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有机会聚集在一起,在艾思奇同志的家乡纪念《大众哲学》发表70周年,并把它同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联系起来思考、讨论。 70年前问世的《大众哲学》,是大众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读物的典范,在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播史上写下了极其光辉的一页。它在数十年中启发和教育了千百万寻求真理的中国知识分子接受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引导他们走上了马克思主义指引的人生道路。今天,党中央要求我们树立和落实科学发展观,我们在学习、研究、宣传科学发展观的过程中,可以从《大众哲学》中寻求启示。 《大众哲学》给了我们什么启示?我谨就此谈两点认识。 第一,为大众的哲学应该是大众化的哲学。 任何称得上自己时代的精神上的精华的哲学总是承载着一定时代的历史使命,服务于一定的社会阶级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工人阶级的世界观,是工人阶级的思想武器。伦敦马克思墓前雕像的底座上镌刻着马克思的两条名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这两句话结合在一起,最集中地表达了马克思主义的使命和它的本质特点:它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变这个世界。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工人阶级和人民大众自己的哲学,是表达他们对世界的认识,代表他们的利益和要求,为他们服务的,是他们在实践中改变世界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这一社会归属和本质特征决定了它应该也可以成为大众化的哲学。它不是供少数书斋中的学者把玩、欣赏的古董,它应该从哲学家的书本里解放出来,成为千百万人民群众手中的武器。《大众哲学》之所以获得成功,受到大众的欢迎,首先是取决于它所采取的根本哲学立场,是因为它所讲述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而这种哲学本来就是属于人民大众的哲学。正如李公朴先生在《哲学讲话》的《编者序》中所说的:“这本书的内容,全是站在目前新哲学的观点上写成的。新哲学本来是大众的哲学。”(《大众哲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79年3月版,第2页) 哲学愈是大公无私和毫无顾忌,就愈符合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愿望。代表工人阶级和人民大众利益的根本立场使马克思主义哲学能够毫无顾忌地去反映客观世界的本来面貌和发展规律,追求客观真理,把科学性和意识形态性统一起来。不代表人民大众根本利益的哲学不可能成为人民大众自己的哲学,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众化的哲学。当然,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错误的哲学思想也可以普遍地流行,影响群众,但这并不能表明它是大众自己的哲学。贴近群众还是疏离群众,尊重群众还是蔑视群众,不仅表现了哲学家与群众的不同关系,也体现着不同哲学的基本立场和价值取向。在今日中国的各种哲学论著中,我们仍然可以感受到哲学家们对待人民群众的不同态度同他们不同的哲学立场、哲学观点之间的内在关联。 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的科学发展观反映了我们党对发展问题的新认识,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它集中反映了现阶段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和愿望,这就从本质上决定了它能够在全社会得到广泛的普及,深入人心,进而变成广大人民群众的自觉行动,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转入科学发展的轨道。 第二,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大众化需要经过哲学工作者自觉的努力。 马克思主义不是自发的工人运动的产物,它是由理论家在继承前人思想成果,掌握已有思想资料的基础上自觉地创立的。它又需要经过自觉的努力再灌输到工人群众中去,与工人运动、与人民群众的实践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变成改变世界的物质力量。本质上属于人民大众的哲学并非天然地具有大众化的普及的形式。《大众哲学》的可贵之处正是在于,它的作者艾思奇同志从社会实践中深切地体会到中国的人民大众需要马克思主义哲学,因而自觉地把自己的作品制作成“一块干烧的大饼”,“在都市街头,在店铺内,在乡村里,给那些失学者们解一解智识的饥荒”,从而开辟出一条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中国通俗化、大众化的道路。 艾思奇写《哲学讲话》时,还是一位20多岁的青年,他也并非从来就会写通俗哲学读物,但《哲学讲话》从报刊发表到成书,又迅速多次再版,广泛流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一把马克思主义哲学通俗化、大众化的成功实践,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总结。细读《大众哲学》,我们可以感受到深入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基本观点、哲学思想;密切关注社会实际生活,既联系群众身边的实例,又关注国家、民族的命运,纵论国家大事;紧跟时代前进的步伐,在反复修改中不断注入新的时代内容(我们在根据作者1950年的修订稿出版的版本中可以看到,这本成书于30年代中期的著作,修改后的版本中不仅反映了后来发生的抗日战争,也反映了抗战后的人民大革命和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在学习和实践中不断深化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学习和研究,使自己的哲学讲解越来越深入、准确、精当,并公开承认和改正原来某些不够准确的说法,这些都是《大众哲学》成功的经验,是值得我们今天认真学习的。 《大众哲学》的成功还告诉我们,在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教育中,深入和浅出,通俗和准确,普及和提高,是可以统一起来的。我们不能把理论当成实例的总和,但可以用实例导出和说明理论,我们应该努力做到简明而又不简单化,生动活泼而又不庸俗化。毛泽东、邓小平的许多著作都证明,简单朴素的语言可以揭示出最重要、最深刻的真理;另一方面,我们又不难从一些搬运时髦学说和话语的文章中看到,故作高深的生涩的文字常常掩盖着思想的空疏和谬误。近年来,中宣部连续组织编写出版了几本通俗政治理论读物,我们不难从其中看到《大众哲学》的影响。今天我们学习、宣传科学发展观,应该继续沿着这条由《大众哲学》开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通俗化和大众化的道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