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鼓纹饰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走过了两千多年的历程,先民们最初把它作为一种认识客观世界的表达形式,进而又发展为一种认识客观世界不可缺少的手段。作为审美的纹样装饰在历经漫长历史岁月的铜鼓上大放异彩,并由感性或理性发展到感性和理性的交织;由实用走向实用与审美的融合。 在人类文化的发展过程中,铜鼓造型的纹饰相当复杂,它具有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相交叉和相混合的特征,其中逻辑性思维尤为突出。纹饰是一种装饰,它必然有其被装饰的主体。这里从三个方面展开比较研究:一、铜鼓装饰纹样的多样性。二、铜鼓纹饰的图腾崇尚性。三、铜鼓纹饰的演变趋从性。 一、铜鼓装饰纹样的多样性 谈到铜鼓纹饰,首先要谈到铜鼓。铜鼓是我国西南民族文化中的一种特殊艺术,它集冶炼、铸造于一身,从不同侧面反映了我国西南民族当时的经济状况,文化面貌和心理素质,是我国青铜文化艺苑中的一枝奇葩。铜鼓最初的用途是炊具,后来逐渐衍变成为一种乐器。我国先秦哲学家墨子曾说过:“食必常饱后求美”。铜鼓衍变成一种青铜乐器,在我国西南少数民族中,已经流行了两千多年。它那别致的造型、优美奇异的装饰图案,动人心弦的铿锵之声,凝聚着古代各族人民的智慧和卓越的创造才能。铜鼓的出现,不仅表明我国西南少数民族先民冶炼铸造业的技术达到一定水平,而且也标志着他们审美意识的觉醒和艺术创造力的发展。铜鼓造型古朴庄重,别具一格,装饰精美,图案丰富多彩,花纹近千种。由于时代不同,地域不同,所造的铜鼓风格、纹饰也各有不同。 铜鼓的装饰纹样不但丰富多彩,而且内容繁多。它随着铜鼓产生、发展而发展,不啻为我国西南少数民族民间文化艺术史的活化石。铜鼓装饰艺术形式,布局合理,主宾分明,疏密相宜,虚实相生,错落有致,粗犷细微,和谐统一,整个画面生机蓬勃,从而实现了“心融万物,迁想妙得,缘物寄情,状物写心,兴比喻借,臻于化境”的极为完美的艺术效果。早期的铜鼓纹饰刚出现时比较简单,逐步发展到写实性极强,纹饰丰富多彩,千姿百态,后进一步发展,呈现为形式抽象化、图案化,再经过变形、夸张形成符号。常见的铜鼓纹饰有:太阳纹、云雷纹、翔鹭纹、羽人纹、(包括人舟纹、人鸟舞纹、盾牌舞纹、芦笙舞纹)青蛙纹、十二生肖纹、几何纹等。 附图
铜鼓鼓面纹饰 (一)太阳纹的光体装饰 太阳纹是铜鼓各种纹饰中最主要、最普通、最突出的纹饰,是识别铜鼓纹类型的标志之一。大多数类型的铜鼓,太阳纹均处在鼓面中心,有光体、光芒和围绕着这个中心层层散开的光环晕圈。 太阳纹是位于铜鼓鼓面中心的光体装饰,是最早出现于铜鼓上的最基本的装饰纹样。它是由光体和光芒两个部分组成的,但是原始铜鼓只有光体而没有光芒。出现较早的万家坝型的太阳纹,就只有光体而无光芒。之后,出现光芒,但芒数多少不定。太阳纹之外多为素面,没有晕圈。后来的各种类型的铜鼓都出现了光体和光芒,并以光体为中心,围绕着这个中心层层散开的涟漪状的光环、晕圈。滇系铜鼓太阳纹的光体和光芒浑成一体,光芒呈锐角状,辐射散开,芒数从8道至16道不等,以12道最为普通。 最早产生光芒的万家坝型铜鼓鼓面的太阳纹也无定形,光芒的道数多少、长短、角形不等。随着铜鼓的发展,呈现出一轮喷薄四射的太阳,鼓面中央的光体扩大,光芒变成了一道道粗大的锐角形,周围加上了一道道同心圆构成的晕圈。 粤系铜鼓的光体圆凸起如饼,光体与光芒界线分明,芒成针状,多为6道、8道、10道。 北流型的太阳纹,是桂系铜鼓的代表,是区别滇系铜鼓与桂系铜鼓的标志之一。北流型鼓面太阳纹居中且光体凸起呈圆饼状,很厚实,多为8芒,也有6道或10道,最多有12道的。光芒从光体边沿辐射出,光芒锐角成针形,细小,特别细长。 灵山型太阳纹,光体圆而小,光芒多为10道,也有12道的,光芒比北流型的太阳纹要更加细长,有的光芒端还分叉,有3道晕圈。 冷水冲型太阳纹,多为12道锐角芒纹,光芒之间多装饰翎腮纹,鼓面有一圈连接雷纹,随着由此发展衍变为更多复线交叉的纹。 花山崖壁画太阳纹。广西宁明花山崖壁画中,很多铜鼓上有着不同的太阳纹,是对祭拜太阳的形象化的诠释。鼓面上的主体纹饰为:日体、芒体,晕圈都得以清晰地表现出来,在多达151面的铜鼓图像中我们能从太阳纹图像中区分出27种不同的鼓面纹饰。 西盟型铜鼓太阳纹,以云南西盟佤族使用的铜鼓为代表,鼓面太阳纹芒根较大,芒端细长,一般为8道、12道或16道,晕圈较窄,多而密。 总之,太阳纹的变化,反映了时代、地区或民族的区别,与铜鼓外形以及鼓面的其他纹饰也有着密切的关系。 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