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土楼是指分布在闽西和闽南山区那种适应大家族聚居、具有突出防卫性能,并采用夯土墙承重的巨型土木结构多层居住建筑。 福建土楼的类型主要有三种:圆楼、方楼与五凤楼。 圆楼与方楼集中在闽西龙岩市的适中,永定县的古竹、湖坑,闽南南靖县的梅林、书洋,平和县的芦溪、九峰等乡镇。此外漳州市所属各县,泉州市的安溪、南安亦有这种土楼。这些圆、方土楼又分内通廊式和单元式。内通廊式主要是闽西客家人的聚居建筑,单元式主要是闽南人的聚居建筑。它们外观造型相同,平面布局差异极大。 内通廊式圆楼的典型是南靖县“怀远楼”(图版八)。圆楼由直径38米的环形土楼和中央圆形祖堂两部分组成。环形土楼高四层,外围土墙为夯土墙,其余部分为木穿斗构架。环周34个开间,四部楼梯沿圆环均匀分布,每层有38个房间,底层用作厨房、餐室,二层作为谷仓,三、四层为卧房。卧房呈扇形,不分老幼尊卑,大小相同,一律平等。二至四层内侧设“走马廊”联系各个房间,廊宽1.2米,完全用木结构悬挑。 永定县的“承启楼”也是内通廊式。它由三个同心圆的环形土楼环环相套,中心是祖堂与回廊组成的单层圆屋,独具特色。迄今所保存完好的最大的内通廊式圆楼是永定县的“深远楼”,直径80米。最小的是南靖县的“翠林楼”,直径只有13.72─14.25米。 单元式圆楼的典型是平和县的“龙见楼”(图一),直径82米,中心是一个直径38.8米的内院,只设一个大门。环周分隔成46个独立的居住单元,各个单元都从内院入口。单元呈窄长的扇形,入口处面宽2.2米,进深21.6米,依次为门楼、前院、门厅、天井。大厅和三层的卧室,有独用的楼梯上下。华安县的“二宜楼”(图二)是形式独特的四层单元式圆楼,直径71.2米,中心是内院,外围土墙厚2.5米。全楼分12个单元,每个单元占3─5个开间,完全独立自成体系。第四层靠外墙设“隐通廊”以便防卫。最大的单元式圆楼是漳浦县的“土城楼”,直径达108米,可惜大部分已倾圯。
方楼也有内通廊式与单元式之分,平面布局与圆楼相似,只是外围聚居建筑围合成方形或长方形。 内通廊式方楼的典型是南靖县的“和贵楼”,楼高五层,宽36.6、深28.6米,只设一个大门。四周24间房对称布置,围合成一个中心内院,院中设祖堂。四部楼梯分布方楼四角,楼底层作厨房,二层为谷仓,三至四层为卧房,内侧设走马廊。方楼屋顶前低后高,朴素的九脊顶随之高低错落,盖在高13米的厚实土墙之上,楼前由单层的厝围出前院,整座建筑格外雄伟壮观。规模最大的单元式方楼是平和县的“西爽楼”,其面宽86、纵深94米,环周三层高的土楼分隔成65个独立单元,内院中有六个祠堂整齐排列,大门前是宽敞的晒谷坪和半月形水池。 五凤楼集中在永定县,其平面形式为“三堂两横”式,以大塘角村的“大夫第”(图三)为代表。中轴线上为“三堂”,即下堂(门厅)、中堂(祭祀及客厅)和后堂(宅中尊长的住所)。后堂高四层,在总体上显居统帅地位,其他辈份较次者对称地分居在两侧的“横屋”中,其屋顶歇山向前,层层迭落,别具一格。整个建筑群布局规整、条理井然、主次分明、古朴庄重。规模更大的“五凤楼”还有“三堂四横”等形式。
福建土楼除以上三种主要类型之外,其变异形式也极其丰富:如半圆形的土楼,万字形的土楼,结合山坡迭落的坡地土楼,顺应地形的五角形土楼,开口马蹄形的“半月楼”等。 福建土楼最集中的地区即博平岭的东西两坡。这个地区属河谷低山丘陵地貌。这里山峦起伏,地势陡峭,可耕地很少,历史上又是盗匪出没频繁之地,为了防卫,当地人聚族而居,为减少占地,只能建造占地少、层数多、有很好防卫性能的土楼。这特定的地理历史环境正是这种土楼形成与发展的重要原因。据初步调查,福建省土楼总数3200多座,其中圆楼约1300多座。 现存的福建土楼绝大部分建于清代,少部分建于明代。漳州地区很多土楼有明确的纪年。现存始建年代最早的有纪年的方楼是漳浦县的“一德楼”,始建于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最早有纪年的圆楼是华安的“齐云楼”(椭圆形),始建于明万历十八年(1590)年。 福建土楼的建筑特色表现在它突出的防卫性能、奇特的外观造型与内部空间、群体与环境的有机结合以及高超的建造技术。 防卫性是福建土楼最鲜明的特点。土楼底层外围土墙一般厚约1米,墙脚用大卵石干砌,一、二层不开窗,三层以上只开小窗洞。土楼不但以高大厚实的土墙作消极防卫,外圈还广设枪眼,便于积极抗御。大门是土楼惟一的开口,成为防卫的重点,门扇用约10厘米厚的实心木板拼成,门后加粗大的闩杆,有效地抵挡门外撞击进攻。因此,火攻几乎是惟一的选择,然而对付火攻也有妙法:门扇外包铁皮,门顶设水槽,从二楼灌水可在大门外形成水幕,有效地抵御火攻。土楼中数百人聚族而居,人多势众,一呼百应。楼内有谷仓、水井、家畜,足不出户可以生活数月之久,极有利于固守。 福建土楼外观奇特。人们最感兴趣的还是圆、方土楼,其高大封闭的楼房、简单固定的造型、精糙斑驳的土墙、古朴黝黑的瓦顶、平直巨大的出檐,都是那样震撼人心。而当你走进土楼的内院,见到的是纤细的木梁柱,每个开间小尺度的处理,衬托出内院空间的巨大。这内外尺度的鲜明对比令人惊叹!这种对外封闭对内开敞的内向空间,正是家族内部团结统一观念的理想表现形式。位居中心的祖堂是楼内视觉的焦点,聚居建筑环绕中心祖堂的布局,形成强烈的向心力。这种空间的向心性,强调了封建礼教的中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