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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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
当代学生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D421
分类名称:青少年导刊
复印期号:2004 年 06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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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盛夏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白天的余热,那蓝黑色的天空像一个倒扣着的铁锅,仿佛不让空气中的一切在它的怀里消失,它深邃得令人望而生畏。孤独的月亮躺在锅底中煎熬着,它神秘而空灵,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看到的只是虚幻的轮廓罢了。

      在这闷热而神秘的夜晚里散步使我们感到一丝压抑。我们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悠悠地走着,漫不经心地说着闲话,呼吸着和体温相差无几的空气,欣赏着夏日特有的街景。

      转眼来到了小街转弯处,我们被不远处的一群人吸引住了。“怎么回事?”我问爸爸,爸爸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是吵架了,还是出事故了?我边想边径直向前走去。一阵婉转悠扬的歌声穿透了闷热的屏障,向四周弥散开来,混合着行人和车辆的嘈杂声,就像没有调试好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一样。我按捺不住好奇挤进了人群。

      透过人群的缝隙,在一盏烛光般的小灯下,两个剪影似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一个是双目失明上了年纪的老人,另一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的姑娘,双手执着话筒,神情木然地唱着。她的轮廓告诉我这是一个正处在花季年龄的少女,但她那黯然的神情和那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唱技仿佛也告诉我,她的花季并不灿烂。她唱的是人们所熟悉的流行歌曲,但远没有我们在电视中看到的和CD中听到的那么优美。可我还是被她和她的歌声吸引住了:平淡得像一泓清水的表情,犹如山间小溪涓涓流淌的歌声。我像电脑死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耳朵和眼睛在不停地向大脑发出追问。

      我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个我所熟悉的歌星:陈慧琳、郑秀文、周杰伦、SHE……

      我像是一个力求公正的裁判,要在光采照人的歌星和眼前这个毫不显眼的但活生生的演唱者之间做出裁决。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在舞台上的歌星们绚丽的着装充满激情的表演让无数观众为主疯狂、倾倒。可扪心自问,我从中获得了多少值得回味的东西呢?又能引起我多少的深思呢?在经过如痴如醉的Walkman“熏陶”后,我既没有提高音乐素养,也没有获得情感上的升华。除了咿呀学语般跟着哼唱和满脑子“帅呆了”的形象之外,我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难怪爸爸常说我肤浅得可爱。

      我凝神看着眼前这一幕,黑压压一大圈人静静地听着这一老一少平淡的弹唱,仿佛一尊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听得异常认真。“哇!比我那严厉的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全班同学视线范围之内还要安静十倍!”在爸爸缓步走上前往地上的小盒子里放上10元钱后,我们退出了人群。我梦游似的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心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两个剪影一般的身影和流水一样的歌声,好像被一股神奇的力量笼罩住了,就像周围的热空气一样,100%地粘贴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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