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异后的徐萍,把全部心思都用到了儿子的教育上,她见近几年国内一些地方时兴早早送孩子出国留学,便也千方百计地将年仅15岁的儿子送到英国留学。不曾想,儿子的性格内向孤僻,再加上年龄小,缺乏自理能力,在异国他乡因为孤独而与女同学早恋同居,最终因为女友的离去和妈妈的责备,竟然准备一死了之…… 单身妈妈赶时髦,“逼”儿子到英国留学 徐灿1992年生于河南商丘,父亲是一名机关干部,母亲徐萍在一家外企工作,家境比较优越。2004年徐灿上初中时,他的父母离婚了,徐灿跟着母亲生活并随了母姓,为此同学们偶尔取笑他,这给生性敏感、自尊心特强的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徐灿从此变得孤僻,很少与同龄孩子交往。后来,他跨区转到另一所中学上初中,并因为英语成绩出色,被选为英语课代表。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徐灿考上大学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母亲徐萍婚姻失败后,便把儿子看作后半生的全部寄托,呕心沥血地为他规划着未来。当听说孩子年龄小出国留学好处更多时,她怦然心动。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她联系上了早年移民到英国的女同学李云,请李云做她儿子留学时的监护人,并让儿子寄宿在她家里,李云同意了。可儿子留学每年需要10多万元的费用,她的工资远远不够。于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她又找了份兼职翻译的活儿干。 谁知儿子徐灿压根儿不想小小年纪就出国留学,直到看见妈妈忙碌出了眉目,他这才有点儿慌了。一天,他对妈妈说:“妈妈,等我读完大学再去留学吧,那时候我也能够打工,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徐萍说:“只要你有出息,妈妈再苦再累也愿意!我哪怕去贷款,也要让你去受最好的教育!” 2007年春天,临近出国的那段日子,徐灿越来越依恋家庭,越来越畏惧出国,他坦白地对妈妈说:“我不想走了,我怕适应不了。能不能让我先在国内读完高中再去?”临到这时还打退堂鼓,徐萍听了,吃惊地责备他:“你疯了?你看你的同学,多少人盼都盼不到这样的机会呢!” 见无法改变妈妈的主意,徐灿的情绪一天比一天低落。一天,徐萍下班回家见他独自抱着养了3年的狗在流泪,忙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舍不得它……”徐萍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还是劝道:“你出国年龄越小,语言关就越好过。苦上几年,今后一辈子都受益啊!”徐灿只好含泪点头。 2007年4月底,15岁的徐灿独自直飞英国伦敦。一下飞机,他就遭遇了留学生活的第一个考验:答应做他的监护人和寄宿房东、说好接机的李云阿姨,居然没来! 徐灿惊惶不安地等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一名警察注意到了他,走过来询问。他用不熟练的英语连说带比画,警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帮他买了一张电话卡。拨通了商丘家里的电话,一听到妈妈徐萍的声音,他就大哭起来。徐萍在电话那头紧张地催问了半天,弄清了事情经过,让他赶紧给李云打电话联系。按照妈妈的指点,他这才和李云联系上了,原来对方记错了时间。一个小时后,李云开车赶到机场,把他接到了家。 在英国,寄宿学生的房租价格是根据是否包伙食、帮忙做家务而定的。徐灿在家里时被妈妈宠着,不会任何家务,到了英国一日三餐只得全由李云家负责,每周付30英镑。他吃不惯李云家的伙食,经常吃不饱,又不知如何与李云沟通,就常常买零食躲在房间里吃。李云发现后觉得他懒惰又好吃,对他的热情与日俱减。 几天后,徐灿进了语言学校,被分到中级班,开始了为期5个月的适应性语言学习。他虽然在国内曾是初中英语课代表,可学到的不过是简单的基本用语,到了英国自然不管用。语言学校里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大部分都很主动地与人交流、沟通,到了假日就三五成群地拿着地图四处去玩儿。可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性格孤僻内向的徐灿根本不善于主动找人交流,显得很不合群,很快就被同学们遗忘了。 难耐异国孤独,儿子选择了早恋和同居 结束语言学校的课程后,徐灿转入伍德中学。英国的中学是走课制,每天早上9时才开始上课,下午一般到3点半就放学了。在这样轻松的学习环境里,徐灿以为自己会学得很好,成为同学们敬重的对象,可结果却恰恰相反。在伍德中学,全校只有他一个华人学生,金发碧眼的同学们起初对他很热情,常常主动跟他打招呼,但仅仅限于这种一问一答式的简单交流。几次交谈发现无法交流后,就很少有人再主动与他搭讪了。 徐灿这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语言障碍。上课时,遇到需要理解和领会的问题,因为有语言障碍,他学得很吃力。下课后,身边的同学总是一堆堆儿地凑在一起说得热闹,随意发挥的俚语与口语常常让他听得一头雾水,那种旁观者的感觉就更加强烈。渐渐地,语言的障碍导致了心理的障碍,他在觉得被冷落的同时,感到大家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孤独中,他惟一的乐趣就是给国内的同学写信。他在给同学的信中只字不提在海外的寂寞与压力,描述的全是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因为我的成绩好,老师特别喜欢我,专门开了一门课,让我上台讲中国的风俗……”,“全校学生都认识我。在这里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人节那天,我收到了17盒巧克力……”可在给妈妈的信中,他却如实描述了自己的窘境,并流露出对国内生活的留恋,甚至在信里写道:“我像被所有的人抛弃了。”谁知,妈妈不是用“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激励他,就是说她为了送他留学做出了什么样的牺牲。时间一长,他也就不再对妈妈倾诉了,信也写得越来越短、越来越少。在学校,他越来越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当了近一年的“哑巴”,连叫得上名字的同学都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