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部控制并不一定能解决企业所有的问题,但这种误打误撞也时常会有收获。2009年的时候,有个民营企业的老总老张向笔者提出了自己企业的困惑,也认为内部控制能够解决自身的问题。笔者当时由于正要赶飞机,只提出了关注流程的同时关注基于流程的成本核算的建议。满以为对他帮助不大,毕竟这么小的企业既没有内部控制人才,也没有成本会计人才。 2年后,他说起了自身探索内部控制并提高管理的情况。他的厂做一种以铝为主要原材料的简单工业零件,由于勤劳肯干并且信誉较好,企业发展还算顺利。于是,他的小厂开始提供工艺稍复杂一点的零部件产品。运气好的是,这个新产品利润和销量都不错,居然成为某知名企业的原料供应商。从此,企业发展进入快行道,而且生产、经营都很稳定。老张一度以为自己成为企业家的梦想已经很近了。 可惜好景不长,从2005年末起铝价格就开始大幅波动,急涨急跌频现,小厂的利润降到了个位数,甚至有时没有利润。加上那家知名企业对原材料的要求很严格,老张即使想偷工减料也不可能。于是,老张在懵懂中,找到些内部控制的资料,了解到从流程管理能够提高管理水平,就自己尝试规范流程。尽管他并不会画流程图,但还是在自己小小的企业里做起粗浅的流程分析。这么一做收获却不小,通过对工序流程的规范,生产的效率有了明显提高,更重要的是老张终于发现,6道工序流程的产品每道工序都会产生2%的废品和1%可返工半成品。废品只能制成其他低利润产品,而返工需要的时间是相同工序生产时间的5倍。综合所有流程分析后,老张发现废品率居然达到11.6%(由于原材料成本占总成本的80%,废品造成的总成本上升达到9.2%),而返工品也达到5.8%,综合看来返工带来的员工工资成本明显高出原材料损失成本。两项加起来占总成本的比重超过10%。 这些结论出来后,他一方面取消可返工半成品重新生产,一方面严格要求质量,以100%合格为目标。企业果然有了起色,利润明显回升,虽然现在原料价格和人工成本都呈上升趋势,但在同类企业里,老张的利润相对较好,员工的收入也相对较好。 其实,这是一个想以内部控制提升管理水平为目的,却实现了质量管理和管理会计两项提升的“上错花轿嫁对郎”式的故事。但这背后的事实却展现了更多已经或正在实施内部控制的上市公司、非上市公司对内部控制的理解,以及中国内部控制要求的广泛和独特之处。 英文的“控制”通常指向的是实施过程中的监督和各种检查,而我们中文的“控制”一次有更广泛的意思。企业的领导想到控制一词,虽然也认为和“管理”不同,但实际差别不大。我们所说的控制包括:对计划、实施、检查、调整的所有活动尽在掌握,所以实质上中文的“控制”与英文相比,天然地扩大了内部控制的范围。 因此,虽然基本意思相同,但我国的内控比国外的更丰富、更多元化。企业在搞内控的同时必须对所有管理上的事进行梳理和检查,搞好内控就成了全部管理水平的提升。这种“中国特色”无论监管要求或是企业自身理解都是对的,因为天然的语言差异带来的这种不同思维符合国人的思维,也就是国情。另一方面说,目前国内企业整体管理水平还不高,这种符合国情的内控思路,正好能对企业提升管理水平起到作用。 所以,内控中国化不仅是对的,而且有用,反而比完全照搬西方的东西更适合企业实际情况。中国内控就该中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