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书法的“阅读”功能 ——“展厅文化、展览时代、展示意识”视野下的书法创作新理念 陈振濂(《文艺研究》,2011.8.126~133) 走向“展厅文化”的当代书法,以艺术创作为根本,开始了美学与视觉观赏的新征程。但近三十年书法创作的繁荣昌盛,又带来了另一种困扰:由于书法的视觉艺术表现被充分强化,导致书法原有的文字、文辞、文献、文化意义的被弱化和书法“阅读”功能的被弱化,对书法的欣赏越来越走向“同质化”。从近三十年中国书法的发展历程来看,虽然书法作为艺术走向“展厅文化”有其时代必然性,但当代书法从创作家到观众在视觉形式表现和观赏上处于一种“分裂”状态。在当下中国书法界倡导“阅读书法”,需要重新恢复对文字内容的“阅读”与书法的叙事记史功能,以与既往的三十年书法艺术发展特征拉开距离,从而使“艺术”与“文化”在新的历史层面上达到平衡。 论中国画的“写” 邓乔彬,李杰荣(《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4.84~94) 中国画“曰写而不曰画”,是基于“写”的抒情性和书法意识,这是文人审美趣味渗透到绘画的表现。“写”有“置物”和“输心”之义,“置物”即由此器传之彼器,“输心”即情感的抒发。前者的字义通过引申,有“摹画”、“绘画”之义,但“摹写”易陷于只求形似而遗其神韵气骨的泥淖。自宋代始,因文人参与绘画创作,把画当作性情的摅写之具,渐倾向于情感的抒发。及至元代,画写胸中逸气,以“写”代“画”成一时之盛。从“置物”到“输心”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体现出中国绘画从重在客观的造型艺术到重在主观的抒情艺术的发展变化,也体现出中国绘画的文学化进程,以及文人画家在这一进程中的作用。“写字”最早称“画字”,后改“画”为“写”,亦出于“置物”和“输心”两义,而书画皆曰“写”,正反映出绘画的书法意识,不仅以书入画,更是对“置物”和“输心”的共同追求,尤其是对后者的强调。随着文人画的发展,隶家和逸品越来越受人推崇,发生了由工入写的变化,表明文人画家作画的态度重在情感的抒发而不在于追求绘画的逼真精巧,“写”逐渐成为划清文人画与院体画界限的标志。 20世纪西方绘画中的文字表现 赵胜利(《美术》,2011.11.122~125) 20世纪以前,西方绘画除签名外很少有文字出现。而20世纪以来,西方绘画开始大量出现文字。20世纪西方绘画中出现的文字超越了一般文本文字的文化功能和意义,为绘画艺术带来了新的特质。被认为是西方现代艺术开端的立体主义绘画,首先在画面中拼贴了大量语意或缺的文字;当转入后现代观念艺术时,观念艺术试图通过观念来表达艺术构思,结果是,某些观念艺术完全摈弃了图像,只用口号和标语样的语言文字作为艺术的样式。西方现代绘画颠覆了传统绘画中的图像叙事功能,同时也试图在画面中探求、质疑文字叙事功能的可能性。最终是以观念艺术为特征的后现代艺术终结于文字。 以品论画:中国古代绘画审美观念的变迁 张晶,张佳音(《艺术百家》,2011.4.127~133) 以品论画是中国古代美术批评的重要方式。唐代朱景玄提出的“神妙能逸”和宋代黄休复提出的“逸神能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品鉴次第,它们明显反映了唐宋之际中国绘画审美观念的重大转变。宋元以降,逸品跃升为绘画品格的最高一级,“逸”成为文人画的主导审美倾向和核心审美价值。这一绘画观念的转变与文人画的“墨戏”风尚有着直接关联。“墨戏”就是游戏笔墨以书写逸气,它是将逸作为核心审美标准的创作态度。“墨戏”画乃是文人余事所出,虽不求形似、笔墨草草,却真实地呈现出文人的灵趣、学养和品格。“墨戏”使逸格更加明确地成为中国绘画的最高审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