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笔草草与意境深远 张洪忠,安喆(《齐鲁艺苑》,2011.3.50~57) 从唐宋流传下的隐士之风到了元代变了味道,少了些模棱两可的虚幻之风,显露出从心中绝望而生的隐逸之气。这种隐逸和唐宋时期的隐逸相比是真心的,文人画家们基于对现实存在的不满和无奈,凭借着对已经逝去的悠远年代的留恋,凭借绘画把自己的隐逸之意转化为对永远存在的山水之情,培育出充满憧憬的山水艺术意象。文人画在元代转化为士大夫绘画,他们也只有在山水中能够找到可以抒发这种性情的可行空间。有了唐宋所奠定的文人特有的审美取向,元代文人到山水中找回自我,以逃避现实生活中的压抑和失落就成为非常自然的事情了。元代的文人在人生旅途上几乎没有什么出路,像倪瓒,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精神上的苦闷可想而知。他决不像王维那样可以在仕途和山水之间进退自如,也不能像米芾在山水中寻找形而上的美感,他是在对人世间失去希望之后,才寄情山水,把这当成了唯一的精神出路。元代文人画强调主体、强调内敛、强调“独善其身”,这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要说这是一种反抗也说得过去,以艺术体验来反抗社会实体存在;以民族文化抵抗外来文化、以内心自由来消解外部的紧张,倪瓒的清水淡墨在我们今天看来绝不仅仅是文人画的简单图式,而能够深刻感受到画面中那种地老天荒、空漠寂寥的景象所传达的振聋发聩的力量,表达的不仅是一个时代的审美趣味,而是诉说了整个文人自始至终的精神苦闷,展示了一个时代和民族的精神内核。他在诗中说:“断送一生棋局里,破除万事酒杯中;清虚事业无人解,听雨移时又移风。”他的这种“无人解”,在中国文人中间也实在找不到确切的答案。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作品的意义被后人理解成笔法、墨法、图式、趣味,审美是人对生命感受和体验的最高形式,人们在这些个笔法和趣味之间,感受到的是内心深处的哀怨和忧愁。他的真正的“味”,和元代其它艺术形式一样,深深隐藏在作品的表象之后。 中国当代艺术:来自城市化和全球化的挑战 [美]柯提斯·卡特(《艺术百家》,2011.3.17~23,100) 中国当代艺术家所面临的挑战主要是由“城市化”和“全球化”这两种力量导致的。在城市化进程中,政府和房地产开发商正使艺术区面临严重的拆迁危机。艺术应以怎样的策略直面挑战并更好地介入社会?在深入解析“全球化艺术”的内涵之后,作者着重探讨了全球化艺术的代理运行机构,包括艺术家私人工作室、国际艺术双年展、国际艺术博览会、私人画廊、拍卖行和博物馆在实施艺术生产、交流、发行的功能方面所具有的全球化特质。作者进而论及全球化艺术在中国的发展历程和样态,以及全球化语境下跨国文化影响的“去中心性”。最后,作者对艺术全球化所带来的地方性与全球性、全球化艺术与主流艺术、艺术博物馆的未来发展趋势等问题进行了探索。 中国当代艺术的逻辑起点 ——新时期以来“语言写实主义”的实践轮廓 蒋永青(《文艺研究》,2011.3.22~32) 20世纪初至今的一百年来,中国的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主流一直未能摆脱其外在规定的社会学思路,基于此,本文介绍中国当代油画尝试感觉主体探索的“语言写实主义”。改革开放以来,这一探索呈现出经典道路和生活体验两条路线,它们离开传统写实绘画的所指中心,在物性感觉与题材观念的境域构成与敞开中探索中国当代艺术的逻辑起点,在其超越实在物的主—客、心—物二元对立观念的探索中,现代文化的基本思维方式发生了变化。因此,“语言写实主义”也是寻找中国文化当代性内在依据的探索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