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6月,湖南省永州市双牌县公安局几名民警下乡了解农村治安状况时,无意中听人说起了该乡的一件“桃色新闻”,细心的民警于是顺藤摸瓜,穷追不舍,终于让一起被私了的少女轮奸案大白于天下。2004年初,双牌县人民检察院对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依法提起公诉。 花季少女一夜梦碎 张倩出生在湖南省永州市双牌县的一个偏远农村。正值花季的她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庭,有着和其他少女一样玫瑰色的梦想。但刚上初一年仅13岁的她,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一切。 2002年9月19日晚,张倩正准备走进教室上晚自习,她的一个同学告诉她,学校外面的南杂店里有3个人找她。张倩跑出去一看,原来这3人她都认识:王杰,一个追求过她的男孩;罗远,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按辈分还是她的叔叔;唐明,也是比她高几届的校友,与张倩相熟。王杰等人买了饮料请张倩喝,并热情地邀请她到学校所在的上乡镇去玩。可她坚持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3个人没有让张倩回去,他们拖的拖,推的推,挟着她往街上走。也许太相信眼前这几个熟人了,或许想逃避一下枯燥的晚自习,张倩说:“你们不要拉我,我自己走还不行吗?”就这样,4个人一起来到了街上。 王杰3人带着张倩来到一家小旅社,开了两间房。他们吃完晚饭后,又先后洗了澡,然后准备睡觉。按照旅店的规定,张倩一人睡一间房,3个男生睡一间房。然而没睡多久,时年17岁的王杰就敲开了张倩的房门,并笑嘻嘻地说:“倩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不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王杰这么晚来找她,张倩感到很厌烦,于是扭过脸去,没好气地回答说:“谁喜欢你了?真是不要脸!”之后便坐到一边不再理他。王杰见张倩不理他,顿时恼羞成怒,于是厚着脸皮坐到了张倩的身边。 张倩见状,立即起身坐到另一张床上,可还没有坐稳,王杰便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把她压倒在床上。张倩羞愤交加,又是抓又是踢,没有得逞的王杰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张倩惊魂未定之时,不想罗远又来到了房间。他二话没说,一进门就向张倩猛扑了过去,尽管张倩奋力反抗,罗远还是强奸了她…… 几分钟后,正在兴头上的罗远被唐明叫了出去。趁此机会,唐明来到了张倩的房间。唐很狡猾,他假惺惺地说是来保护张倩的,并说自己没有地方睡,只是过来借个床铺睡觉的,绝无邪心。单纯幼稚的张倩相信了唐明的话。两人聊了一会,这时一股倦意袭来,张倩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凌晨2点多钟,张倩被一阵激烈的动作惊醒,这才惊恐地发现唐明正在脱她的裤子,但为时已晚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唐明才准张倩回学校。临走时,唐威胁张倩说:“晚上的事不要出去乱讲,否则我叫人打死你。”昏昏沉沉的张倩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盼望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逃出他们的魔掌。 糊涂父母私签荒唐协议 此后,张倩开始变得精神恍惚,上课老是走神。无奈之下,她只好找到学校要求退学。班主任问她退学的原因,她不得不说出了被几名男孩凌辱的事。谁知,班主任想了想后,郑重地告诉她:“这种事千万不能讲出去,否则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就这样,张倩没有报案,只是在班主任的嘱咐下写了个情况反映,但她没提被凌辱的事。 很快,唐明的父亲知道了情况,于是托人找到张倩,警告她说:“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唐明大不了坐几年牢,但你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你父亲知道后也有你好受的。”此后,张倩便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后来,张倩的叔叔知道了此事,于是打电话告诉了她远在广东打工的父母。张倩的母亲接到电话后,匆匆从广东赶回。在母亲面前,张倩也不敢说实话,母亲只好带她来到广东。 一个月后,张倩的母亲发现女儿的生理周期变得很不正常,于是把女儿带到医院检查。医生悄悄地告诉了张母一个惊人的消息,她女儿的处女膜已经破裂了。回到住地,伤心欲绝的母亲要女儿说出实情,无奈之下,张倩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妈妈。第二天,愤怒的张父立即踏上了返乡的汽车,并说要回去报案。 回到双牌县,张父立即找到罗远家兴师问罪。罗父满脸堆笑地说:“这种事传出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就是报了案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乡里乡亲,又是同学、亲戚,不如私了算了……” 辗转反侧了一晚,张父于第二天给妻子打去了电话。张父说:“我已经找到罗远他们的家长,他们一致要求私了此事,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那就赔4万吧。”张母说。张父说:“他们说4万太多了,只给2万……”“那你自己拿主意吧。”张母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张倩听了父母的对话后,无声的泪水流了一脸。 年幼无知的张倩何曾想到,自己惨痛羞辱的经历换来的只是两万元“现钱”。但她毕竟只有13岁,面对父母的决定,她又能如何? 2002年11月9日,在张倩家里,张父、王的叔叔与唐明等人的父母、亲戚几经讨价还价,终于达成一致协议,并立下了字据。“协议”规定:王、罗、唐三位家长,一次性赔偿张倩医疗费、“青春损失费”2万元,以后张倩如果有病,发生任何事情与三家之子无关。张倩全家保证不再追究三家的任何经济损失和法律责任,此事到此了结。在这份荒唐的协议书上,在场见证人都郑重其事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