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在变革中前进,20世纪末随着全球化发展趋势的形成,世界在继续分化。人类历史是一个加速度的发展进程,前进变化中的人类社会,新旧事物纵横交错、各种社会矛盾日益错综复杂。马克思主义是时代的产物,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在于它能够随着时代的变化、面对时代的挑战、勇于在实践中思考和回答时代提出的新问题,随着时代的步伐发展自己。然而现实矛盾的复杂、多面与理论形态的日益体系化、精确化本身构成了一对矛盾,这一矛盾决定了理论的发展必然要伴随着理论流派的形成。不同的分支、流派在相互的沟通和交锋中成熟,以达到对现实事物更加准确和深刻的把握。 马克思主义理论形态的发展有别于一般理论形态的发展之处,就在于它对人类命运的关注,它把从根本上改变社会底层劳动人民的命运看作是自己的使命。然而,客观环境的不同,同样使东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模式形成了很大的差异。 从西方世界来看,由于社会问题、语言、地域、意识形态、文化和历史背景的不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从表面上看起来显得多姿多彩、形态各一,但是从内容上来看,无不尝试着以时代为背景,开拓新的研究领域,回答现实中存在的问题,用新的理论框架或研究视角去解释、修正、重建或者发展马克思主义。例如,时间跨度达数十年之久的德国法兰克福学派,萨特的人本主义,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解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分析哲学的马克思主义,法国比岱的马克思主义的元结构理论等等。 无论我们怎样去评价这些理论形态的创建和构想,视之为正宗或者异端,它们在开放的世界至少是一种尝试,并通过彼此的交往和与论敌的交战,面对社会现实和时代变迁,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视角去思考和解答时代提出的新问题。 从东方世界来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有着与西方世界完全不同的轨迹,体现为两个明显的特征。第一,理论斗争与政治斗争密不可分。在革命战争年代,理论斗争往往是政治斗争的序幕或延续,它直接关系到政党的前途和命运。理论的分歧往往以“左”右倾的形式表现出来,对理论的错误倾向进行严厉批判就是非常必要的了。夺取政权以后,执政党的任何政策都直接关系到国家的前途和命运,理论上的任何疏忽或者错误仍然有可能给国家的利益带来直接的损害,思想上的高度一致似乎不可缺少。然而,缺乏对话的理论不仅避免不了僵化的命运,而且往往难以觉察自身的不足。第二,马克思主义理论对政党的指导作用是通过无产阶级革命领袖集体的领导作用表现出来的,革命领袖对理论起着主要的解释和发展作用。而理论工作者自主意识的不足使我们的理论缺乏色彩,并脱离现实。只要人们面对现实,人们的观点就会发生分歧,就会形成不同的流派;只有不同的观点、不同的流派相互碰撞,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才能日益深刻和精确。这是理论自身发展的规律。 经过努力,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离不开实践,这既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本质,也是理论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这个共识帮助我们打破了僵化的教条主义,走上了改革开放的创新之路;再经过努力,我们能否达成另一个共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需要磋商和对话,需要弘扬自我批判、自我否定的精神,而这本来就是马克思恩格斯自身的思想品格,也是理论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这个共识将有助于我们发掘理性的潜力,促进理论的创新,与时俱进地发展马克思主义,推动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前进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