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红女士在《浙江社会科学》2002年第6期发文指出,曾国藩曾“首创‘商战’一词”,曾最先“酝酿出商战的词旨”,且其“对‘商战’一词的使用,在近代思想史上具有重要意义。”以上各点,笔者认为不能成立。1862年,即在郑观应公开出版他的《盛世危言》之前,曾国藩在《复毛寄云中丞》一函中,确如邱女士所说,曾“将‘商’和‘战’连并使用”。但邱女士在涵义方面把曾国藩笔下的“商、战”等同于郑观应笔下的“商战”,是误读了曾国藩的话语。使用过“商、战二字”或“商战”一词的,并不一定就是商战论者。实际上,曾国藩对“以商、战二字立国”持的却是断然否定的态度,吟唱的却是“断难”与西方列强“争锥刀之末”的对外主动缴械的洋务论曲调,其经济思想与力主反抗西方列强经济侵略的商战论相比,二者实有天壤之别。郑观应虽曾积极侧身于曾国藩作为首倡人之一的洋务运动,但也正是在这段经历中,他对曾国藩一伙洋务派官僚的腐败和无能有着切身体验,看透了洋务派所办企业中的种种黑幕,因而能对洋务派的所作所为予以相当深刻的揭露和批判。郑观应的商战论,其实是在不断多视角批判洋务论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