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魔术”的泄露和日美关系

作 者:

作者简介:

原文出处:
云南教育学院学报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K5
分类名称:世界史
复印期号:1995 年 06 期

关 键 词:

字号:

      攻击珍珠港前八个月,日本知道了它的密码外电文已被美国破译。多年来,政治家和历史学者一直认为,日本知道这种秘密破译方面的突破是无关紧要的。但是,最近的销密文件提供了另一种情况。日本知道美国密码破译装置——“魔术”,看来已起到了使美国同日本关系恶化并对1941年亚洲的战争缺乏准备的作用。

      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开始后一年,富兰克林·D·罗斯福总统已经在进行着一场被历史学家称之为对轴心国的“不宜而战的战争”。这场未曾宣布的战争包括反对日本领土扩张的公开和秘密的努力。日本1937年对中国的进攻,最终导致罗斯福对日本实行经济制裁。1939年1月,总统对日实行道义禁运。7月,美国通知日本,不再续订到1940年1月期满的两国每年一度的商业协定。

      1940年6月纳粹击败法国之后,罗斯福批准了国务卿科德尔·赫尔同日本大使解决争端的谈判。同时,陆军及海军情报中心正在识破日本的外交和军事密码。1941年5月美国秘密破译突破的情况泄露给日本,似乎预示着重要情报来源的丧失。但是,日本没有改变他们的密码系统,从而使美国可以继续阅读日本的外交电文。至少在表面上,“魔术”的泄露似乎未引起日本政府的反措施。

      先前几次对日本知道美国破译突破的情报失检进行的调查,找到的关于泄露的起因和后果的情况很少。1945年,调查珍珠港偷袭的国会联合委员会,对问题作了研究。11月16日,参议员霍默、弗格森要求委员会总顾问威廉姆·D·米切尔搞到所有有关日本知道美国识破密电码的有用的美国情报资料。以后的探究表明陆军情报局以及海军情报处都在1941年5月前发现一个德国官员已经把美国的突破告知日本人。但是,国会调查者未能确定情报泄露的起因,并且他们也提不出有关日本外务省曾采取重大反措施的任何迹象。

      由于有可能澄清事实的文件尚是保密的,研究这一事件的历史学家遇到了阻碍。罗保特·沃尔斯泰特,在她对珍珠港情报的卓越分析中,认为从1941年8月到11月华盛顿禁止向武装部队野外驻地送“魔术”破译的情报是因为遭到了损害。如同其他学者一样,她指出德国警告之后日本外交部没有改变外交密码。但是,她没有处理日本是否相信德国警告的问题。戴维·卡恩在讨论“魔术”泄露时也承认日本只是采取了一些表面的、作用不大的安全措施,例如,东京仅只要求官员们尽可能谨慎地使用密码电报,但对密码本身未作改变。虽然卡恩指出美国开展了“魔术”泄露的调查,但是他还是没有确切知道泄露是如何发生的。

      拉迪斯拉斯·法拉戈在他的一本较少学究味道的著作中把情报泄露归咎于付国务卿隆姆纳·韦尔斯。法拉戈声称,韦尔斯曾把美国破译出的日本电文拿给苏联大使看。苏联大使转过来又把情况给了德国驻华盛顿的代办。巴顿·惠利在他写的《巴巴罗沙代号》一书中接受了法拉戈的解释。论述珍珠港偷袭其它方面的历史学家们,考虑了“魔术”提供的消息的影响但忽视了泄露。霍默·N沃林,1968年在一篇有代表性的评论中宣称:“日本人全然不知道美国已掌握了他们的外交密码……”

      本文根据最近公开的,也是较早的调查者未曾使用过的文件,试图对情报泄露作更充分的解释。首先想强调的是泄露对美国政府产生的效果。情况表明,安全方面的漏洞促使日本尽力隐藏它对美国珍珠港的突然袭击。

      1941年美国的密码员对日本的一些不同程度重要性的外交密码电文进行分析,作为信息情报器,即著名的“魔术”的一部分(信息情报指的是密码破译工序以及对信息的截获、解析和翻译)。根据秘密破译的情报写出的报告受到严格的控制。最初只让有明显需要的政府高级官员看阅这些材料。有时甚至对未破译的密码的分析也给罗斯福总统提供了有益的情报。1940年7月13日的情况就是如此。当时第二集团军代理军长,谢尔曼·迈尔斯准将告诉罗斯福说:“目前在柏林和东京之间正在用密码进行相当多的无线电通讯,密码是十分机密的以至让人得出这样的推断:正在进行着的是很重要的谈判。”这些谈判的结果是在1940年9月日本,德国和意大利签订了三国条约。其目的在于使美国不介入欧洲战争。在谈判中使用的密码几周后被科洛尼尔·威廉姆·弗里德曼所破译,它是美国情报机关破译的日本最高级和最重要的密码,即著名的“紫色”外交密码。海军情报处的阿瑟·H麦科勒姆少将后来用热烈的字眼形容美国破译“紫色“外交密码:“它看来真象一笔意外横财。”

      有关早期保护“魔术”的安全措施的少量资料,揭示的情况是这样:陆军和海军情报中心让送情报的人送抄件给白宫和国务院。1941年1月,这两个情报中心同意轮流每月发送和整理两处的信息情报以避免重复。不论是国务院或是罗斯福总统都未得到“魔术”情报的复制本。

      正如沃尔斯泰特已经指出的,“魔术”的用处由于在情报中心内部缺乏分析和解释而受到了限制。它们很少把“魔术”情报同其它方面来的情报结合一起以估价某一具体状况。一般给总统和那些适当的,地位较高的官员们的备忘录只是具体电文内容的概括,不涉及情报对于日本政治方针的意义。向罗斯福报告时,情报中心对日本外务省使用的措词以及日本不同的住外大使所用的措词给予同样的对待。对美国政策的任何解释以及以后的应用看来取决于那些政策制定者们,他们看这些未加工的情报。然而“魔术”材料无疑对罗斯福政府是有帮助的。希特勒和苏联外交委员莫洛托夫会谈情况,就来自“魔术”1940年11月的一份概要。“魔术”也事先告诉了罗斯福关于日本外相计划在1941年春出访莫斯科和柏林,并且使罗斯福得以看透外相松岗洋右对于苏美关系动向的看法。一般说来,“魔术”材料补充并帮助了对有关日本政策的、不同来源的情报进行反复核对。在东京的约瑟夫·C格鲁大使以及许多在日本有着半官方联系的个人也向赫尔和罗斯福提供关于日本政策的情报。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