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青少年在生活中的自我体现

作 者:

作者简介:
栾殿飞,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日本爱知大学中国研究科2011级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青少年研究及中国农村社会问题研究; 生龙曲珍,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2011级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国饮食文化研究及农村社会问题研究。

原文出处:
青年探索

内容提要:

“90后”常被人们认为有一种不知往何处去的生活迷茫。而造成生活失落的重要原因是“90后”不知道自己在生活中承担一份什么样的责任或者怎样“正确”体现自我。理解“90后”现实生活行动状况与社会融合状况等,需要对“90后”的形成有所了解。


期刊代号:D421
分类名称:青少年导刊
复印期号:2013 年 0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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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C91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780(2013)02-0011-05

      长期以来,青少年文化、行动、日常生活等方面,始终是社会心理学研究的重要部分。尤其是近10年,“90后”的行动、思想研究在全国学术期刊范围内的大规模出现,引起了青少年研究者的极大热情,这是因为对“90后”的行动、思想等研究,可能有助于青少年研究者更加深切地理解中国青少年一代的思想、情感、信仰,以及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幸福观。本文讨论的“90后”,正是这样一个被整体社会“污名化”的同时,又努力地展现自我的群体。

      社会心理学对青少年问题的研究,往往能够阐释出不同于许多学科的研究理念、立场和见解,其原因是它比较重视对大众生活的观察,重视问题出现的“主位”立场,和与“90后”有关联的全貌观的解释。因此我们在讨论“90后”问题时,也应持有这样的立场。

      一、“90后”等同于“少数”

      2012年初,沙莲香教授在中国人民大学博士讲堂上,以“多数”与“少数”之区别,精确地阐述了“少数”(沙莲香,2012)的“狂”与其存在的意义,“少数”和“多数”是在“变化”中同时产生的。“狂”是“少数”的集体性格,但不是所有“少数”的人都是“狂”者,笔者认为“90后”就继承了永远“少数”的性格。“少数”来自“多数”,但其性格使其在“社会”上略显“生涩”,导致在其脱自于“多数”,而又“反衬”“多数”的同时,遭受到了“全方位”打压,让其没有“反抗”的余地。又因其宝贵的特点(灵活聪颖、孤寂狂傲、言行不逊、不拘一格等),其在现实生活中屡屡被“污名化”。因此,“少数的‘90后’”在受到“尖锐、冷漠、性格孤僻”等批判性评价时,毫无还手之力,只有用行动来展示自己的“心声”。笔者认为在“多数”“环抱”下的“少数”,永远像“熟睡的婴儿”一般,始终不能“挣脱”;在被“污名化”的同时,仍默默地前行。但是在前进的“车轮”上站立的“90后”,“颠覆”(沙莲香,2012)的时刻已经到来,因为不管“90后”前进与否,“车轮”永远都带动着“90后”前进。

      “90后”这一专属名词,也许在不久将会被人们忘记,因为其概念不清晰、不准确、饱含讽刺意味。事实上,在“90后”身上,既有70年代人的传统,也有80年代人的现代,更有其90年代人“自我”的“创新”,他们出生时间靠前的,已经步入社会;出生时间靠后的,也正接受良好的教育,被社会视为中坚力量的“第三梯队”。

      “90后”这一特殊群体,在经济社会飞速向前,观念在时刻刷新的同时,也成为“80后”与“00后”的分水岭,这是一种“标志”,即使会被社会推到风口浪尖,成为社会聚光的焦点,也总会被社会整体遗忘,他们的“出现”与“消失”是必然的。同时,他们也是时代的“黏合剂”,他们把这一社会出现的“多元化”“结晶”,“消化”、“接续”、“传承”下来。笔者认为在“夹缝”中生存的“90后”,面对缺乏宽容及某些人的“攻击”、“诅咒”时,并不急于“辩解”,而是用“挑衅”、“不屑”、“嘲讽”、“戏弄”来证明他们的这份“淡定”的宽容。

      “90后”在网媒下有着诸多的“无助”,其中之一就是被“分析”成无“偶像”。笔者此刻提出疑问:第一,为什么要有需要崇拜的“偶像”;第二,即使有,是否存在“值得”崇拜的“偶像”。当面临“崩溃”,“70后”用“呐喊”的方式去“抗拒”,“80后”用“颓废”的方式去“抗拒”,而“90后”则用展现“自我”的方式去“抗拒”。说起“90后”的“反叛”,我们必定陷入非此即彼的二元对立统一思维模式——非此即彼,非黑即白,二者必居其一的“情境”,也就是说他们,在没有逃离“多数”的“包围”下,就是永远的“反叛”,承不承认反正都是一回事。被称为“垮掉的一代”的“90后”,从“脑残族”到“非主流”,受到主流社会的“暴力摧残”。2011年的一次网络媒体调查结论是“多数被访‘90后’无偶像,精神世界很迷茫”,更有多名专家作出如此解读:“在他们眼中,偶像已死!朋友和电脑,是同等意义的存在!梦想也不是一个虚幻的修辞……”就这样,可贵的“少数”被断定为“他们正经历迷茫和困惑”。“少数”的言行被“束缚”、“限定”、“操控”。

      这些年来,我们研究中国当代“概念化”(沙莲香,2012)替代名词起源时常常感到,许多“新”语言的出现与观念变迁模式有关。其中最明显的是,我们在接受西方现代观念时用音译作为新名词的数量相当少,大多数是采用本土文化中原有的词语注入新意义来表达外来观念,“90后”作为新名词,就可以解释为“旧词新意”。然而,“少数”的“90后”在其观念形成的过程中,传统并没有断裂,当然这并不是说“少数”的观念没有“更新”,而是现代观念与传统的“极大差异化”现象。“多数”用理性化作为“权利-暴力”以及一切社会行动正当性和合理性的依据,正如帕累托(Vilfredo Pareto)所说,理性化实际上是“人对自己行为正当性进行论证”;而在任何一种合理性论证之中,必定存在着合理性根据(“少数”正当性的前提)和推导规则两个不可化约的要素。因此,所谓“少数”的非理性化,实际上是用某种非合理性标准和普遍规则,对“90后”和所谓的“非主流”的正当性进行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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