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美云 译) 乌尔古城位于伊拉克巴格达城南220英里的幼发拉底河流域的冲积平原上,距波斯湾160英里,那里在古代曾有过繁盛的农业,但现在已经荒芜了。 乌尔遗址发现于1852年,次年英国驻巴士拉领事J·E·泰勒在那里发现了刻纹圆柱形陶器,上刻有巴比伦最后一个国王拿波尼度的名字,并因此给这城市命名,接着进行了断断续续的考古发掘,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发掘是1922年在英国考古学家C·雷纳德·伍莱领导下,由不列颠博物馆和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联合进行的,历时12年之久,直到1934年。 从乌尔和其他古城得到的大量信息与在此之前的一些遗址中资料很贫乏的例子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城市的起源显示了物质财富爆发性的增长,这种增长有几重因素。 游牧部落居住在同一个地方的时间很短,只留下贫乏的废墟,遗物少且分散。而一个固定的群落则积累了大量的建筑、垃圾、废旧物品,对古城来说,垃圾可能是街道、院落、废弃的房子、建筑物。现代城市亦可能分层埋藏着废旧物品和垃圾(类似于许多古城)。 定居生活还会导致物质生产的激增和精致化,而处在经常迁移中的人们肯定是集中精力于制造那些可以携带的物品,他们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生产那些复杂的物体,如房子或精致的纪念品。 在城镇和城市,一年到头居住在同一个地方的人远远超过狩猎、采集的群落,于是有了更多的人,有更多的东西被制造、使用、丢弃。一般遗址(如哥伦比亚)的发掘者能得到的可用于分析的物品不过几百或几千件,而如乌尔的发掘单类标本就会出土成百上千,整个遗址发掘的话则会出现上百万的遗物。 最后,城市的存在比乡村需要更多的食物供应,要保障如此大量的食物,就必须在粮食的生产、收割、贮存、分配的技术和社会组织上得到相应的进步。因此,许多城市的考古遗存都以物质生产的遗迹来反映其发展水平。靠猎手和采集者们去发展一个城市是不可能的;对一个城市来说,只靠狩猎和采集的技术及其社会组织是不可想象的,所以石器时代没有城市,城市的遗迹中不存在石器时代文化。 乌尔与其他一些原始的遗址如哥伦比亚相比,粗看起来这两者在考古研究上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基本的适应能力无论是对乌尔的城市居民还是对哥伦比亚的山洞居住者都是必不可少的。考古学家可以通过这两类遗址提出同样的关于遗存的基本问题而得出不同的答案,并由此来衡量人们文化成就的发展。 乌尔古城曾经荒没长达2000年,除了荒凉平原上一系列的土墩墓和高出其上、原是城中主要庙宇的巨形圆锥形遗迹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可以表明它的存在。街道埋葬了,城墙倒坍了,只偶尔有人经过这里,古城再也显示不出它原先的重要性。但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城市之一,约公元前5000年成为幼发拉底河河滩泥地上的一个村庄。当农业发明后不久乌尔开始作为新石器时代村庄并持续贯穿整个文化的发展直到希腊、罗马帝国时代。约公元前2000年《旧约全书》时代,乌尔人口总数约为30万,是世界主要城市之一,其时最著名的居民当为预言家亚伯拉罕。在漫长的历史中,乌尔既被不知名的史前人统治过,又受苏美尔人、阿卡得人、亚述人和波斯人统治,直到公元前400年被废弃。 古老的城市化历史被埋藏在乌尔深深的土地中。乌尔的人们最早利用发明的文字把后阶段的城市生活铭刻于土碑上,约公元前2650年,乌尔第一王朝时代开始,记录的原始资料为确定考古遗存提供了证明。 公元前2650年左右,乌尔是苏美尔人的首都和美索不达米亚的主要城邦。 这里我们并不关注乌尔的全盛期,相反综观它五千年的历史,让我们来看看这一段——约前2800至前2600年,当乌尔发展为一个强大的城市,农业在富裕的冲积平原上繁盛,青铜器得到普遍使用,文字在不久前得到介绍,人口是苏美尔人的一部分,新石器时代种植业的原始村庄发展为青铜器时代城市。这个阶段是乌尔王墓时代,考古学上称为早期王朝,因为虽然没有后来王朝统治者所有的历史记载,但他们确是王室家族,王墓的重要性不仅在于精心制作的、艺术的物品的发现,还在于他们在技术、社会风俗、宗教活动等方面提供了重要的细节情况。这里,象世界很多地方一样,墓葬是最基本的实物资料,遗址的发掘常出土被古人丢弃的破碎物品,但重要人物的墓葬则包含各种完整的标本。 达个城市早期的确切范围还不清楚,人口总数也不能准确计算。今天,我们对它的认识大多来自于一千多座墓葬及16座王墓的墓地的发掘材料。早在王墓时期,乌尔城已经耸立起来了,在河边平原上建起了城墙和庙宇,四周是平坦的农田,交叉的沟渠引来幼发拉底河水灌溉田地,周围是分散的村庄,农民去那里买卖东西,参加宗教庆典、交税、游览。 这个群落的范围和墓的大小表明其人口应以千计,按现代标准来看很小,但比本书所述其他群落大得多,大得足以被归入为一个真正的城市。乌尔不再是一个村庄,这一事实被食物及生产活动的结果所证实:一个几千人的城市表示更多的人可以被养活在同一个地方而不需要他们从事农业生产。乌尔肯定已有了实在的农业支持,远超先民的物质繁荣、代替了以迁移的方式寻求食物的生存方式。乌尔人世代居住在同一个地方,足够的食物一季又一季被生产出来,剩余的用作集体的福利,一个人不但可以为自己和全家积累足够的粮食,还可以靠积累储存成为富裕的物质财富所有者。 十二年的乌尔考古有许多重要发现,其中三个方面的研究最有意义,包括城市本身的遗迹、王墓的发现、文字的发展和它对早期城市化的影响。 城市遗迹 乌尔的发掘揭示了住地、庙宇、围墙(基础厚达77英尺)、塔庙等等。很久前被破坏了的巴比伦的塔庙曾被认为就是《圣经》中记载流传的未建成的通天塔,乌尔的塔庙稍小于巴比伦的塔庙,但却是这一类建筑物中保存得最好的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