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盒里的餐巾纸

作 者:

作者简介:
凯瑟琳·马德罗,[美]

原文出处:
家庭与家教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V2
分类名称:家庭教育导读
复印期号:2007 年 08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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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巾纸中的“爱”

      终于安静下来了。孩子们都上床睡觉了,洗碗机正在清洗碗碟,干衣机正在烘干第二批衣物。我终于可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我在餐桌边坐下来,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些9岁女儿哈莉画的素描画。

      有一张素描画的是我丈夫马克和哈莉在一起时的样子。他们的脸被画得歪歪斜斜,脸上荡漾的微笑也扭曲了,但表达的意思很明显——画上写着“爸爸爱我”。还有一张素描画的是哈莉和她哥哥——12岁的尼古拉斯——一起在草地上奔跑时的样子。在他们的头顶上,一轮柠檬黄的太阳正在棉花糖一样的云彩底下照耀着。“尼古拉斯和我一起玩儿。”哈莉写道。还有一张素描画的是一个短头发的金发女人,她的一双锐利的蓝眼睛正盯着一个盒子看,她的双手放在盒子旁边。上面写道:“妈妈就爱在电脑前工作。”

      那一张素描,我看了很久。为什么哈莉不画我们俩在一起做什么事情时的样子呢,就像她和她爸爸或者她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为什么她只画我自己一个人在电脑旁工作的时候呢?是的,我是在电脑上做很多工作,因为我在家中做兼职。在送孩子们去学校、教堂和他们朋友家的间隙里,我一直很忙碌。且不说我要操持家务,就说我的卡车司机丈夫马克吧,他平时工作时间很长,还经常开车去西雅图,所以,我经常是又当爹又当妈的。但是,为什么哈莉不理解我呢?

      她似乎总是陷于某种幻想中的世界。她有许多长长的故事要讲给我听,而那些故事里的人物都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人物的名字我怎么都记不住。她经常将她的毛绒动物玩具分成几组,而我从来不懂它们在干什么。如果我拿起一个,她就会解释:“妈妈,别打扰它们。它们正在举行茶会!”

      最让我难受的是,哈莉始终没有画我和她在一起玩时的情景。我也尝试过。我在“茶会”旁坐下来,但很快,我的思想就跑到等着我做的事情上去了——洗衣服、收发电子邮件、做晚餐,以及其他工作。我想我只是想象力不够丰富。我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我们晚上一起读书,我总是表扬她画的美术画。但是,正如这最新的一批画所显示的那样,她没有把我和她画进同一幅画里,好像我只做家务,只做花生酱三明治,只做他们的司机,而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20分钟后,我开始为哈莉准备明天带到学校的午餐。就在那时,我注意到了那些空白的餐巾纸。一个念头闪进我的脑海:我必须让哈莉知道我关心着她。我犹犹豫豫地拿起一支彩笔。我没有多少艺术天分,但我还是竭尽所能在餐巾纸上画了起来。我画了两个手牵着手的棍形人物,一个高些,一个矮些,在画的底部,我写道:“妈妈爱哈莉。”我将那张餐巾纸塞进她的午餐盒里。

      第二天下午,当她从学校放学回家的时候,她没有提到那幅画。但是那天晚上,当我将哈莉的那个用花形图案装饰的午餐盒倒空的时候,我注意到她吃完午饭后没有将餐巾纸扔掉,而是仔细地折叠好,放在了饭盒里。

      我又取出一张干净的餐巾纸,用一支黄色彩笔画了一轮大太阳,并在太阳上画了眼睛、睫毛和微笑。“你是我的阳光,”我写道,“爱你的妈妈。”

      那天,她放学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开始哈哈大笑。“我不是你的阳光。”她说。

      “是的,你是。”我说。

      她跑过来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

      从那以后,我每天都在哈莉的午餐盒里放一张餐巾纸。画的内容有我们的狗,也有我们的猫。有时候是一朵花,有时候是我们后院的那棵挂着一个用轮胎做的秋千的树。我一直努力寻找那些使我想到哈莉的东西——她的毛绒熊、她的粉红色自行车、她头发上的丝带。有趣的是,我画的越糟,哈莉就越喜欢那些餐巾纸,好像努力比结果更重要。而我显然努力了。

      一天晚上,在临睡觉前,我走进厨房去关灯。屋子里很安静。哈莉和尼古拉斯都已经上床睡觉了。我正要关掉电灯,突然注意到灶台上有一样东西。一张餐巾纸。上面画着两颗心。底部有一段花体线将它们连接在一起,旁边还有一行粉红色的字迹:“哈莉爱妈妈。”

      原载《家庭与家教》(合肥),2007.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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