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在标志设计中的艺术呈现

——兼与西方文字符号标志设计比较

作 者:

作者简介:
钟擎国,青岛大学文学院

原文出处:
装饰

内容提要:

在中国标志设计中,汉字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构成要素,人们常常借助汉字巧妙构想,为汉语标志设计增色添辉。本文旨在揭示汉字在标志设计中的艺术呈现方式,并通过文字符号标志设计在中西方的不同表现,探究差异背后的深层因素。


期刊代号:J7
分类名称:造型艺术
复印期号:2009 年 0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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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标志设计中,汉字已成为一个重要的构成要素,人们常常借助汉字,巧妙构想,获取一种独特的表达效果,使汉字之妙发挥到极致。

      依据表现方式的不同,汉字在标志设计中的艺术呈现可以划分为以下几种类型。

      一、汉字形体自身的艺术化。它是在保持汉字形体不变的情况下,通过一定的艺术化手法得以实现,主要包含下面几种情况:

      1.汉字笔画带有纹饰。这些纹饰并不改变汉字的形体结构,它总是进入汉字肌体,成为汉字构成的点与线。①标志设计中汉字笔画带有纹饰,并非单纯为了美观好看,它常常与标志所代表之物有着一定的意义关联,是形与意的有机结合。如“可口可乐”标志,汉字笔画上体现的是与液体饮料有关的水的波纹形;“汇源果汁”标志,汉字笔画上融入的是果汁的原材料果子之状。由此,“可口可乐”、“汇源果汁”的特性都得以加强,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2.历代汉字形体的利用。汉字历史悠久,在其历史发展过程中,先后经历过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等几种主要形体,这些在汉字标志设计中都得以充分调动。如“中国劲酒”的标志,其大字号的繁体“劲”字采用行草体,相对于简体楷书的“中国”、“酒”三字,醒目、突出,给人以错综的视觉美感,且行草的“劲”字与酒的率性特质相吻合,故而可以加深记忆。又如中国书法兰亭奖标志,整体构筑为王献之书法中繁体的“书”字盘旋、围绕倒立的毛笔之图形,倒立的毛笔与“书”字中的竖画相重合,构思奇特巧妙,让人记忆深刻。

      3.篆刻形式的启用。篆刻是我国特有的一种艺术形式,分为朱文、白文两种表现方式,这在汉字标志设计中也得到启用。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标志,采用的就是一个立意鲜明的红色“中国印”的形式,篆体的“京”字以白文形式出现,表现的是一个人奔跑运动之形,体现出奥运会的本质,具有很强的视觉张力。

      4.借助留白显示汉字。如“泰康人寿”标志,是在着色的菱形背景上,通过不着颜色的空白之处来显现一个“人”字,体现出企业的经营理念——以人为本。且在一些细节上,该标志也精心处理,“人”字笔画表现为直笔,其与菱形相交之处有意断开,使整个标志呈现出一种色块构成上的美感,起到了很好的标志作用。

      二、汉字构图。汉字构图是指借助汉字自身的形体特点,经过一定的夸张、变形的艺术化处理,巧妙地勾画出与标志所表事物相关联的图形。如北京饭店的标志是借助“北京”二字的结构特征,组合成一个类似天坛的形状,由此构成一张北京的历史文化名片,深厚、隽永,耐人寻味。永久牌自行车的标志是用“永久”二字构成一个抽象的自行车图案,清新别致,适合现代审美。中国铁路标志由“工人”二字变形组合而成,恰似一个行驶在“工”字铁轨上的火车头形状,构思奇巧,意蕴丰富,堪称我国标志设计之典范。

      三、汉字笔画、偏旁的共用。汉字由笔画、偏旁构成,而构成汉字的笔画、偏旁数目极为有限,不同的汉字中常常可以出现相同或相近的笔画、偏旁。在汉字标志设计中,有时为求得一种独特的表达效果,汉字相同或相近的笔画或偏旁可以共用,由此构成一种巧妙的汉字组合。②如中国油画学会标志是“油画”二字通过笔画、偏旁共用重叠组合而成的,两字合为一体,但通过笔画颜色的深浅,“油画”二字又得以区分,其构成简洁而又凝练,让人感到妙不可言。中国水利标志则是由“中”和“水”两字重合而成,“|”画两字共享,其构型简练、醒目。

      四、汉字外加图饰。这种图饰总与标志所标示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可以是显性的。如“柏屋”标志,在汉字旁画一和汉字义相一致的装饰性小屋,给人以具象感。也可以是隐含的,在看似毫无联系的汉字与图形之间,建立某种关联,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语义由此得以生发。如北京王府饭店标志(图1),以中国“方胜盘长”吉祥纹样为本,经变化组合,构成上下左右对称的正方形,有秩序的经纬线条连绵穿插,体现出该饭店的经营理念与企业文化:以规范的管理,优质的服务,热情接待四方来客。引人注目的是,店徽的中心部分,置一“王”字,这既是王府饭店的首字,又寓意着该饭店在行业中的领先、权威地位。构思古朴、大气,具有很强的艺术品位。

      五、汉字外加拼音字母。这种拼音字母有的表示的是汉语拼音,有的则是英语。拼音字母也有不同的形体,可以带纹饰,也可以巧妙构形,还可以笔画共用。相比较而言,使用汉语拼音,常常显得比较本土化,使用英语则显得比较开放,具有一定国际性。

      六、汉字改用阿拉伯数字。如一汽大众汽车标志,“1”镶嵌在变形后的“汽”字中,构思新颖别致,富有创意。

      当然,以上诸种表现方式可以综合运用,灵活发挥。如中国银行标志将圆形与“中”字有机结合,构成一个概念化的古钱币形状,既传统,又现代,完满大方,适合代表国家专业银行形象。又如1992年国际拍卖会标志(图2),主体为一“拍”字,别出心裁的是,“拍”字中的撇被替换为一精致小槌,小槌是拍卖会最典型的形象,由此体现出拍卖会的本质。且艺术化的“拍”字被置于略带开口的圆形之中,小槌在开口处超然其外,紧凑而不拘谨,潇洒自如,由此形成汉字与纹饰、图形的完美结合。

      西方标志设计,人们也常常借用文字符号来实现其艺术化追求,但由于中西方历史文化背景不同,地理风土人情有别,其文字符号标志设计也呈现出深刻的差异。这主要体现于以下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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