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机短信成为手机族最时尚的沟通方式 随着城市手机普及率的提高,以及手机短信服务的开展,手机短信已经成为“手机族”们熟悉的一种沟通方式。最近,《新周刊》委托北京勺海市场研究公司对京沪穗三地居民作了一项有关手机短信消费行为的调查,调查显示,63.1%的被访者使用手机向他人发送过短信息。北京、上海、广州三个城市被访者使用手机发送短信息的比例分别为76.5%、66.0%和47.9%。手机短信已经深入到了我们生活中,牵动每一个手机使用者。 手机短信给了手机族们巨大的自由,他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随时随地编制发送、接受手机短信。我们对于这样的场景已经习以为常了,公共汽车上,伴随着手机短信提示音的响起,乘客不约而同地一起摸向自己手机的位置,掏出各种品牌的手机查看。是自己短信的人就津津有味地翻看短信的内容,不是自己短信的有点沮丧,同时又不服气似的自己编制短信发给友人。 和其他很多新生事物一样,短信成了年轻人最先追捧的时尚。在短信的使用上,年龄越大的被访者使用过短信息的比例越低。15-19岁、20-25岁两个年龄群体是使用短信息的主要群体,使用过短信息的比例分别达到83.3%、89.0%。 手机短信呈现一种爆炸式的发展和蔓延式的扩张,手机短信已经延伸到社会信息生活的每个角落,它的使用频率达到惊人的程度,仅以笔者为例,最多一个月曾经发了750多条短信。有媒体这样宣称“第五媒体已经出现”,它融合了纸媒体的书写和互联网的交互,当然还包括无线的基本特征:移动、即时。 在这幅图景中,我们看到的是手机短信的便利、方便、迅速的一方面,作为移动电话的一项功能,它的这些优点是其他传统沟通方式所不具备的。这些是手机短信作为人际沟通方式具有积极性的一面,但同时,手机短信作为现代人际交往的矛盾性的一面:一般来说,社会互动是指社会上人与人、群体与群体之间通过信息的传播而发生的相互依赖的社会交往活动。作为社会互动行为的人际沟通是在一定情境下,为了特定的目的而发生的以信息传递为手段的行为。任何一种社会现象,它的产生和发展都必须有特定的合理性,手机短信存在的合理性就在于它可以便利迅速地传递信息,达到人际沟通的目的,但是我们发现在手机短信的使用中,往往出现目的和效果等方面的不一致和矛盾性。 二、手机短信在人际沟通中的矛盾性 手机短信的矛盾性影响了它作为人际沟通方式而存在的合理性,这矛盾性体现在手机短信在人际沟通中的时间因素、目的与效果、使用者个性与雷同、工具性和玩具性的矛盾性上。 1、时间上的矛盾性 首先谈手机短信在人际沟通中时间上的矛盾性,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手机短信具有人为的延迟性,二是手机短信在沟通效率上具有时间的浪费性。 手机短信作为人际沟通看似具有时间上的瞬时性,因为从按下OK键发射,到对方手机上收到自己发的短信,从理论上讲是即时的,但却具有延迟的性质,这是手机短信作为人际沟通时间上最大的矛盾性。说手机短信具有延迟性,并不是说由于网络忙碌而造成的“短信塞车”现象,而是接受人,也就是人际互动的对方对手机短信回复的延迟现象。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有时候会收到一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短信,可能是骚扰短信、发错的短信,可能是由于双方感情上的纠葛造成的不快;或不方便立刻回复的短信,可能是接收时自己恰好正在忙着其他事情,在这时我们往往选择一种逃避的方法,也就是虽然收到短信,但收到就收到了,却不回复,造成一种尚未收到或尚未看到的假象,事后再决定是否回复和怎样回复。 现实生活中,几乎每一位手机族都存在过故意不及时回复短信的现象,于是技术上提供的瞬时性与实际使用中人为的延迟性构成了手机短信作为人际沟通中时间矛盾性最主要的一面。 时间上的矛盾性还表现手机短信作为人际沟通手段的低效率性上,花在编写和输入短信的时间已经远大于利用电话等其他媒体进行沟通所需要的时间。通常编写一条30个字左右的短信需要近两分钟的时间,更何况一般的短信往往字数更多。那么,本来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讲完的话却需要十几倍的时间来编短信,不能不说这种低效率是手机短信的又一个矛盾性。 有人认为,这种低效率是因为使用短信在异地沟通时更便宜,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们可以简单地算一下,假设要通过手机短信说清楚一个一般性的问题,往往需要你来我往地各发十几条短信才行,这样就需要双方花费三到四元,若使用IP电话卡,按一分钟三角钱(还不算IP电话卡普遍的折扣),也可以具有十分钟左右的通话时间,如果是市话那么通话时间就可以更长了,那么,用电话联络不是比用短信更便宜有效?通过这样简单估算,我们就能明显地发现手机短信在作为人际沟通的手段上具有明显的时间和费用上的矛盾性。 2、交往目的与效果的矛盾性 根据布卢默的符号互动论的基本原则,“在行动和互动中,人们能够依据其对情境的诠释为基础,而修正或改变意义与象征符号”,人类交往是理解和定义的过程,而手机短信的先天不足阻碍了人们对情境的把握和理解,从而无法理解和修正符号的意义。它无法比较有效地控制沟通的目的和效果的统一,从而形成交往目的和效果的矛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