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庸,台湾著名漫画家,他用手中的笔给我们带来阅读的快乐:《涩女郎》中都会女性的真我表现,《双响炮》中平凡夫妻的酸涩幸福,《醋溜族》中年轻大胆的街头文化,还有最近出版的《绝对小孩》中的古灵精怪。这些融入漫画的幽默和讽刺,或让人会心大笑,或让人黯然神伤…… 从讨厌小孩到热爱小孩,朱德庸走过一段长长的路。他在《绝对小孩》的序言中写道:“画漫画满二十年的我,以前有两种题材从来不碰,一种是动物,一种是小孩。不画动物是因为我太爱动物了,以至于无法在它们身上开任何玩笑;不画小孩是因为我太讨厌小孩了,以至于我根本排斥画他们。”然而,自从自己有了儿子之后,朱德庸不但把儿子教育得很好,而且自己也在教育儿子的过程中成长,尤其是儿子朱重威考上了台湾最好的“建国中学”高中部,让朱德庸非常得意。事实证明,他培养孩子也很有一手。 朱德庸和他的“问题童年”
虽然儿子成绩优秀,朱德庸很得意,但他最初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爸爸。朱重威刚上小学时,朱德庸负责每天送儿子上学。有一次,他睡过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儿子已经穿好校服、背着书包站在他的床边。他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儿子,懒洋洋地说:“干脆,你今天请假不要上学算了。”说完,倒头又睡。站在旁边的儿子傻眼了,一边推他,一边哭着说:“醒醒,爸爸,我要上学啊!”那个时候,朱德庸对学校一点好感也没有,因为他念书的时候曾是一个“问题少年”。 和儿子哭着要上学的情形刚好相反,当爸爸的朱德庸小时候是哭着不想上学。整个小学阶段,每次过完寒暑假开学的第一天,都是朱德庸最难过的一天,他会坐在教室里号啕大哭。那时的他一听说要念书,心里就会泛起难以名状的悲哀。对他来说,学校很恐惧。特别是上了初中后,老师干脆把他定位为白痴学生,因为问他任何问题,回答都是“不知道”。直到今天,朱德庸才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可能患了“学习障碍症”。他也曾努力做一个好学生,但很快发现老师讲的话,对他而言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是索性不听了。 那个时候,朱德庸迷上了画画。他依稀记得画第一幅漫画的情景,像是有一支笔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说:“用我来画画吧。”于是,他拿起了笔,画画是唯一能让他放松的事情。在学校备受打击的他,回到家后就不停地画,让老师在他的笔下“死”得很惨,然后心情就慢慢变好了。 不过,光靠画画是考不上任何高中的。初中毕业后,朱德庸上了台湾的一所职业学校,拉开了他传奇般的五次转学的序幕。 在职业中学念了一个学期,因为成绩太差,朱德庸被劝退。父亲把他转到一个补习班。在补习班上了一个月,因为一件小事,朱德庸与班主任大打出手。班主任发狠说:“我要把你赶出学校!”朱德庸毫不示弱:“那你把学费退给我!”当然,收了的钱是不好退的,不过从那以后,朱德庸和班主任每次见面都是怒目而视。一个学期结束,校方通知朱德庸的爸爸:你家孩子下学期不要来了。 补习班到处都是,这个不行就换一个。新换的补习班很自由,只要按时交学费,其他的一概不管。朱德庸留起了长发,追比他大很多的女人。朱德庸的爸爸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把他转到一所私立高中。原本希望这次可以太太平平地念下去,谁知朱德庸又因为和老师打架被劝退了。 朱德庸最后上的高中,收的全是“问题学生”。那个高中,真正想考大学的学生没有几个。台湾考大学的年龄上限是20岁,19岁的朱德庸已经没有退路。爸爸找他长谈了一次,说:“如果这个班也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啊?”朱德庸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混得这么惨,青春一下子就被消耗完了。他痛下决心,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狐朋狗友”再找他玩,喊他出去吃火锅、跳舞,他说什么也不去了。顶住诱惑的他,老老实实复习了一年,最后终于考上了大学。 朱德庸说,自己的童年很有问题,但父母除了说一句“你要好好念书”外,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他。相反,父母给了他宽松的环境。知道他喜欢画画,爸爸会裁好白纸,整整齐齐地装订起来,给他做画本用。 即便如此,“问题童年”还是给朱德庸带来了心理阴影:害怕婚姻,害怕小孩。人生就是这么富有戏剧性,谁也没想到,婚姻和小孩一下子都降I临到了他的身上。 在画《双响炮》前期,朱德庸未婚,等画完《双响炮》,他和冯曼伦已经步人婚姻的殿堂。婚前,朱德庸用“假设”的方式谈过几百次恋爱。比如,他今天碰到一个女性觉得不错,于是就跑回家开始想象:“如果第二天约她喝咖啡,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过几天约她吃饭,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再过几天约她看电影,又会怎样?”他在脑子里一边推演一边恋爱。一般推演的结果是自己会有一个孩子,要为他负责。一想到这里,朱德庸立即决定不谈这个恋爱,甚至连第二天请对方喝咖啡的念头也马上打消。 不过,当他遇到冯曼伦,爱情从假设变成了现实,变成了婚姻。朱德庸第一次远远看到冯曼伦,仅是一个侧面而已,当时心里就有一个声音说,就是她了。等走到冯曼伦面前时,朱德庸已经无可救药地堕入了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