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angJian's polititcal pursuits included three aspects:p-romoting political improvements to make his countryprosperous and powerful;carrying out reform gradually;maintaining politi-cal stablity There were three motivations for these pursuits:the inspiration of patriotism,the drive of economic interests and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relations.The cornerstone of Zhang's program was a constitu tional monarchy,which was undoubted-ly an improvement,and therefore accorded with the demands of the times.However,Zhang could not overcome the limitations ofhis class status,his knowledge and his personality,so his pol-itical in clination tended to be conservative and moderate. 张謇诚然是公认的中国近代一位著名的实业家和教育家,但众所周知,他同时也是近代一位著名的政治活动家。张謇的主要事业是办实业和兴教育,然而他却非常强调处理好政治、教育、实业三者之间的关系,所谓“政虚而业实,政因而业果,学兼虚实为用,而通因果为权”〔1〕。 尤其是在辛亥革命前后,以张謇为代表的江浙资产阶级立宪派十分活跃,对晚清政局的演变具有重要影响。 一 张謇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就是求祖国之富强。在他看来,欲达富强之目的,处日益严重的民族危机之中,唯有对外力御强敌,对内改良政治,振兴经济,发展教育。如此,民族才有希望,国家才有前途。 光绪五年(1879年),年方26岁的张謇在替别人草拟的奏疏中大发宏论,希望清廷切实加强战备,以御外侮:“即如今日诸夷逼处,环伺耽耽,恫喝要求,累岁相望。其宜战而不宜和,无智愚皆知之。而我中国握重兵而负夙望,始终坚持议战者,惟左宗棠一人。其余则或以书生谈兵,而无以征信于天下”,“兵凶战危,亘古无万全之策,而胜败之理,一决于气之盛衰”〔2〕。光绪八年(1882年), 张謇作为吴长庆的主要幕僚随军赴朝鲜,处置“壬午兵变”,应付由于日军入朝造成的紧张局势。他不但参与了这次行动的全过程,而且撰写了《乘时规复流虬策》、《朝鲜善后六策》等政论文章。尽管这些文章的基调未能摆脱封建上国思想的框框,但确反映出他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对日本发动侵略的警惕性。 光绪十年(1884年),中法战争爆发,日本又在朝鲜策划了“甲申政变”,当时已返回故里的张謇对边疆危机仍极为关注,他“愤中国之不振”,为挽回颓势屡有建议。他告诫驻朝将帅“不可再赔兵费于日,更蹈从前覆辙”〔3〕,又代拟“条陈朝鲜事宜”, 指出“中国以朝鲜为门户,朝鲜亦倚中国为长城”,“朝鲜与中国唇齿相依,利害相因,大权一失,实祸随之”,要求朝廷“时时有必战之心,事事图能战之实”〔4〕。为抵御法军北犯,张謇还亲身投入备战工作, 参与了筹办当地滨海渔团,草拟了《渔团章程》。前线传来谅山大捷的消息,张謇兴奋异常,认为“此宜足禁持和之口”〔5〕。 十年后,张謇预言“以中国为其演试军事之地”的日本终于发动了甲午战争。时值张謇金榜折桂,授职翰林院,遂“极力主战”,成为帝党中的重要决策人物。他指斥李鸿章主和误国,请求“另简重臣,以战求和”〔6〕。后因守制南归,在家乡举办团防, 当获悉屈辱已极的马关和议内容时,张謇愤激不已,大声疾呼:“几罄中国之膏血,国体之得失无论矣”〔7〕!为挽救时局,以图振作, 他代张之洞起草《条陈立国自强疏》,阐明救亡主张,要求加强国防,广开新学,提倡商务,讲求工艺,出洋考察。 当时张謇勾画的自强之策,还没有超出洋务派的思想范畴,于政治改革几乎没有提及。然而对腐朽龌龊的封建官场,张謇是厌恶的,面对“风气日坏,朝政益不可问”的局面,他表示“愿成一分一毫有用之事,不愿居八命九命可耻之官”〔9〕。不愿为官,并非不关心政治, 而是鄙薄腐烂透顶的官场,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如何使濒临绝境的封建政治得到改良呢?在列强瓜分狂潮的刺激下,在维新派“民权”思想的影响下,张謇提出了“去官毒”的主张。 光绪二十三年八月初十日(1897年9月6日),张謇致书《时务报》主持者汪康年:“走以为所恶于君权者,官毒之害也。欲保君权,须先去官毒;官毒不藉君权不横,而二事实不相关”〔10〕。这不仅是对官僚政治(即“官毒”)的抨击,同时也点明了“官毒”与“君权”的密切联系(即“官毒不藉君权不横”)。虽然此论的前题在于“保君权”,又特别申明官毒、君权“二事实不相关”,但毕竟反映出他对“君权”存在某种程度的不满。 维新运动的兴起激起了张謇重登政治舞台的热情,他于光绪二十四年闰三月十六日(1898年5月6日)到达北京。四月二十三日(6月11日),光绪即诏定国是,宣布变法。而张謇只提出过一些温和的经济改革主张,对政治变革则持消极态度。他与翁同和的共同看法是虽“法刓必变”,但“有可变者,有竭天下贤智之力而不能变者矣”〔11〕。他们的改革指导思想与康、梁全面变革的计划显然并不合拍。后来,张謇曾这样追述与维新派的关系:“余与康梁是群非党,康梁计划举动,无一毫相干者”〔12〕,这是符合实际的。当变法障碍重重,局势日益险恶时,张謇于六月三日(7月21日, 即翁同和革职归里半个多月后)请假南归,离开了京城湍急的政治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