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社会人格是反社会人格异常的简称,意思是指个体在社会上具有违反社会道德规范的倾向,具有为了利己的目的而伤害别人时永不感到愧疚的异常性格。反社会人格一般具有两个显著特点:一是缺乏对他人的同情与关心;二是缺乏羞耻心与罪恶感。更有人进一步丰富补充进诸如情绪既少焦虑,也少激动;对人对事,无论轻重缓急,既无责任心也无责任感;极端自我中心;虽有关心别人之心却强烈要求别人的关心与信赖等。习惯上,人们用心理困扰、心理障碍和心理疾病分别指称严重程度由低到高的几类心理健康问题,所以,反社会人格一语作为疾病主要适用于成人,在未成年人多以人格障碍或偏差的程度存在。它的主要特征都是在青年早期就出现了,最晚不迟于25岁。因此,加强对青少年反社会人格障碍的预防与矫治就十分关键。 反社会人格的形成与其他心理异常者不同。反社会人格并非由于生活压力过大或遭遇严重的情绪打击所引起的,而是自幼在心理发展上,因长期适应不良因素而郁积的结果。产生反社会人格的主要原因有早年丧失父母或双亲离异、被领养、先天体质异常等。但一般来说,家庭破裂、儿童被父母抛弃和受到忽视、从小缺乏父母在生活和情感上的照顾和爱护,是反社会人格形成和发展的主要社会因素。儿童被父母抛弃和受到忽视既包括父母对孩子的冷淡、情感上的疏远,从而导致儿童在理解和分担他人情感能力上得不到应有的发展;也包括父母的行为或父母对孩子的要求缺乏一致性,喜怒无常,赏罚不定,从而造成儿童的善恶价值体系的紊乱,对过错缺乏内在的愧疚。 当然,反社会人格的形成除了个体的、家庭的原因外,也存在着深刻的社会根源。近年来社会公众对反社会人格的关注,通常是假借关于道德危机的讨论形式出现的,这同当前中国正在经历的广泛而深刻的社会转型有密切的关联。在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管理体制相对僵化,人际之间的利益分配格局相对固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较为稳定与单纯,社会的流动性不大,这就使社会有足够的闲暇去关注家庭、关注亲情。在这种社会秩序中,自我的约束远比自我发展更加现实与重要。因此,在个体受到各种压抑的同时,反社会人格也因未能获得适宜的生长环境而作为一种危机凸显出来。 在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过程中,伴随着社会利益格局的深刻调整,传统的那种政治的、迟缓的、呆板的、协作的、情感的生活迅速向经济的、快速的、多变的、竞争的和功利的方式转变,这就在拉大了公众心灵距离的同时,又极大地压缩了家庭生活的空间与内容。加之体制不健全和其他多种原因所导致的社会心理问题的大量产生,出现了全社会物欲化、粗俗化、虚假化、躁动化、冷漠化与无责任化倾向。所有这些都成为反社会人格滋生的沃土,处在其中的青少年不可能不受到深刻的影响。 由于反社会人格形成机制的特殊性,其矫治过程也必然是个系统的、深刻的长期工程。由于青少年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所以在学校教育、教学中进行适当的、必要的干预对于反社会人格矫治无疑具有社会其他部门所不具备的优势。对反社会人格的教育按干预内容的不同可以分为: 一、对反社会人格的认知干预 根据认知理论,当知觉由于某种原因得不到充分的信息或者由于对感觉做出错误的评价与解释时,就会对知觉的准确性或范围产生影响,使知觉受到歪曲或限制,从而导致适应不良的情绪和行为。因此,要改变不良的情绪和行为就必须首先对原来的认知过程,以及在这一过程中产生的产物的认知观念加以改变。持认知论的心理学家采用社会认知的观点,认为不同的人格是因信息加工上的不同形成的,反社会人格的成因也正是在于其特殊的认知结构。这种认知结构会在后天的经验作用下,可以不断地得到补充与修正,这就为实施反社会人格教育上的认知干预提供了基础。 在对反社会人格进行认知干预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工作就是要搞清楚被教育者的具体的认知构念。按美国心理学家凯利的观点,构念是一种微型的科学理论,人们利用这个理论来预测现实。一个构念就是一种思想、一种观念和看法。人们在经验中通过“周视——先取——控制”的各个环节,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构念以形成良好的社会适应。反社会人格的最终形成也一般总是在对自己的周围世界的客观事实的不正确的判断的基础上,逐步构建起的一整套错误的价值体系,逐步形成的一种偏颇的认知定势。比如,正是由于童年时期缺乏父母关爱的长期、深刻的经验,才使孩子在幼小的心灵里形成这样一种初步判断,那就是所有的人对自己,以及社会中的所有人之间都是一种冷漠和疏远的关系,冷漠与疏远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事实。如果他的生活境遇不能在今后得到改善,这种印象将在日后的生活体验中不断地得到积极的强化与验证,最终成形为较为持久与稳定的个人构念并指导自己今后的行为。 所以,在进行认知干预时绝不能停留在表面,而要切实地深入到他们的内心世界、深入到他们的成长历程与心灵历程,与他们一起解读记忆,引导其客观的分析、理性的评价。与此同时,适当地渗透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与科学的认知方式的教育,引导他们在潜移默化的情况下,自己去思维,自己去表述。通过深入的心灵交流,找准并解构其具体的个人构念,并引导其进行自觉的理性的反思,在自己的思维操作中淡化直至修正旧的认知定势,养成新的认知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