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单单一次脉动中就是两百兆瓦特。这短促的核爆炸是迄今释放在地球上的最大能量”。(注:观察员:《生命——2001年》,载《科学问题》,2000年12月31日,第13页(Observer"Life"-2001:Te Science Issue P13 31st December 2000))如果工作在美国新墨西哥州以Z著称的核聚变机上的科学家们的这份宣言,就是通过动力学与生命所释放的力量,对画于1244年的《九龙腾云》所做的解释的话,那么,古老与现代,艺术与科学,以及创造力那令人敬畏的力量,是联合起来了。创造力是论述变化的中国典籍《易经》中的第一个六角星形。我们就生活在变动不居的时代。 在19世纪,英国的产业革命经历了离开乡村前往城市及权力和财富巨大增长的过程,并伴随着对工作条件和环境污染的惊骇。它也经历了技术与科学的进步,这些进步影响了艺术,反之亦然。在英格兰什罗普的艾恩布里奇镇(town of Ironbridge),自豪地立起了世界上第一座铸铁桥梁。它不仅跨过了塞文河,而且它以工程学与美学的结合,形成了艺术、科学和技术之间的一条纽带。 我生于英格兰的米德兰地区,那里是产业革命的摇篮之一。假如那个时期的印记还在原野上存留为证的话,那么,的确,我作为那时的一个年轻人,则是结束于1945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提醒者了。在那个地区,在19世纪的石灰石采石场的底下,还掩埋着一些有国际名望的人士的骨骸,且整个地区以地质学研究中心而出名。 这种工业策源地与自然胜地的双料并置,对于我早年作为一个雕塑家的发展,具有很深的影响。漫步在“雷恩之巢”上,可见到这里不仅是19世纪的石灰石采矿场遗迹尚存之处,而且整个地方的构造显示出地球曾经发生过的某种巨大移动,确切地说发生在千百万年前,那时,这个地区从志留纪海洋下浮现上来。这给我灌输了一个人处于宇宙中的感觉,使我及时回顾,并揭示了我只能用物质来当作精神刻画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1844年,英国画家特纳(J.M.W.Turner)画了一幅画《雨、蒸汽与速度——西部大铁路》,表现了对辉煌的工业化未来的浪漫而极为乐观的憧憬。特纳是一位极富表现力和极热情的画家,他长期对色彩理论学感兴趣,并花了许多时间为英国皇家艺术院的几个学院准备这个主题的课程。 德比的约瑟夫·赖特(Joseph Wright)画了许多产业革命题材的画,从科学实验到铁匠工场,再到作坊,他都画过。他的系列画作,取材于维苏威火山,尤其是全神贯注于18世纪后期的科学大熔炉而创作的。物理学与化学那时正赋予着世界新的视角,并揭示着使自然焕发生机的各种力的一些新的方面,而赖特的画作则消耗于并鼓励对这些方面的研究。 特纳和赖特充当了对自然“敬畏”的化身,这方面的“敬畏”是把艺术家们与科学家们联合起来的要素之一。奇怪的是,究竟哪种敬畏是存在的,哪一种激起了“为何”与“如何”这样的问题——或者激起了对于阐释被人们所看见及体验到的力量的需求。 物理学来自“物质”这个词——了解事物的本质,对艺术同样可以这样说。亨利·穆尔(Henry Moore)说过:“艺术可以是对现实的渗透——且是对生命意义的表达——是对尽努力而生活的激励”,(注:罗杰·伯绍德:《亨利·穆尔的生活》,伦敦和波士顿,费伯与费伯,第125页(Roger Berthoud-"The Life of Henry Moore"P125 Faber & Faber.London & Boston))这话也可以用来说科学。 弗里肖夫·开普拉(Fritjof Capra)美妙地描绘了他在一个夏末的下午,在大海边所经历的“看见”或“感到”对他周围的岩石、沙子、水和空气的统觉。从他被作为一名科学家接受培训之日起,他就懂得,他所“看见”的,都是在能量的无穷舞蹈中彼此创造及彼此摧毁的相互作用的那些粒子的波,他把这种舞蹈,比作湿婆舞,湿婆乃印度人崇拜的众舞者之主。他已经理性地懂得这一点,但以前从未“看见”这巨大的穿透性能量。(注:弗里肖夫·开普拉:《物理学之道》,弗拉明戈,1992年(Fritjof Capra-"The Dao of Physics"Flamingo 1992)) 弗里肖夫·开普拉所提到的湿婆之舞是以静止的雕塑而刻画的,但这种舞蹈却以美妙的和诗一般的方式,体现着反映宇宙运动的无穷舞蹈。然而,它也以同时代的术语,涉及到物理学中粒子持续不断的摧毁与再生。正像阿南达·库马拉斯瓦米(Ananda Coomalaswamy)说过的那样:“诗歌只不过是较低级的科学罢了”。(注:A.K.库马拉斯瓦米:《湿婆舞》,纽约,正午出版社,1969年,第78页(A.K.Coomaraswamy "The Dance of Shiva"p78 The Noonday Press New York 1969)) 英国艺术批评家布赖恩·罗伯逊(Bryan Robertson)在其1960年评论亨利·穆尔作品的一篇文章中,谈起艺术与科学这个主题时说道:“在《人的现象》(Phenomenon of Man)中,塔亚尔·德·夏尔丹(Thailhard de Chardin)以科学的意义,把能量定义为对于在转换过程中从一个原子变为另一个原子进行测量的工具。但科学是一种联合为一体的力量,而且由于原子在交换过程中浓缩或耗散,它又是结构的表现。以‘形式’这个词代替‘原子’这个词,我们就会找到对于发生在穆尔的纪念性雕像中的能量转换的最简单且最佳的描述”。(注:布赖恩·罗伯逊:为“1950年-1960年亨利·穆尔雕塑作品展”所作的前言,伦敦,怀特查普尔美术馆,1960年(Bryan Robertson-Preface-Henry Moore Sculpture 1950-60 Whitechapel Art Gallery 1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