无疑,它具有强烈的能动性。生产工具具有能动性。生产工具是人创造的,但它反过来又制约着人的历史创造活动。一方面,不同的生产工具可以大大影响人的创造、生产能力、水平;另一方面,生产工具的逐步发展,日益进步,要求劳动者为适应它、驾驭它而改变自己,提高自己,这样,被配者又成为一种支配的力量。并且,生产工具还是衡量生产力状况的主要的客观物质尺度。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这个属人的东西已具有了人才具有的那种能动性、主体性。劳动对象也具有能动性。在具体的生产过程中,人们既从自然界取得现成的劳动对象,又为自己创造出人工劳动对象。既使是现成的劳动对象,一旦与人成为“对象”关系,它便不能不影响人,制约人。容易获得的,品质优良的现成劳动对象和不易获得、品质低劣的劳动对象对人的能动性的发挥显然是具有不同作用的。随着生产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劳动对象日益扩大化、科技化、人工化。一方面人在创造着新的劳动对象,另一方面,新的含“科技量”更高的劳动对象又在制约着人、改造着人,对人的素质提出更高的要求。从某种意义上看,人类进步既以材料--劳动对象的进步为阶梯,又以劳动对象的进步为标志。石器时代、铜器时代、铁器时代、原子时代的这种称谓或递进就表明了这一点。 从科学技术的能动作用看。“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生产力诸要素的灵魂。劳动者要靠科学技术来武装,生产工具是科学技术的物化,推动生产工具更新的力量是科学技术;既使劳动对象的扩大和进步也是科学技术在起直接作用。科学技术还是改造社会,推动历史进步的革命力量。它对社会制度变革有先导作用,促进人们观念形态的进步、革新;是进步阶级向旧世界作斗争的精神武器。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是生产力能动作用的集中体现。 其次,上层建筑具有直接的、鲜明的能动作用。 从政治上层建筑看。作为社会政治结构的一定政治上层建筑,包括国家宪法等一系列政治法律制度,以及军队、警察、法庭、监狱、政府机关、政党等组织设施。它适应社会物质经济结构的客观要求而建立,并直接为其服务。但它一经建立,就对人们有强制作用。它反作用于社会的经济运动,广泛地影响和制约着社会的精神文化生活,对一定的社会意识结构的形成和发展起主导作用。 从思想上层建筑看。一方面,它强烈地反作用或制约着社会政治上层建筑,另一方面,它也从根本的意义上反作用于生产力--劳动者;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得人心者兴,失人心者亡;人心的向背决定事业的成败,这就突出地表明思想上层建筑的能动作用。 从上层建筑总体看。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能动作用已是老生常谈;上层建筑对生产力的能动作用--影响、制约,理论界已充分论述。概而言之,上层建筑不但直接或间接地反作用于生产力诸要素,而且,生产力必须通过上层 建筑才能解除旧的落后的生产关系对自己的束缚。这集中而突出地表现了上层建筑的巨大的能动作用。 再次,生产力与上层建筑矛盾运动具有巨大的历史能动性。 生产力与上层建筑的相互作用体现了各自的社会能动性,生产力与上层建筑的统一及其矛盾运动形成变革社会形态,更新生产关系的社会革命,更明显地表明社会能动矛盾的本色。“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的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这些关系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83页)。于是,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否则它保护着旧的生产关系便难以废除;于是,建立起新的上层建筑--凭借它建立新的生产关系。这样,新的社会形态便确立了。社会革命是社会能动矛盾--生产力与上层建筑的矛盾之历史能动性的突出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