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80年前的五四运动,带着为辛亥革命还不曾有的姿态,彻底地不妥协地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揭开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序幕。五四运动的一个重要历史意义,就是举起了民主的旗帜。在此后的历史进程中,中国共产党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高高举起人民民主的旗帜,带领人民群众为争取人民民主,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进行了长期不懈的努力,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一、中国共产党对五四民主精神的继承和发扬 五四时期提出的民主,锋芒所向是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当时,帝国主义列强加紧侵略中国;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虽然取得了推翻清朝、建立民国的胜利,但革命果实落到了大军阀和大买办手中,他们肆意出卖国家主权,剥削和压迫人民。内忧外患,日甚一日。1919年上半年召开的“巴黎和会”,拒绝中国代表提出的废除外国在华势力范围等正义要求,规定把德国战前在中国山东攫取的一切特权转让给日本,而北洋军阀政府居然准备在这样的和约上签字。这成为五四运动的直接导火线。爱国学生首先行动起来,走上街头,举行示威。“内惩国贼、外争国权”的响亮口号和学生们不怕流血牺牲的爱国行动,把全国各阶层人民动员和团结起来。工人阶级举行声势较大的罢工,开始以独立的姿态登上政治舞台。五四运动突破了知识分子的狭小范围,成了有工人阶级、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参加的反帝反封建的政治运动。它体现了爱国青年学生和革命民主主义者以主人翁姿态改造中国社会,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而斗争的民主精神。 五四运动推动了新文化运动的深入,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以1915年《青年杂志》创刊为发端的新文化运动,基本口号就是民主和科学。在近代中国,民主是同封建专制主义相对立的,提倡民主和科学有着巨大的进步意义。但是,正如陈独秀所说,他提倡民主和科学,本是为了“建设西洋式之新国家,组织西洋式之新社会”。这说明,早期新文化运动的实质是用资产阶级的新文化反对封建阶级的旧文化。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巴黎和会”从反面教育了中国的先进分子,他们开始怀疑资本主义的民主制度乃至西方文明的价值;俄国十月革命为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五四运动的发展,更促使中国的先进分子寻找新的出路,研究俄国的十月革命和指导这个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瞿秋白曾说:“帝国主义压迫的切骨的痛苦,触醒了空泛的民主主义的噩梦”,“所以学生运动倏然一变而倾向于社会主义”。(《瞿秋白诗文选》第34、35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版)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逐渐成为进步思想界的主流。 中国的先进分子在接受了马克思主义以后,并没有抛弃五四运动的民主精神,而是赋予民主以新的内容。陈独秀在1920年9 月发表的《谈政治》一文中说:“我承认用革命的手段建设劳动阶级(即生产阶级)的国家,创造那禁止对内对外一切掠夺的政治、法律,为现代社会第一需要。”民主不再是指狭隘的资产阶级的形式民主,而被归结为消灭剥削制度的人民民主或无产阶级民主,也就是李大钊所说的“庶民的”民主、“劳工的”民主。民主内容的这种深刻变化,是从旧民主主义革命向新民主主义革命转变的重要标志之一。 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更高地举起了民主的旗帜。中国共产党一成立,就把实现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我们党提出要建立一个独立、自由、民主、统一、富强的新中国,并为之进行了28年艰苦卓绝的斗争。在这个过程中,党在领导武装斗争的同时,发动和依靠群众进行民主实践,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先后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抗日民主政权和人民民主政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使一个毫无人民民主可言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变成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实现了五四先驱建立民主的新中国的理想。 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开辟了民主发展的新纪元。社会主义民主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其他劳动者所共同享有的民主,是历史上最广泛的民主。建立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是新民主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是五四民主精神在更高层次上的继承和发扬。 二、弘扬五四民主精神,必须坚持民主发展的社会主义方向 纪念五四运动,弘扬五四民主精神,在今天就是要坚持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 近代以来,特别是五四运动以来的历史证明,西方的资产阶级民主在中国行不通。从西方学来的多党制、议会制这一套东西,在民国初年都尝试过,结果成了各派军阀、官僚、政客借以争权夺利的形式,根本无助于解决中国的实际问题。1913年春,国民党在国会选举中获得占绝对优势的多数席位,资产阶级民主派代表宋教仁准备以多数党领袖身份组阁,结果却被军阀集团刺杀。1923年,北洋军阀曹锟以5000银元一票的价格收买国会议员590人,被选为大总统,史称“贿选总统”。 旧中国的多党竞选和议会民主只给历史留下一些闹剧。中国近代以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特殊社会历史条件,决定了先天不足的民族资产阶级不可能建立起独立的资产阶级共和国。中国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登上历史舞台和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的创立,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民主发展的方向。通过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建立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共和国,由新民主主义走向社会主义,是五四以来民主发展的方向,也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客观历史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