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制度对经济社会发展有重要作用。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等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既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又同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是党和人民的伟大创造。”①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新概括是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运用和发展，深化了对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的认识。2022年，学术界围绕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历史演进、科学内涵、重大意义以及拓展研究展开了多方面探讨，形成了丰富的研究成果。 一、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历史演进 2022年，学术界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历史进行了大量阐述。从历史跨度来看，大部分学者分析了新中国成立以来70余年的历史演变。②③④少部分学者追溯至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从百年党史的视域进行了阐述。⑤⑥个别学者则从经典作家的论述开始梳理。⑦ (一)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演进的阶段划分及特征 学者们一致认为，新中国建立以来，我国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历史演进大致可以划分为三大阶段：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的基本经济制度的奠基和准备时期、改革开放到2012年的基本经济制度的探索与形成时期，以及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基本经济制度的逐步成熟定型与坚持完善时期。 刘灿、易棉阳等学者认为，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的基本经济制度的奠基和准备这一时期基本经济制度的理论与实践存在一定程度的出入与差别。这种差别一方面源于理论认识不足或受“左”倾思想影响，另一方面也由当时贫穷落后的国情所导致。比如，个体经济虽然在宪法中被允许存在，但是在现实中经常会被严格限制或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按劳分配”在实践上也存在平均主义倾向，并没有充分贯彻实行。一方面，受“左”倾思想的影响，劳动报酬的多少主要不是看劳动质量和数量，而是看劳动者的政治表现和个人资历，按劳分配被异化。⑧⑨另一方面，新中国成立不久，人口众多与基本消费资料匮乏是一对突出的矛盾，因此在分配上格外注重保障基本生存需要。虽然传统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有重大差别，但是前者是后者的基础，而且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具体的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发现了传统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弊端，并进行了积极探索，为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做了思想上与理论上的准备。 邱海平、王东京等学者指出，从传统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转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为中国的崛起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通过对基本经济制度历史演进的梳理，可以总结出如下特征。第一，基本经济制度变革根植于实践需要与实际条件。比如，新中国成立后亟待建立自己的工业体系，所以需采用国家所有制和集体所有制高效推进工业化；中国要富起来就需调整生产关系，所以必须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⑩因此，应该科学评价两种基本经济制度，不能用前者否定后者，也不能用后者否定前者。第二，基本经济制度变革呈现出从点到面、从局部到整体不断演化的特征。所有制、分配制度和经济体制等各方面都是互相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改革一旦启动，就具有内在发展动力，通过改革而发生了变化的部分，就会对未改革的各个方面产生影响和要求，于是推动着制度变革不断深入发展。(11)第三，所有制改革坚持体制内与体制外同步协调推进，分配制度改革坚持效率与公平的动态平衡，经济体制改革注重推动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有机结合。(12) (二)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演进规律 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产生和发展有其内在规律，学术界首先研究了其提出依据，并从多个角度探讨了演进规律。 何召鹏研究论述了为什么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并允许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存。(13)马立政和王博将基本经济制度分为五种典型形态——完全私有制经济、私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公有制经济和私有制经济平分天下、公有制经济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完全公有制经济，并研究了它们内在的演进规律。(14)张道根认为，经济制度变迁的基本规律主要体现为六点：制度演进需要累积边际创新；制度变革通常受内部危机和外部冲击影响；制度有很强的内生性；制度创新在于拓展社会信任关系；制度创新利益要大于其成本；经济制度演进总体走向基本趋同。(15)王维平和陈雅基于总体性辩证法研究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演进规律。他们认为，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是一个有机整体，其运动和发展的根本动因是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矛盾作用。因此，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变革与三大要素之间的有机契合度和逻辑自洽度密切相关。(16) 陈秀华以“生产关系要适应生产力发展”为基础，对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演变趋势做出了判断，认为到21世纪中叶，随着国有企业真正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趋于完善，虽然非公有制经济继续健康地发展和稳定地增长，绝对总量依然在增加，但相对比例在减少，公有制经济开始稳定上升，非公有制经济开始缓慢下降。在实际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偏离，但总的规律趋势不会变化。(17)
