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才叫我呀?你看看都几点了,不是告诉你今天早点叫我的吗?我还得早点到校值日呢。”我一边麻利地穿着衣服,一边责备着母亲。“我看你昨天睡得很晚,想让你再多睡会儿……”“行了,行了。再说我就要迟到了,东西放这吧,我不吃了,来不及了,我走了。”“哎,哎,路上慢点骑,注意安全。” 我的几句话,便打发了母亲,让她看着桌上一清早的忙碌做出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无可奈何。 “妈,校服你给我洗了吗?”“噢,还没呢,今天就洗。”“唉呀,还洗什么呀,我今天还得穿呢,算了算了,真是的!”我不满地摔门而去,殊不知母亲的手却因为昨日为我削爱吃的菠萝割了个口子,正怕沾水呢。第二天早上,当我再拎起校服时,衣服却已经是干净的了。 或许由于近日天气的忽冷忽热,感冒也找上了平日体质很好的我。为了尽快地好起来,不耽误课程,只得晚自习时间请假点滴。护士扎上针头后,就离去了。不知是感冒所带的疲弱,还是松软的床的诱惑,我很快地就睡着了,只剩下母亲在一旁照看着,换药,拔针。为了尽快康复,药量加大了,每晚都到将近11点才能点完。今天只剩下最后一针了,我安逸地睡了一觉,却隐约感到左手背麻麻地有点疼。睁眼一看,离近手背的滴管已由白色变成红色。“妈,你干什么去了!你看看这儿都回血了,疼死我了!”听到我突然的大叫,母亲立刻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我刚去洗把脸,怎么就这样了。”母亲一面轻轻动着我的手,一面提高滴管。我仍是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你不是说看着,让我睡觉的吗?幸亏我看了看。”我喋喋不休地埋怨着。“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再睡会儿吧,妈妈再不离开了。”朦胧中我看看床边的妈妈,眼中几道血丝清晰可见,大大的眼睛,已黯然失色了,强睁着,注视着一滴滴流下的药液。我看看表,已经11点半了,忽然我心里一动。我想着有病这几天母亲对我的照料,又回想起母亲平日对我的关爱,泪水悄悄地滴落下来。感激与自责涌上心头。 雨果曾说过:“世界上最宽阔的东西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母亲正是用她那无比宽阔的胸怀,包容着我这个已经长大却还不懂事的孩子,这包容中蕴藏着怎样深沉、无私的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