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9—4474(2007)03—0099—04 随着手机的普及,短信受到青年人的普遍欢迎,但其负面影响也进入学者们的视野,如诈骗信息、黄段子等。对负面影响寻求其根源和解决方案是值得尊重的,但有些学者缺少对当代青年心态的恰当把握,将玩笑短信等同于诈骗,大加挞伐,这就不是很妥当。比如“母亲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你想你的母亲长寿吗?把这条短信发给五位好友”;“这是一支神来之笔,将它发送给五位好友,它将助你通过所有考试,否则后果自负”。这两条信息就被归为“恫吓、暴力、凶杀恐怖或者教唆犯罪信息”[1]。笔者认为上纲上线地对玩笑短信加以批判,不但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反而拉开了学术界与青年人的心理距离。本文从传播功能入手,结合当代青年心理特征,对这种短信进行定位,分析其存在的理由和表现的问题,以便把握短信所代表的新媒介对当代青年的观念造成的影响,并提出相应对策。 一、短信的话语功能 对上述短信作出负面评价的理由是它们传播的信息不真实。但传播活动是否仅仅是为了获取真实信息?我们不妨借助雅柯布逊的话语六种功能来加以分析。每次言语行为都由6个成分构成,分别是:语境、发信人、收信人、接触、信码和信文。这6个因素各自与语言的一种功能相关,产生6种功能,分别是:1.交流功能,指向语境或对象,用以陈述事实;2.呼叫功能,呼指收信人;3.诗歌功能,它以突出信文本身为目的;4.表现功能,指向发信人,目的是表达说话人对所说事物的态度;5.呼应功能,目的是建立、继续或中断交流,检查信道是否畅通;6.元语言功能,用以说明语言系统本身[2]。 上述两条短信首先具有交流功能,这是发信人告知收信人一个事实和应采取的行动。批评者认为这两条短信属于诈骗也主要是针对这种功能。但所谓诈骗是指发信人旨在使收信人相信他所发送的信息,采取他所希望的行动,并通过对收信人构成危害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笔者询问过所在大学各年级学生共计328人,相信短信内容的人数为0,愿意转发上述短信的人数为22人,占总人数的6.7%,转发的理由仅是好玩。可见收信人并不相信短信内容,发信人也没有这样的预期,因此上述传播行为并不实现交流功能,更谈不上诈骗。我们不妨做个比较: (1)(‘@’)是中国古代的大吉之图,无脚的金龙猪会祝你平安,请发给四个美女,能保证你今年绝不倒霉,否则连续四年霉运,不能回发。发吧,谁让你是美女。 (2)恭喜您获得×集团抽奖活动二等奖,奖金×万。请拨××××××与×小姐联系。 不难看出例(1)和本文开头列举的短信属同一类型,都要求接收者转发,都以玩笑为目的,并不希望接收者相信短信内容,对收信人不造成损害。而例(2)则是另一类型,发送者希望接收者相信他所传送的信息,并按他所指示的方式行动,收信人一旦上当就会受到损失。 经过对比,我们就能够用话语功能的理论对本文开头的短信进行功能分析。首先,它们实现了表情功能,表达发信者的愉悦心情。其次,它旨在为收信者带来快感,这是呼叫功能;最后,它使发信人和收信人建立起联系,这就是呼应功能。这些功能都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问题是为什么众多青年人采用玩笑短信的方式表达感情并建立人际关系。 二、手机短信的使用与满足 使用—满足理论认为受众在接触媒介时不是被动的,他会主动根据媒介特征和信息内容进行选择。“某一感觉到的手段越容易获得,它就越可能被视作媒介工具;媒介的使用越能被社会和文化接受,就越可能被视为最合适的功能性替代物。”[3] 手机携带方便,使短信传播有即时性、跨地域的特点,加之资费便宜,青年学生又都掌握汉字输入法,以此建立联系则是不错的选择。从内容上看,如果人们对媒体特质的评价是正面的,他就会主动接触这个媒体,这叫作“积极接近”;而如果个人认为某个媒体没有他不喜欢的特质,而别的媒体却有不好的特点时,他会接触这个媒体,这叫“消极的接近”[4]。在校大学生手机使用率极高。笔者在328名学生中发放调查问卷,发现322人拥有手机,占总人数的98.1%,他们每月发送短信的情况如下:每月发送300条以下、300~500条、500~800条、800~1000条和1000条以上的人数分别为19人、82人、163人、46人和12人,分别占被调查总人数的5.90%、25.47%、50.62%、14.29%和3.73%,而这大量的短信中又有相当比重的玩笑短信(见表1)。
由表1可知大学生对玩笑短信是欢迎的。“大众传媒的使用者在体验媒体时并不是作为一个单个的个人,而是作为社会的成员之一,是社会文化的参与者”[4]。某个群体对特定媒介所提供的特定内容的广泛喜爱是一定的社会群体心态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